第七章 帮派

　　莫余与铁石沿着山门前的数百台阶，进入马帮山庄内。
　　站在石阶上的一名白衣少年师兄，双手抱着刀，冷漠的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带着他来到一座土墙大院。
　　那白衣少年师兄吩咐众人一句，众少年们待在这座院子里不要乱跑，在这里等待明天的马帮新入门弟子划分堂口，便自行离去。
　　...
　　这里便是回阳镇上，第二大帮派——马帮的山门。马帮作为这方圆百里的第二大帮派，包揽了此地，除了盐湖帮的盐、药材以外的所有生意。
　　但就是靠盐和药材，盐湖帮却稳坐这第一大帮的位置。
　　莫余与铁石一早便通过马帮今年的找人试炼，而后来到这里。
　　这座大院门口，也有两名护院的青年刀客守着。墙高院深，等闲之人无法进出。
　　“又来两个个！”
　　“也不只是哪个乡里来的土包子，看他们穿的破烂麻衣，真够寒酸的！”
　　大院内聚集着众多的孩童少年，见莫余两人的打扮，不由纷纷嘲笑。
　　莫余朝大院内看去，这才吃惊的发现这座大院子里已经聚集了近五十多名少年，都是通过了测试，进入马帮的新人弟子。
　　大院子里众孩子们三五成群的各自聚集一起，神情极其兴奋。
　　莫余与铁石没理会那些嘲笑，也不想多事，低头来到在大院内安静的一角待着，谨慎的打量着院内的众小孩。
　　所有少年们年龄约在十二岁到十五岁之间，从他们的衣裳穿扮、神态气质上，明显可以看出出身不同，分成泾渭分明的几个大群。
　　其中有十名穿着华丽绸衣，貂裘袄子，足下皂皮靴的少年和少女，气质十分出众，神情高傲，对院内的其他来自回阳县城的平民，乡镇的小孩不屑一顾。
　　他们看上去似乎是县城里的大富户，或是权贵子弟。
　　莫余很惊讶的看到，其中一位穿着厚实貂裘的秀气少年，他在客栈内见过他几次，好像叫吴昊是一个富商之子，每次来客栈都要单独的雅间。
　　以吴昊的这副娇弱身子骨，手无缚鸡之力，肯定是通不过之前的试炼的。只怕是他爹想了其它法子，将他送进马帮里来了。
　　周围其他一些县城里的孩子，也在低声的窃窃私语着，谈论这些非富即贵，有背景靠山，跟马帮内的高层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的华服少年。
　　“那位是王家少爷李富贵！听说他是王县令老爷的亲戚，和县令公子是堂兄弟，在咱们县城那可是首屈一指的权贵子弟！他肯定能成内门弟子，成为马帮的核心弟子！”
　　“不错，还有杨寒，本帮王堂主的一名亲戚，据说也是内定的内门弟子！”
　　“那个是城里吴氏米铺的大少爷，吴昊！虽不是权贵出身，但家里开好几间大米铺，很有钱的大富人家！也不知他爹使了多少银子，送他进来的。”
　　“他们这些人应该都是内门弟子，有钱有势，比咱们这些外门弟子可强多了！大家都识相点，千万别得罪他们，否则在帮内吃不了兜着走！”
　　这些小孩大多身穿普通布衣，年龄虽然都不大，却早已经学会趋炎附势，察言观色。
　　铁石看着周围的一幕，再也忍不住向着莫余低声问道：“余哥，我们干嘛非要来这马帮啊？”
　　“当然要来，你不想报仇吗？想报仇就得学点本事才行。我们学的那本虎啸炼骨拳，我仔细感受了下，它的拳路招式并不适合于对敌，更多是用于磨练自身用的。”莫余向着铁石解释道。
　　“哦，反正我听余哥的”点了点头，铁石说完便闭上了嘴巴，又看着面前那些无聊的少年。
　　“不加入这马帮不行呀”莫余摇了摇头，心中暗暗道。
　　马帮
　　铁石的仇人可是盐湖帮三当家，先不论其身手的问题。就算两人杀了他，要怎么逃出这回阳镇都是个问题。
　　以前在电影上看过的各种江湖追杀，对此莫余可没把握能躲过。必须先学点本事，谋划谋划再说。
　　况且自己还有两年的时间，去那广贵城，自己之前打听了一下这广贵城虽远，可路程也只需要连续赶路两个月的时间。
　　莫余一般心里盘算着，一边看着大院内众少年们学着大人摸样在攀谈关系，觉得很是无趣，自己与铁石院内独自待着，想着心事。
　　下午，陆续又有几名小孩被送入这座大院里，大院内总共聚集了八十多名十余岁的孩童和少年。
　　到了傍晚时分，马帮山庄大门紧闭，今年的新招募弟子截止，再想进马帮只能等明年了。
　　晚饭的时候，山庄内有几名厨子送来十几大桶的米粥和馒头、腌菜。
　　“来，吃食！”
　　“伙食稍微差点，将就着吃吧。明儿等你们入了门，拜了师父，就能开小灶了。”
　　这十几桶满满的米粥吃食，很快被早就饥肠辘辘的八多名少年一哄而上，瓜分的干干净净。
　　莫余与铁石身体有了底子后，比这些少年强壮了不少，轻轻松松就挤到前面，抢到了最好的食物。
　　吃饱喝足后才回到自己的角落，坐下慢慢休息。
　　他这才发现，那十位少爷小姐们嫌恶的站的远远的，根本不愿意去碰那些米粥满头。
　　莫余惊奇的是，那位李富贵大少爷居然拿了一笔银子去贿赂厨子，而厨子竟然眉开眼笑，又单独开了个小灶给他们做了一顿丰盛的伙食，鸡鸭鱼肉，香气飘的满院子都是。
　　“妈的，这也行。”莫余愕然道。
　　其他众小孩看的一阵惊愕，只有羡慕嘴馋的份。这些内门弟子们家里有钱有势，果然在哪里都不会吃苦。
　　...
　　入了深夜，十分寒冷。
　　大院子里有客房和热铺炕头，但数量有限。
　　那十个准内门弟子的少爷、小姐们，自然睡在最暖和的炕头上，也没人敢跟他们争。
　　就算这样，诸位少爷小姐们还是不停的抱怨着。
　　“这里的伙食太差，跟猪食差不多。”
　　“连一间像样的卧室，洗洁浴盆，蚕丝被褥都没有。跳蚤真多，早知道，该让丫鬟老妈子们从家里带几床干净的被褥来。”
　　“等正式拜了师，一定要单独的住处才行，否则待不下去！”
　　他们占完了，多余的几个炕头，才轮到其它比较强势的县城平民少年霸占。
　　剩下绝大多数孩子都睡不上热炕，只能在地上铺草席，挤暖。人多挤一挤，却也还算暖和。
　　莫余和铁石却是挑了一个别人看不安的拐角，闭眼修炼起来。
　　这座大院里少年很多，夜里也吵嚷着，充满了快活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