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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邻家有女初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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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1618年明神宗万历四十六年
  后金天命三年后金汗努尔哈赤以「七大恨」誓师征明,毁抚顺,拨清河堡。
  朝野大震。
  老皇帝朱翊钧很生气,这辈子他虽然懒政,但是在军事上还从没有过败绩!张居正时代,九边有谭纶、戚继光等名将镇守,东南有胡宗宪、徐文长,朱翊钧亲政以后,南边倭患已平,北边以李成梁为首的辽东将门崛起,吊打蒙古诸部。再说说老皇帝这辈子最光辉的时刻————三大征!李如松杀哱拜,平宁夏;李如松、麻贵抗击日本关白,安定朝鲜;李化龙杀杨应龙,平潘州之役。
  老皇帝罕见的召集众臣议事,他坐在高高的王座上,满脸的桀骜与愤慨。
  “东虏犯边,肆意妄为!”
  “一帮子蛮夷,竟敢向大明吐露獠牙?发兵!朕还没死呐,都敢跳出来为非作歹了?朕死以后,那还了得?”
  “朕已经决定毕其功于一役,征调全国精锐部队,兵出山海关,讨伐东虏,夷城灭国!”
  老皇帝像极了暴怒的雄狮,他高坐在王座之上,目光阴鸷,五官狰狞。站在殿内的诸臣尽皆失色,唯唯诺诺,恭听圣训。
  “让你们来,就是要议一议,此次大明王师出征的统帅由谁来担任?”
  此言一出,朝臣们这才敢开口,此时东林党已经被浙党、楚党、宣党联合起来排挤出了朝堂,叶向高都卷铺盖走人了,内阁里只剩下一个无党无派,生性懦弱的方从哲,方从哲不亲近任何一个派系,这也正是老皇帝放心把他留在内阁的原因。
  方从哲举荐前辽东巡抚杨镐,群臣多依附之。
  杨镐曾经率师前往朝鲜,征讨日本关白,有过不少出彩的瞬间。不过,杨镐并非高明的统帅,甚至连杰出的将领都算不上,在经略朝鲜的时候,他包围了日军的主力,就在即将攻克日军包围圈,将这群日军团灭的时候,杨镐却为了将这件军功送给好友李如梅,下令停止进攻,等待李如梅前来才肯再战。日军从此闭城不出,坚守着等待援兵。明军从四面包围着,地面泥泞,并且时际严冬,风雪裂人肌肤,士兵缺乏坚强的斗志。日军日夜放大炮,用毒药煮了弹子,被打中的必死无疑。明军又围攻了十天打不下来,日军了解到明军泄气了,就假称求降拖延时间。然后日军援兵赶到,反杀了杨镐一个措手不及,史称“蔚山围攻战”。原本能够打胜的战役被杨镐败坏了这还不算,杨镐后来竟是害怕朝廷怪罪,谎报军功,把实际情况压下来,向万历皇帝报捷,真是厚颜无耻。
  按理说,以老皇帝现在的心气是不屑于启用这么个平庸的统帅的,但是现在的局面时————朝中无人!李成梁死了、李如松死了、麻贵死了、李化龙垂垂老矣。军中诸将大都不堪重用,矮子里头选拔个将军,也就杨镐了。
  老皇帝决心启用杨镐的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他曾经主政辽东,任辽东巡抚,对后金知根知底。
  这时,一封边关急报传来,老皇帝接过来一看,道:“是辽东巡抚李维翰的折子,他听闻贼酋努尔哈赤攻下抚顺,便催促总兵官张承荫前往增援,承荫与副总兵颇廷相等人都战死了。”
  闻言,群臣激愤,喝骂声不止。
  老皇帝烦闷的喝道:“住口,口水可看不下贼酋努尔哈赤的脑袋!辽东战事紧急,事不宜迟,宣杨镐进京,筹备东征事宜,给他加兵部右侍郎衔,着其经略辽东。”
  “吾皇圣明。”
  皇帝因为东虏犯边的事情,久违的召集群臣议事一事,很快便传遍了街头巷尾,京师臣民无不振奋,都期盼着皇帝陛下,老而弥坚,能够裹挟着三大征胜利的荣光,再次给这个日薄西山的老大帝国,带来令人欢欣鼓舞的凯旋之音。
  不过,总体而言,努尔哈赤兵锋直指大明一事,并没有引起明朝国内除老皇帝以外太多的重视,毕竟,大明太大了,也太强了,大明战胜过的敌人,比努尔哈赤统辖下的臣民还多,战胜过的艰难险阻,比后金国走过的路还长。没有那个士大夫认为努尔哈赤是个隐患,都认为讨平东虏只是时间问题。
  醉宵楼,已经十四岁的朱由校站在熟悉的客房里,缓缓推开了门窗。他神色忧郁的站在窗前,盯着纷纷雨落的京师街衢。
  骆养性坐在酒桌上,饮了盅温酒以后,道:“皇爷,杨经略已经复起,讨平东虏指日可待,您不必过于忧虑。”
  朱由校刚刚从乾清宫出来,被老皇帝臭骂了一顿。朱由校自打生下来,便很讨老皇帝的欢心,这般劈头盖脸的呵斥,倒还是头一遭。原因就是朱由校僭越了礼法,不知深浅,竟然亲往乾清宫,向老皇帝痛陈利害,竭力反对开战,假如非要开战的话,也不应该任用杨镐。老皇帝嫌他没大没小,竟敢对军国大事指手画脚,便把他赶了出来。
  朱由校没有理会骆养性、张世泽二人,他抬眸望着天际的落雨,心里寂寞孤独极了。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落寞感迎上心头,没有比这个感觉更糟的了。“萨尔浒...萨尔浒...”他喃喃低语道。
  “什么?”
