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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凶险,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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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朱由校话别骆思恭,重新回到吉膳堂后,便随意抓了几副草药带走。临走前,掌柜还同朱由校详述了他离开之后,杨涟、左光斗等人闯进来一事。朱由校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不以为意,自顾自的朝宫里折返回去,半路上,遇到了一队顺天府衙役,见了朱由校大喜过望,纷纷围上来磕头,死活不让朱由校再走动了。随后,杨涟、左光斗等东林党人闻讯赶来,见朱由校完好无损的出现,先是松了口气,然后便是心中大怒!
  杨涟指着朱由校的鼻子骂道:“殿下!数年来的禁足仍不能令殿下稍稍自重些吗?岂不知自己肩上的担子有多重?岂能像市井小人般晃荡街市?倘若殿下有半点儿闪失,神器岂不易手他人?”
  闻言,朱由校面皮一抽,正所谓打人不打脸,可杨涟偏偏瞅准了他的痛点,卯足了劲,扇了一耳光。
  所谓的禁足,就是万历皇帝在朱由校同郑姓、王姓富商发生冲突后,迫于朝野上下的弹劾,而下令朱由校不可再次出入宫门。为此,朱由校被憋在了皇宫里长达两年之久,跟坐牢没什么区别!朱由校常以此引为生平憾事,对这帮所谓的清流痛恨到咬牙切齿。不提及此事倒还罢了,一旦旧事重提,朱由校胸腔里的怒火便不可遏制的燃烧起来。
  可是还不等他发作,一旁的左光斗也说教道:“殿下,请恕臣下直言。殿下今日所作所为着实鲁莽轻率,其实又何止是鲁莽轻率?简直是胡作非为,乱弹琴!难道殿下心中就没有江山社稷?没有天下黎民百姓的福祉吗?殿下孤身一人出入街市,等同于将祖宗的神器推到了悬崖边上,何其的不智,何其的愚蠢?还好有我等忠诚正直的臣子忙前忙后,否则一旦令贼人寻隙接近了殿下,岂非是一场泼天大祸?”
  随着左光斗的话音落下,朱由校彻底炸了,可他刚开口想要回敬左光斗的直系女性亲属的时候,魏大中、黄遵素等人也七嘴八舌地对朱由校进行了不留情面地批评教育。这会儿朱由校的脸色已经阴沉的足以滴出水来了。但是东林君子们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就这么站在大街小巷,围在朱由校身边,当着满大街京师居民的面,当众训斥起了朱由校!
  朱由校是谁?本朝皇长子,并且看情势很快就要成为下一任皇帝的主儿!可谓是根正苗红的老朱家正统,身份地位都无比的尊崇。不喷他喷谁?还有比喷“准帝”更拉风,更能刷声望的事儿吗?再者说,大行皇帝朱常洛病危,眼瞅着就不行了,朱由校很快就会即位,到时候,即便朱由校再不是,也不能当面喷了,毕竟是皇帝啊,要骂也只能在奏疏里骂,当面还是要毕恭毕敬的。
  所以说,现在骂朱由校很可能是最后的一次机会了,因为再进宫时,大行皇帝就要托孤了,而后便将撒手人寰,现在不骂以后可就没有机会了,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秉持着这一理念,东林党人跟打了鸡血似的,喷起朱由校来,也是才思泉涌,旁征博引,引经据典,十几个人轮番上阵,愣是骂的言语没有重复的,还真不愧是经过科举层层筛选下来的精英。他们知道这么做可能让朱由校记恨自己,甚至是“恨屋及乌”连带着把东林党也憎恨上了,但是他们几个不在乎,较之于自己的“犯颜直谏”“忠臣直臣”的名声,整个东林党的利益又算得了什么?跟齐党、楚党、浙党较量时,他们自然是以整个东林党的利益为重,但是在刷声望,企图青史留名这件事上,东林党内的同僚们也是他们几个的竞争对手不是?毕竟史书篇幅有限,写了别的人的名字,可就把他们几个给遗漏了啊。
  由此可见,东林党向来不是铁板一块!东林党其实更像是一枚有缝的蛋,想要击败它,腐朽它,只需要寻着一个苍蝇死死的叮在这颗蛋上,那所有的问题便都迎刃而解了。
  朱由校面色铁青的环视众人,心里盘算着,日后一定要快些将“魏忠贤”找出来,这人就是朱由校拿来对付东林党的那只苍蝇!可惜,朱由校曾经命令李进忠在宫里头调查了一番,并没有找到一个名叫魏忠贤的宦官。朱由校一度还十分苦恼,他的历史知识虽然有限,但是鼎鼎大名的“九千岁”魏忠贤还是晓得的,毕竟,后世有太多贬损魏忠贤的影视作品了。
  可是为什么李进忠没有在宫里找到这个“魏忠贤”呢?莫非是历史记载错误?魏忠贤并非是这个时代的人?还是李进忠办事不力,将魏忠贤给遗漏了?嗯,很有可能,兴许李进忠已经找到了魏忠贤,但是生怕魏忠贤的出现会抢了他自己的饭碗,便为了“争宠”故意隐瞒不报!
