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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米酒配酸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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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女,这几日老朽观看少主那孩子身子骨较之前虚了,周身也泛出淡淡的凉煞,而且紫府虚浮,再加上如今尚未启府,不知……”老儒端起茶杯,茶杯被盖来回掠过茶面。
  “苏爷爷,雨儿得身子骨恐怕撑不过一年了!”淡淡的感伤以及微微的急促,老儒一手端茶杯,一手杯盖停了下来,空气有些沉重。
  老儒神色有些晦暗,儒雅之气中泛出点点异样的精气,不再喝茶,正襟危坐。
  “难道那道封印已经禁锢不了紫府内的东西了么?”老儒呢喃。
  “我想回族里去!”空气似乎被凝固了,老儒面色动容,凝重,回族里是个沉重的抉择,依圣女的性子,若不是到了万不得已之时,是不会选择回族里的,那几个老东西……
  “根治也不可能么?”老儒再次问道,素女微微摇头,而且提到根治二字素女闪过忌惮的神色。
  二人所谓的根治都是知根知底的,所以也清楚那是不可能的。
  “屋里的那些老家伙是不可能就此揭过的,就让我这把老骨头随着圣女回去吧!”老儒再次提起了手中的茶杯,似乎想到了当年那些一个个老家伙咄咄逼人,深目中泛着淡淡的幽光。
  “武结巴,多吃几块豆腐……”几个少年凑在一块,手里几根小串,吃得不亦乐乎。其中有个叫柯平的家伙吃得最欢,还一边嘴里吃着,手中的穿不断地给小结巴加量,小结巴吃得满嘴鼓囊。
  这家小店的主人是个老婆婆,很早的时候就守了寡,只有一个儿子,然而儿子也出去做生意,常年不归家,平日本就清寡,也无人与说,见得几个孩子高兴地吃着她烤的小串,她也是高兴的,如见到了儿时的儿子。
  老婆婆随没有正经学过什么技艺,然而这一手烤味都是生活的积累,地道而充斥满满的香味,也引得许多人的赞口不绝,儿子虽行商,偶尔也寄来一些银票当做生活的补贴,不过她都存着,这个小生意就足以养活她自己了。
  “婆婆,再来十串炸豆腐,十五串烤肉……”那柯平手中串还没吃尽,嘴里也塞了不少,有些含糊不清地嚷道,老婆婆哎地笑着答道,随后又开始忙活操作,今日开市,人还挺多,几个桌子都坐了人,都是些老顾客了,许多人叫着单,老婆婆凭着脑子记,手上动作也快,一窜忙活,不停翻着串,随后香油刷上,再浇点辣椒,看也不看,随手一个盘子拎起,串一放。
  “奶奶,我来。”屋里匆匆跑过来的是个七八岁的小女孩,两羊角辫子晃悠悠,端着盘子,迈着小小步子来到客人桌前,然后一口一声叔叔姐姐吃好等,引来几个大人的和蔼谢声,有的拨弄她的两只小辫子或是摸摸她粉嫩的小脸,随后又跑进屋去。
  “柯平,还吃,你都快赶上小结巴了。”楚雨坐一旁,他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也偶尔再捡几根串往嘴里送。
  “我的唐公子哟,还装什么矜持,来吃个串吧!”柯平狠狠地瞪了一下楚雨,然后笑吟吟地转向青衣,青衣是唐帘,从坐下到现在吃过的串几根手指头就能数过来,他也不答话,自顾地从上衣兜里摸出几颗炒豆往嘴里送,然后嘎吱嘎吱地嚼起来。
