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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双刃卷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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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年前,格尼维亚
  白皇倚在漆黑的王座之上,白色衣衫,长发,略显稚嫩的脸庞,唯一称得上像皇的地方,便是他那无人能看透的阴沉脸色,漆黑的内殿中,王座之下,没有人知道这位白皇在盘算着什么。
  三日前,正是王座上的这个少年,在格尼维亚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那场战斗,确切的说,是单方面的屠杀!臣服于王座之下的幸存者,只有寥寥几人能记住那场屠杀的过程,大部分人选择了遗忘,血流成河,流血漂橹都不足以形容那种残酷,而王座之上的少年,一袭白衣,从未被沾染任何血迹……
  “你,上来。”白皇还稍显稚嫩的嗓音,在此刻,像是恶魔的低语,传遍了内殿。
  顺着白皇视线所刺的地方,众人看到了一个老人,老人被吓得有些颤颤巍巍,但仍然拖着因害怕而无力的身体,蹒跚着上了台阶。一阶,两阶,三阶,“停。”白皇的声音再次响起,老人的身形瞬间僵在了原地,他不能动弹,否则会死。
  “你叫什么?”白皇问道。
  “吾、吾皇,小人叫库加德。”老人勉强地挤出颤抖的话语。
  “库加德……以后,你就是星系的大祭司,统领星系全部事宜。”白皇微微开口,不带一丝波动,像是在说今晚吃什么一样正常。
  “吾皇圣明!”内殿中,所有人都跪拜下来,磕头声响彻全殿,他们都在称颂着白皇的英明决策,尽管他们并不知道,为什么要选一个老头子做大祭司。王座之上,白皇划过一丝轻蔑的笑容。
  ……
  “吾皇,留、留老臣有什么事情吗?”已经跪了两个时辰的库加德,用恐惧到颤抖的声音问道。
  “嘭!!!”巨大的冲击波直接将库加德掀翻在地,只见库加德身前,出现了一个直径五六米的深坑,坑的正中央,是一颗玻璃珠大小的小石球,这颗石球的投掷者,正是白皇。
  “我,好像没让你说话。”淡淡的语气,再次传入库加德的耳朵。死亡,在向库加德逼近。
  库加德一动也不敢动,静静地趴在台阶之下,眼睛紧闭,冷汗抑制不住地留下来,染湿了地面。
  他知道,再乱说话,自己就会和台阶一样,变成渣滓!在上面的那个男人眼中,自己和渣滓,没有半点区别。
  “啪嗒。”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捡起来。”白皇说道。
  库加德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双手颤颤巍巍地向前伸去,随即,他摸到了什么东西,但还是不敢抬眼看,现在的库加德,已经变成了白皇的一具傀儡,只听从命令行事,全然不敢有所僭越。
  “看看吧。”又是一道命令。
  库加德抬眼,定睛,手中之物,那是一卷卷轴,外露的羊皮纸显得十分脆弱,这卷轴,很是古老。
  如同朽木一般的手轻轻打开卷轴,微微扶了扶眼眶上的镜子,库加德试图让抖动着的双手停止抖动,但以失败告终。
  “这卷轴上写的,我限你在二十年内做到,有问题吗?”白皇再次发话。
  “没、没有问题。”库加德回答道,现在他若是回答有问题,就等同于自杀。
  “很好。”白皇起身,全黑的宫殿中,他的目光却是更加深邃,隐藏着本不应属于这个年龄的漆黑。
  确认白皇消失在黑暗中,库加德这才大口大口地喘起来,双手抖动更加剧烈的他,干脆将卷轴放在地上,自己趴在地上,看着这张卷轴。
  卷轴没有标题,整体呈对称形,左侧画着一把黑色剑刃,右侧画着一把红色剑刃,两把剑的名字分别写在图画的侧和下侧:
  恒久影刃、猩红灵刃……
  两把致命刀剑!条件:祭剑人。
  ……
  索洛远望着邻家的孩子,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羡慕,从小受到严格训练的他,将来要成为全世界最优秀的铸剑师,自然没有出去随意玩耍的资格。
  “洛儿,过来帮工。”一个粗壮的男人对着在门口出神的索洛喊道,男人正是索洛的父亲。
  索洛的父亲和母亲都是铸剑师,而且技艺是全格尼维亚最佳的,在以前,经常有各大门派派人过来要求铸剑,所以索洛的家虽说是苦工,但也较为富裕,索洛的母亲在培养索洛的方面可谓费尽心力,六岁便让索洛执锤,如今已经是第三个年头了。
  前不久,索洛听说,格尼维亚发生动乱,所有门派被一统,统治者名为白皇,具体的过程外界流传着好几个版本,但几个版本中有不变的一点——白皇强到令人窒息。
  村子的小朋友都将白皇作为模仿的对象,索洛也不例外,他梦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变成白皇一样的至强者。
  索洛步入房门,看到父亲正和一个鹰钩鼻男人交谈着什么,像是生意,索洛也没有停留,不知为何,那个鹰钩鼻男人让索洛感到一丝不安。径直走入房后的工作间,炽热的火炉中翻滚着红热的铁水,索洛将沉重的模具搬到工作台上,鹰钩鼻男人看他的目光在索洛脑海中萦绕不去,那是渴望……像是在看食物一样的目光……
  索洛使劲摇了摇头,集中心神,拉动拉杆,铁水精准地流入模具当中,调剂、除杂、敲击、加钢、淬火,一气呵成,暴烈的火焰被仅有八岁索洛训得服服帖帖。“还有这个。”索洛拿出一颗火红的元素石,丢入了再次红热的模具中,鲜亮的红光迸发开来,再次淬火冷却,一把带着少许红色斑纹的剑刃便铸成了。
  汗流浃背的索洛从工作间走出,鹰钩鼻男人已经离去,父亲和母亲正对坐着,看着桌上的一张图纸商量着什么,这在索洛家中显得稀疏平常,作为格尼维亚的最强铸剑师,父母经常就技术问题交流到深夜。
  母亲看到疲惫的索洛,对他微微一笑,温柔地说道:“快去睡吧,洛儿,累坏了吧。”
  “嗯。”索洛回答了一声,便回房睡觉了,梦乡很美,他梦到了父亲和母亲。
  叫喊声,唾骂声,金铁相击声,火焰的爆裂声,索洛惊醒。
  火海
  鲜血
  映入眼帘
  索洛颤颤巍巍地从床上爬起,眼中反射的火焰,周身的炙热,告诉着他,这是真的。
  “呜……啊……”恐惧的泪水滴落而下,被火焰烤成虚无。
  “爹!娘!”破音的叫喊声被火焰吞噬,没有半点应答。
  火光中,一双枯木般的手,伸到了索洛面前,牙齿上下打颤,感到身边的温度,索洛知道,自己活不过几分钟,右手用力在脸上抹了一把,尽力止住哽咽,索洛将手放到了枯木之中。
  之后的事,索洛有些记不清了,他只知道,村子被烧毁,父母葬身火海,自己被路过的星系大祭司库加德所救。库加德告诉他,村子的毁灭并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在那一刻,索洛的想法,发生了些许变化,之前的他,天真地认为,安分守己,便不会有人找自己的麻烦,而现在,他唯一的寄托便是:
  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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