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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夜下愁思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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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的凉风阵阵,甚至整个人哆嗦了一下,并未在意,少年没有回头,继续回程,他走得也不快,反而心跳加速得很快,节奏快速有力,像有什么东西要从心脏出蹦出来一般。
  又是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他回头看了看身后遥远的千回庙,并未有何异常,心跳慢了些,轻抚胸口,抬头正有一轮圆满的月照亮他前行的路,忘了今日正是月圆之夜,此刻莫名奇妙的心跳加速并非是好事,有些窒息,像脖子被人掐住了一般。
  小镇灯火通明的景象逐渐出现在眼前,走过一座石桥穿过一条街道便到家门了,身子不适,于是倚在桥墩稍作休息。
  一条街道上,与别处并无二致,一扇陈旧的木门,一间不大的瓦屋,进门是前院,院子不大,栽了棵黄梨花,约摸十年光景大小,常青之时,树下是张圆石桌,算不上精细,却也能上得起台面。
  
  屋里灯火正明,黄晕的光亮进了院子,别有一番光景,屋子里很安静,能够听到细而轻的脚步声,偶有有泯茶或酒的声音。
  “都这么晚了,还不回来,非打断他的腿不可!”隔着一窗户纸都能这妇女气极咬牙切齿的模样。
  “雨儿都长这么大了,就别再打他了!”又听一男子微微粗犷的声线,有些温和地说道,屋内,三十岁左右男子一手拿着茶杯,一手拿盖,杯里正热气腾腾,继续吹着热气,又小口地泯了一些。
  茶杯并不贵,是最地道常见的陶瓷,杯盖一点红似花非花,有些不伦不类,然而也是点睛之笔,正好给茶杯点缀了颜色,不显得太过于单调。
  “怎么不见你管教你儿子?”妇女长得普通,由于平日里的家务缘故,言行举止都很地气,只是那双眼睛极其出众,弯弯的睫毛微微上翘,眸子更像清澈的湖,宛若湖有灵气浮出,显得干净,与浑浊隔离。
  妇女林湘,平日里是出了名的火爆脾气,不过对于外人她倒是客客气气,却也无人敢惹,只因为他丈夫在她面前都甘拜下风。
  “你打人家还不许人家反抗了。”中年男子自知理亏,于是干脆又泯了一小口,这口茶有些烫,乘着含糊不清地嘀咕了一句,妇人耳朵很尖,自然是听着了,目光斜视,男子赶紧又泯了大口,嘴里滚烫,乘机便跑路,冷水冲刷去了,如败军之将,逃窜之象,不像个男人,反倒像个处处受气的小媳妇,低眉顺眼,微微地哼了一下。
  妇人兴许是站着累了,于是便坐了下来,很快门外轻微的脚步声,吱呀地门被推开了,俊郎的面孔有些苍白,眼神朦胧,整个人似有些恍惚。
  “回来了!”老远中年便能听到门开的声音,男人兴高采烈地跑过来迎接。
  “刚给你留了些饭菜,我去给你热热……”然而男人很快发现了儿子的异常。
  “是不是又发病了?”男人连忙拉过一张凳子,扶儿子坐下,蹲着,一手拿住儿子手腕,一手把脉,妇人望着平日上翘的睫毛如霜打的茄子,站在远处,欲言又止,立刻去打了一盆热水,这是她能做的事。
  男人懂医,从小都是他给自己儿子搭脉,抓药,然而这次有些严重,收敛了平日里的乐观,然后又抹了抹儿子的几处窍穴。