  好你个李进忠!
  好你个东林党!
  没一个好东西————
  一个欺君,一个罔上,你们统统该杀,该死!
  朱由校眼里燃起熊熊怒火,气的肺都要炸了。可是他毕竟身材瘦弱,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虽然老朱家伙食好,朱由校已经吃成了一个小胖墩儿,可胳膊又怎能拧得过大腿?这里围着他的东林党人有十几个,十几个东林党人外头还有上百名衙役,无论他怎么冲撞,也挣脱不掉。
  有那么一瞬间,朱由校忽然能够体会到万历皇帝的心情,无力!无奈!失望至极也愤怒至极!这帮文官就是群披上儒袍儒冠的泼皮无赖,无理尚且横三分,更何况是这次出宫,朱由校的确是违反了先帝的禁足令。
  就在朱由校深陷众人重重包围,被轮番教做人的时候,隐藏暗处的锦衣卫将此事传递给骆思恭,骆思恭闻讯,知道自己表忠心的时候到了,便命人找来几辆大马车,而后掏出匕首插在马屁股上,马儿受惊,纷纷朝围住朱由校的众衙役冲撞了过去。
  见此情形,众衙役四散奔逃,明末以来,非但军备废弛,连警察系统(衙役捕快)也崩坏的厉害,充斥其间的多是地方父母官的关系户,吃着皇粮,却都没经过像样的训练,多是地痞流氓跟富农中农。那里有什么纪律性可言?见数辆马车冲撞过来,作鸟兽散也就没什么可稀奇的了。
  衙役们屁滚尿流,东林党人倒是镇定不少,特别是杨涟跟左光斗,此二人在朝堂之上见惯了大场面,倒是丝毫不怵。见情势凶险,两人连忙抱起朱由校,朝一旁闪避。但这时,骆思恭训练有素的手下已经摸了上来,在马车冲撞,人群四散奔逃的混乱之中,欺身而上,出手老辣果断,用拳头跟膝盖,狠狠的揍了杨涟跟左光斗的双眼以及小腹。特别是小腹,在这个部位后头集中生长着一部分眩晕神经,只要重击这个部位,受害者八成会昏厥过去。杨涟、左光斗二人虽是学富五车,满腹经纶,但平日里光顾着打嘴炮,刷声望了,还真的很少锻炼腹肌,被锦衣卫的特务们偷袭得手后,自然毫无反抗之力,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干翻杨涟、左光斗二人以后,几个锦衣卫的便衣便接过朱由校,扛着就跑,健步如飞。他们可不是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的文官,刚刚杨涟、左光斗两人才勉强抱起小胖墩儿朱由校,可这些锦衣卫倒好,一个人就能扛着朱由校,当这人甩开膀子跑起来时,只眨眼的功夫,便远离了“案发现场”。
  等到了僻静的地方,这人将朱由校放下来后匍匐在地,嚷道:“锦衣卫百户温长卿叩见殿下。”
  朱由校惊魂未定,缓了良久,才指着跪在地上,身材魁梧,肌肉健硕的温长卿道:“你...你很好,孤记住你了。”话音落下,朱由校又道:“送孤回宫。”
  温长卿不敢懈怠,连忙护着朱由校进入了皇宫,临别前,朱由校将手中的玉坠折扇递给了温长卿,道:“卿不负孤,孤日后定有重酬,此谓信物凭证。”
  闻言,温长卿又惊又喜,连忙半跪在地,用双手接过折扇,高高的举过头顶,喝道:“殿下日后但有用得着的地方,我温长卿刀山火海,肝脑涂地!”
  朱由校最后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便在皇宫内卫的保护下进入了紫禁。等朱由校离开很长时间以后,温长卿才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他手里紧紧的握住玉坠折扇,好一阵的心潮澎湃,他明白,自己已经在皇长子面前露了脸,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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