  唐帘一身青,上衣兜算是最扎眼的,因为所有人中,就他上衣外边有个兜,还是他自己加上去的,这么做仅是为了能够豆不离身,用他的话来说,总不能托着个钵到处走,然而却不见他的衣兜何时鼓过,不过一伸手,总会有颗炒豆摸出来。
  柯平心思最活络,也曾经问过,然而唐帘瞥了一眼然后说道秘密两字,气得柯平非要看他衣兜不可,然而一趟追逐下来,连人家的衣着都不曾见到,唐帘闪避的动作没有什么特别的,都是些最基本的动作,然而却刚好避过,柯平却是耍起了无赖,屁股坐地,然后用他那无尽的泪水来诉求。
  地上滚了好几个圈,衣衫脏了好多,哭也哭得差不多了,唐帘也不为所动,倚在一棵下懒洋洋地吃着他的炒豆。
  那时候李北斗坐在树下认真读书,石板上摆着一局围棋,欧阳思念不断地推演着,时而望向柯平又望向唐帘,当唐帘倚树时,他终止了棋局的推演,换了他还没完善的兵棋,继续下,楚雨在一旁削剑,削的自然是木剑,武结巴在一旁痴痴地看着削剑,远处一个女孩也捧着一本书静静读着。
  最终的结果可想而知,柯平没有碰到唐帘半截衣袖,而且一身的脏衣回家讨了一回打,于是柯平也总和唐帘过不去,不过也适可而止。
  这些都是前些年的陈旧往事了,见唐帘不理自己,柯平只好望向欧阳思念,欧阳思念独占了一张桌子,不是他的兵棋,而是围棋,自一年前起,他也不再琢磨他的兵棋,回到了围棋上,此刻棋局已经到达了水深火热,欧阳思念也没有搭理他,在旁边放了一碟子的烤肉串。
  “碰壁了吧!”楚雨有些幸灾乐祸。
  “就知道损我,我有什么好损的?”柯平有几分恼气,更显几分可爱。
  “妞妞,给几个哥哥端去。”炸串豆腐以及烤肉已经好了,接受召唤,那两个羊角辫子跑了出来,随后端着碟子到楚雨身旁。
  “雨哥哥,你们慢用!”闪灵闪灵的眼睛望着楚雨。
  “妞妞过来,给平哥哥摸摸你的小脸。”说着柯平食指刮过那粉嫩的小脸,妞妞闪灵般的眼睛狠狠地瞪了一眼柯平,然后一句“登徒子”惹得众人欢笑,就连唐帘和欧阳思念也微微一笑,于是羊角辫子跑开了。
  “武结巴,吃你的,还笑!”武曲小胖子还是乐呵地笑着。
  楚雨也挺享受这样生活的,和几个要好的死党每天吃吃喝喝的也不错,不过不能总是如此的,小孩子总是做不了选择的。父母总是觉得自己的孩子的所有行为都是愚蠢的,其实他们才是愚蠢的。
  其实他有些羡慕武曲这小结巴的,他的家世也好,父亲是个卫队长,在叶家镇镇殿里领着一队人做事,对他的要求也不高,母亲是个纺织能手,也做些布匹生意,对于武曲这小子可以说是放养状态,也从不打不骂,大概是觉得没必要吧!
  正想着,忽然那拐角处见了个人影,一身素衣,实在熟悉得不再熟悉了,身子打了个激灵,总觉得周身寒气涌来。
  “你们先吃着,我去帮妞妞刷碗。”口不由心,灰溜溜地逃了,见怪不怪,几个少年便知道怎么回事。
  “一物克一物呐!”这小子又装模作样。
  “妞妞,哥哥来帮你刷碟子。”屋里热水冒着热气,楚雨小跑过去,蹲着,埋头拿着碟子就唰唰地刷起来。
  “雨哥哥怪哦!”羊角辫子一抹狡黠的笑容,古灵精怪,模仿着大人的语气。
  “湘姨好!”柯平礼貌地喊了一声,满脸的献媚,然而那素衣妇女一个和蔼的目光撇来,精明的柯平心底又是一颤,不好对视,乖乖的哟,当年在菜园子里“除魔卫道”就是被这目光狠狠一瞪众人溃散的咧。
  欧阳思念和唐帘也打了招呼,两人比起那柯平可是自然太多,我怎么就比不了这两人你?柯平心底这般想着,小胖子结巴,所以没说话只是呵呵地对着傻笑,真诚无疑,素衣妇女笑着轻轻掐过小胖子的胖脸,随手给他擦了嘴上的油腻,也和几个少年说了些话。
  半句也没有问问自己儿子是不是在这儿,只是目光偶尔掠过小店,然后和老婆婆搭几句,问生意如何之类的话,然后离开了,心里可是敞亮着呢!