  “没事,这只是小病,并不碍事,说不定明天就好了,厨房又饭,我去给你热热。”脸上又挤出几分笑脸,与平日无异,起身便走。
  
  “父亲,不用了,我现在吃不下,想躺一会儿。”望着父亲,少年说道。
  “好,听你的,父亲扶你回屋。”妇女正好端着一盆热水走进来,少年目光遇上妇女,心中百般陈杂,喉咙也微微哽咽。
  “母亲……”两字有些低微而冗长,他立刻撇开眼睛,不敢正视母亲,妇女并未多说些什么关心的话,只是身体微侧,男人扶着少年向卧室走去。
  “你也别怨你母亲,她也是为你好。”男人给少年盖好被子然后说道。
  “嗯。”少年有些迷蒙。
  “那我先出去了。”于是男人离开了少年的卧室,门是木门,平日里轻轻地用力便咯吱地响,然而在中年男人手中像个温顺地孩子,并未发生任何动响,力道掌握得纯熟,已经熟能生巧。
  少年轻轻闭目,似乎听到掩门的熟悉感才能让他好一些,其实他对于自己的母亲有什么好抱怨的,只是有时候他实在气不过而已,恼到极致而已,他长大了,他不想在学堂里再读书了,他清楚他自己真的不是那块料。
  “嗯?”痛苦的感觉更加强烈,心跳也加速很多,头昏脑胀,脑子快要炸开了。
  “一把剑,一壶酒,一佳人……”似乎已经到了未来,腰间一把长剑悬着,长袍大袄披身,在雪中远去,带着洒脱,身边一个女子身影相伴,然而这些仍然不能驱除痛苦,反而双手紧紧地捏着被角,身体不断地挪地,喉咙里如同火灼烧,就是不肯痛苦地叫出来,对于他来说这种痛苦度日如年,终于在痛苦中进入闭上了眼睛。
  “湘儿,你怎么还是老样子,对孩子说点软话不行么?”妇女坐在院子里,她望着中年男人的眼睛,好像她真的不知道什么叫软话似的。
  目光望着远山,透过黑暗,眼帘微微涟漪,含着悠悠。
  “昨天已经过去,今日也将尽,明日如何呢?”此刻坐着的妇女自然而然流露出了不一样的气息,如同草中花,带着刺。
  男人听得懂妇女的意思,这话也阐释了此刻他的心情,于是坐了下来,一手轻轻握住妇女细手,细手并未缩回。
  轻轻舒一口气,悠长而无奈,平日里虽然妇女对于男人不假颜色,然而两人是相知,所忧心之事相同。
  忽然妇女拳头锤在桌子上,石桌轻轻一颤,壶中茶水荡了几滴出来。
  “如今雨儿身体已经支撑不住,只能回去了。”似想起了往昔,有些苦涩甚至幽怨,十多年前来到小镇,她嫌弃这个男人不心疼他,住这么个破地,然而并未大肆发作,只是偶尔发发脾气,抄着鞭子就追着男人屋前屋后的跑,她累得停了下来,目光一瞥,只见男人也累得如狗,反而笑嘻嘻地说。
  “湘儿,累没,给你倒杯茶!”而喝过茶水之后,她也气消了大半,男人的委屈也被街里街坊看在眼里,被做多男人白眼,他也不反驳,偶尔会说。
  “打是亲,骂是爱哩。”
  十多年来,一直过得很舒畅,有了孩子之后,她也不怎么懂得照顾孩子,所有母亲能做的都让男人给做了,而她对儿子只有竹条,有时候她也想给孩子买串糖葫芦,有一次她真的给孩子买了糖葫芦。
  那时雨儿很乖,雨儿正在屋里写字,她刚从集市回来,在门口站了很久,男人在一旁看着,她也构想着对他说。
  “雨儿,这是母亲给你买的糖葫芦。”然后孩子欢心鼓舞地扑到她的怀里,她也能如男人一般揉着她的小脸蛋。
  “雨雨……儿……”她的声音有些颤抖,让得最后一个字音响断了,孩子望着她,目光落在糖葫芦上,便有些欣喜。
  “这是,唐婶婶给你买的,让我带给你。”递过糖葫芦,感受到男人的目光,她没敢正视,于是她只会当孩子犯了错时抄竹鞭。
  生活一直都很平静,然而雨儿被那东西缠身,若是如此下去那么后果会如何,谁也不清楚,她真的不敢想。
