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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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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明朝的皇子是有着沉重的学业负担的,因为朱重八同志早些年吃了没文化的苦,所以舐犊情深的朱重八给子孙后代定下了严苛的进学制度,这个制度总体而言执行的还不错,无论是朱标、朱棣、朱允炆等都是高学历人才,就便是两百年以后,万历皇帝也是在大学士张居正手下被调教十年的学子啊。这套严苛的皇子读书制度,只在朱常洛、朱由校两代出了问题,究其原因就是万历皇帝跟文官集团的“国本之争”,导致朱常洛一直没有出阁读书。而历史上的朱由校更是个半文盲,只比纯文盲魏忠贤强那么一丁点儿。
  因为没有学业上的负担,所以在宫里头也没人管着朱由校,他闷得很,便隔三岔五的又跑出了宫门。这一次,他一样把李进忠带在身边,被教育了一顿后,李进忠现在怕朱由校怕的厉害,可谓是言听计从,忠心耿耿,老实多了。
  今个儿依旧是醉宵楼,站在三楼之上,眺望辽阔的湖畔,朱由校感觉神清气爽。忽然,他眼尖的发现,远处的人家庭院里,竟然又一群小娘在蹴鞠。所谓的蹴鞠就是现代足球的始祖,不过蹴鞠的玩法更多,堪称是千奇百怪。明代的蹴鞠得自于宋代,最流行的莫过于“白打”与“筑球”两种玩法,所谓的“白打”就是花式足球————两个球队分别派出同样数目的球员(从一人到十人均可),在场中轮流表演,以头、肩、背、膝、脚等身体部位顶球,做出各种高难度动作,而球不落地。由裁判分别打分,以技高一筹者胜。这种玩法,更考究观赏性与技巧性,大都是高手们在玩,拿来炫耀卖弄的,或者是瓦舍里的艺人专门表演这个,博人喝彩,讨个赏钱。
  至于“筑球”,更强调对抗性,即是在球场中间竖起一个大球门,高约三丈,宽约一丈,以彩带结网,只留出一个尺许见方的网眼,叫作“风流眼”。朱由校刚把目光投过去,便瞅见一个小娘将皮球踢进“风流眼”中,端是好脚法。朱由校一边把玩着折扇,一边观赏着这场蹴鞠比赛,正看得津津有味地时候,骆养性、张世泽两人赶到了客房,他俩规规矩矩地给朱由校磕了个响头以后,才肯站起来同朱由校站在一块说笑。见咱们的皇太孙同志,正聚精会神的观看小娘们蹴鞠,两人不敢贸然答话,也闷着头眺望着这场比赛。
  忽然,张世泽惊讶的叫了一声,朱由校被吓了一跳,羞恼的呵斥道:“一惊一乍的,成何体统?”
  “小爷赎罪,你看那个小娘是不是有点儿眼熟?”
  张世泽抬手指着蹴鞠比赛中的一个小娘嚷道。
  眼熟?
  朱由校定睛望去,腹诽道:还真别说,真的似曾相识。
  “这小娘长的可真漂亮,颇有股子英气,好似个花木兰一般。”骆养性也插嘴道。
  “啪”
  朱由校用折扇敲了下自个儿的脑袋,醒悟过来道:“是了,是那天那个从商船上下来的小娘。”被朱由校这么一提醒,骆养性也醒过懵来,他喜道:“是了是了,我记得那座船上,还挂着一个‘田’字旗勒。没想到与这个小娘这般有缘分,本公子定要查查她的底细,若是身世清白,嘿嘿...”
  “龌龊!”
  朱由校白了他一眼,返身落座。
  “这几日在宫里闷得很,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去处?”
  坐下后,朱由校开门见山地嚷道。
  骆养性道:“就我知道的好玩的去处而言,除了八大胡同就是青楼妓院。”
  朱由校瞥了他一眼,骂道:“不中用!你嘞。”他用折扇指着张世泽道。
  张世泽两手一摊,“据我所知的好玩的去处,除了青楼妓院就是八大胡同。”
  大爷的,你俩都是什么东西脱胎转世?
  朱由校翻翻白眼,觉得无趣之极。
  骆养性、张世泽两人对视一眼,天大地大,主子开心最大!他们俩可不是文人士大夫,要讲求风骨,讲求节操。他们一个是天子鹰犬锦衣卫,一个是与国同戚的勋贵国公,他们的地位和特权从哪儿来?还不是从皇权哪儿分润来的?而士大夫们就不一样了,他们的权力来自于儒学,来自于科举!换句话来说,大明要是没了,像骆养性、张世泽这样的天子鹰犬跟世袭的勋贵,也要随着朝代更替,随风泯灭。可士大夫们不通,无论哪朝哪代,都需要儒学、科举提供官僚吧?随他朝代如何更替,总之,陪着皇帝们坐天下的铁定是他们儒生而已。
  这也是文官集团在皇权面前想来比世袭的勋贵们来的硬气的根本原因。
  为了给主子寻欢作乐,两个纨绔子弟绞尽脑汁,寻常的玩物,风月场所,他们那个没见识过?这一次皇太孙明显是想见识见识新鲜玩意,打法寂寞,派遣孤单。忽然,骆养性一拍脑壳,笑道:“皇爷见识过红毛吗?”
  “红毛是什么鬼?”
  朱由校瞪大了眼珠子。
  “就是泰西诸国的教士!”骆养性笑道。
  “传教士?基督教?”朱由校惊叫道。
  “小的真是佩服皇爷的学识渊博,没错,他们的确总把基督挂在嘴边。”骆养性拍了记并不高明的马匹道。
  朱由校来了兴趣,他问道:“你知道京城那里有传教士?”
  骆养性拍着胸脯道:“包在小的身上。”
  京师宣武门南堂。
  所谓的南堂其实就是一座教堂,建造这座教堂的人,是个耶稣教会的传教士,他来自万里之外的意大利,名唤玛提欧·利奇。当然,入乡随俗,我们的玛提欧·利奇传教士,自打来了中国以后,也取了个中国名字,非但如此,他还跟儒生那样,让人给自己起了个字。他就是利玛窦,字西泰。在宗教上,他可以算得上是基督的“玄奘”。正是因为利玛窦及他的同道们的传教,基督教才得以在我们这个古老的国度里逐渐开枝散叶。笔者不信鬼神,自然也不会信基督。但笔者并不反对基督教,它有不合时宜的地方,但也不乏有闪光点。所以对待基督教,笔者持孔圣人那样的功利主义态度,即“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朱由校没有想到在明朝末年的北京城里,竟然有这么一座气势雄伟的教堂,这让他多多少少有些目瞪口呆。站在南堂外,朱由校嚷道:“利玛窦!利玛窦他家是不是搁这儿呢?”
  “利玛窦?好古怪的名字。”骆养性抓耳挠腮,也没有想到过在那儿听说过这个名字。
  “走,进去瞧瞧。”
  朱由校定了定神,挺直了身板,大步流星地朝教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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