  傍晚十分,也收了市,街上已经寥寥无几,各个店铺也已经收了摊,酒肆街有个楚老爹酒肆,那里有最醇厚的米酒,都是楚老爹和老太婆自个儿张罗的酒肆。
  楚老爹是个地道的叶家镇人,家中就他和老太婆两人居着,早年是有个儿子,在外边闯荡到如今也没有回来过,不知道是不是死在了外边,和无儿无女没有区别,不过听那楚河小子说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混得还可以,所以才算知道那个儿子还没死掉,算是个好消息。
  只是每每提到他那个狗臭屁脾气的儿子他也是气不打一出来,恨不得拾起一根棒子狠狠地抽在他身上,才解了这些年所有的怨气,在他和老太婆看来那不成器的儿子还不如拿楚河小子看得顺眼。
  至少在他看来那也算是半个儿子,那执拗的儿子当年说走就走,近五六年没有半点消息,自从楚河那小子到了叶家镇时,才知道那小子竟是这楚小子的兄弟,托了他带个口信。
  而且那日起这儿子也偶尔寄来一些银钱,然而两老人盼的哪是这些银钱哪?就算没有那点银钱,他和老婆子也饿不死的,这酒肆这么开着,承蒙旧客的光顾,正在收拾着东西,正瞅着那楚小子望这边来。
  “楚小子,今天有空过来找老头喝酒啊?”显然今日生意还是不错的,笑容满面。
  “在家苦得很,过来讨楚老爹的两杯酒喝喝!”这搭话的方式完全像半个父子。
  “怎么,又被你湘儿追着了?”问着楚老爹呵呵地忍不住多笑了两声。
  “老头老了就是爱不正经,当年你还不是给我端的洗脚水。”老婆子正在拾掇她那酒窑子,被自个儿老太婆揭了短,一副窘相,轻轻怼了鼻梁,一老一壮相视而笑,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楚小子,陪你楚老爹坐着,我这就给你们盛些酒,在来几碟酸菜!”屋里又传来老婆子的声音,楚河答着一声哎便和楚老爹坐下来闲聊。
  楚老爹见老婆子已经进入了屋内想着肯定是听不到了,于是两人微微靠近,楚老爹支个招,绝活。
  “这个女人,可不能事事都得骑你一头,都是男人嘛,你懂的,晚上就得把床板给睡塌了,到时候她就没力气拿着棒子追你了,一下子这男人的气势不就出来了……”楚老爹说着忍不住便拍了桌子,脑子一些稀奇古怪的画面,心里道一声绝活作的祟。
  而楚河则听着便也觉得听着有那么几分道理,然后想到自家那个婆娘的脾气,这眉头忍不住有些皱了皱。
  楚河只得一手在大腿上搓着,笑着应和着“我考虑考虑”,这事要事财露那可不是被追着打的问题,估计这几天都不得进屋了。
  “你俩大老爷的学那些个姑娘说着什么闺房话呢?”老婆子走了出来,端着一壶酒,两酒杯一碟花生米,一碟酸菜走了出来,两人这才正襟危坐,几句话便敷衍而过,并未流露出许多痕迹。
  闻着这酒香,一老一壮都忍不住咂舌,赶紧先倒上一杯,润润口,这才捡些开胃的话聊,聊到兴致之处也不免爽朗地笑出几声。
  米酒配酸菜这是楚老爹酒肆的绝活,虽然这酒肆街也免不了几家出窑一样的米酒,拌出一样的酸菜,可是还存在着几处细微味道的差别的。
  楚老爹也是,自家的酒从没喝腻过,就像他和老婆子等人的心情一样,没有变过,还是那么殷勤,米酒配酸菜,捡来的话题也说得差不多了,米酒也到了底,碟子了只剩下数缕酸菜未夹尽。
  “楚老爹,我和湘儿就快要离开了……”楚河停下了筷子说道,其实他一直拖着没说,酒还满,就先喝着,还有酸菜,就再夹几次,楚老爹也没催着,就再捡些话说一会儿。
  很快酒也到了底,酸菜没了,就只剩下一直没有说出的有些冷冽的话了,楚老爹拿起酒杯,触底的酒水一饮而尽,然后再夹起碟子里的几缕酸菜,夹了很多次才加了起来送到了嘴里。
  “你们都走了,以后还有哪个陪我这老头子喝酒吃酸菜哦……”楚老爹目光里有些浑浊。
  “以后我们会回来的,还有楚大哥……”再也没有后话,腹稿打了许多遍,那些话一个个句子被拆成一个一个单独的字然后混乱地揉了起来一股脑的塞到脑子里,一时找不到头尾。
  “我这把老骨头会等你们回来的,死不了。”楚老爹站了起来,浑浊的目光也移开,开始收拾桌子,没有再多的话,楚河告了别,没有回头。
  走了不远,楚老爹停了下来,望着远去的背影,眼睛更浑浊了,屋里老婆子没有收拾东西,而是靠在墙上,她竖着耳朵听到了一老一壮的对话,于是不停地揉眼睛……
  “男人呐,男人呐,男人是不轻易落泪的……”远去的楚河走进幽暗之处,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呢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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