  有力的手臂轻轻挽过,她整个人靠在男人的肩膀上,肩膀如山,仿佛回到了当年,雷中走,火中行,人如山,温暖,舒适。
  恬静,安适,将满的月泼洒银粉淡淡,骤时两人齐睁眼,如被被踩着尾巴的猫儿,毛发颤栗,而对于两人来说,那尾巴自然便是屋中的孩儿。
  男人顾不得太多,有些粗鲁地推开屋门,妇女身后跟随着,只见少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被子也被掀开,痛苦地咬着唇,满头的汗珠滴落,似乎陷入了昏迷却痛苦着。
  有黑气笼罩,黑气很淡,却在,一直笼罩在少年的头上,不断入侵眉心。
  “什么邪物,迫害我儿!”男人一声轻叱,声音似带有某种威能,叱得那股黑气连忙逃散,敛入少年的体内。
  男人极手飞快,凌空一抓,欲将黑气扯出体内,然而却被震退,一声痛苦的哼声出自痛苦的少年,男人不再试图将那团黑气逼出。
  一指点出,一道灵气自指尖泄出,输入少年的胸口之处,那正是紫府之地,而那道黑气的来源就是来他雨儿的紫府之内,随着灵气的输入,一道繁杂的封印也显露了出来,可说熠熠生辉,不可侵犯。
  随着灵气不断的输入,男人目光中带着一抹的不忍以及痛苦的无奈,像是一道选择,两者只能选择其一,作为父亲,他清楚儿子的意向,他既想给自己的儿子一个选择的权利,却也不希望走他的路,做一个普通人也挺好,至少他是安好的。
  如今那紫府已经被他设置的禁制,不是强求,而是画地为牢,封锁那道黑气的来源,儿子已经错过了最好的启府阶段,加上不得已的封禁,怕是只能做个普通人,然而如今有了变故,却是致命的,这道禁制恐怕不能维持多久了,不知道将来如何,禁制解了,更大的凶祸恐怕要到了。
  见男人有些不支,妇女也一道灵气输入,加持封印,夫妻本同心,都各自有同样的忧心,也看出对方的挣扎,很快这道封印被加强,昏迷不醒的少年终于安适了许多。
  男人打过一盆热水,擦擦儿子额头上的汗珠,收拾了约摸半个时辰这才完事,已经深夜,妇人并没有睡下,而是坐在炉前,几根柴火红红火火地烧着,轻微的劈啪想着。
  见男人走了进来,一张凳子递了过去,男人有些僵硬地笑了笑。
  “很难得呐。”
  “过几天我就回族里吧!”妇女很认真地说道,本来有些困倦的男人脸色变得有些微微白,他知道回去意味着什么,然而雨儿的封印最多只能维持一年了,那时就算是有九条命也不够用的。
  “有苏老陪着我回去。”觉察男人的变化,妇女又说了一句。
  “还是我回宗内一趟吧!”男人这时候不再如往常般那样露出慵懒的气质,他站了起来,走到窗前,窗没关,徐徐清风来,穿戴很朴素,然而胸膛挺起,腰背如柱。
  月光已经倾斜,黄梨花月下影拉得很长跨过危墙,入了街道,男人思绪已经回到了宗门,他愧对宗门……
  妇女望着那挺直的背影,露出些感动,更多年过去了,她依然对这个背影有些痴,大概无论如何要强的女人都会迷恋上一个男人的背影,那时起,便无论多么骄傲的自己都会跟着他。
  妇女从怀里抹出一根玉钗,精巧通灵,不一样的气息绝非市面上或陈旧店铺中的古玉可比。
  “先睡了!”男人并没有问妇女手中的玉钗何来,也从未问过,男人便入卧室,只剩下妇女守着火炉,抿着唇,这是少见的,忽又有忧思掠过脸颊,一个难以做出的决绝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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