  骆养性、张世泽二人对视一眼,都是听见了朱由校的自言自语。
  这时,朱由校忽然看到一辆马车停在了楼下,从里头走出一个画中人似的美人儿,她身着一袭青衣,挽着月牙头髻,却是步履匆匆,一步半尺,又像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将军。很快,客房的门被叩响,张世泽去开门,门口站立着的正是这个美人儿。张世泽目瞪口呆的盯着这位小娘,一副惊为天人的模样。张世泽已经十六七岁了,都已经纳了两房小妾了,在风月场所接触到的美人儿更是不可计数,但是他从没有见过眼前这小娘般的姿容与气质。
  见张世泽满脸贪婪的盯着自己,这小娘顿时大怒,她一拳砸在张世泽胸口,呵斥道:“滚开,登徒子!”
  张世泽没想到这小娘竟还是个练家子,被捶的连连回退,跌坐在凳子上。
  闻声,朱由校转眸望了过去,小娘也正巧抬眸迎了上来,两人的眸光在半空中纠缠在一起,啊,时隔两年,这个黄公子看上去倒是正经了许多。小娘心里想着,抬手便从袖口里摸出一封信阀,嚷道:“伮,我爹喊我给你的。”
  朱由校并没有认出田秀英,他接过信阀,看到了上头田弘遇的名字,便笑问道:“你也是田千户的女儿?没想到老田这么有福气,竟是生了两个如花似玉的闺女。”朱由校笑了笑,拆开信封,里头讲述了一下近几个月来,商号的生意状况,现在有徐光启跟数百名泰西人的帮衬,朱由校的生意已经不仅仅局限在粮食买卖上,还涉及到贩卖私盐、插手丝织业,乃至跟西洋船队进行了军火交易。生意越做越大,有朱由校、骆养性、张世泽三个权贵子弟在朝中给田弘遇、徐光启擦屁股,商号里的买卖想不高奏凯歌都难!仅仅过去的三四个月里,商号就赚了三四十万两,最关键的是,明朝的商税法漏洞百出,田弘遇全钻了空子,一个铜板的银钱也没有上缴朝廷。
  就在朱由校专心致志看信的时候,小娘田秀英不死心的嚷道:“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朱由校惊诧的抬眸望过去,道:“咱们以前见过?”
  田秀英生气的嘟起嘴巴,有些失落,原来这个臭小子压根就不在乎我。
  她强压下怒意,问道:“你说我爹还有别的女儿?”
  朱由校道:“可不嘛,是个刁蛮任性的丫头片子,我认识她时,她才这么高。”朱由校夸张的指着脚下低矮的凳子,嘲讽道。
  田秀英气急,她嚷道:“那我问你,你觉得是她好还是我好?”
  朱由校闻言,抬眸瞥了眼田秀英已经初具规模的胸脯,道:“自然是你好,那个丫头片子就一个脸蛋还凑合,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一点儿也不圆润!”
  见朱由校没完没了的诋毁自己,田秀英大怒,冷不丁的一脚踹在朱由校的小腹上,转身哭着跑开了。朱由校吃痛,连连后退,还好骆养性眼疾手快,扶住了朱由校,他这才没有倒下。骆养性大怒,盯着发呆的张世泽喝道:“还愣着干嘛,追啊!”
  张世泽“嗯”了一声,连忙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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