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青鸟飞鱼

　　造成这个情况的是车外纷至沓来的飞鸟，一只接一直的砸在车身上，噼里啪啦，毫不畏死，简直像是约好了要来此赴一死约般，鲜红的液体随着飞鸟的尸体沿车身滑下。
　　齐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到了后座，他拉过任夏将她的头扣在自己胸口，“别看。”
　　“我…”
　　任夏想说话，突然间却有股疲乏席卷而来，之后便感觉自己已经不在身体里面了，耳边是呼啸的风声，眼前什么都看不到，但她却觉得在某个地方有什么在呼唤自己。
　　过去，一定要过去，找到它，它就在那个地方。
　　任夏感觉自己记忆力出问题之后，大脑运转的速度也慢了，为什么要过去那个地方，要找到谁她都不知道，满心都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去到那个地方找到它。
　　她奋力的挣扎这身体想要去到那个地方，嘶吼绝望的情绪遍布了她全身，知道一阵痛感袭遍全身那股感觉才慢慢散去，之后便是彻底的黑暗。
　　不知过去多久任夏听到齐寒的声音，“任夏这回你可真是，再也没办法做个路人了。”睁开眼，眼前还是齐寒的胸膛，散发着独属于他的热量。
　　“齐寒？”
　　“嗯，我在。”
　　“发生什么了？”
　　“它又来了，来拿你身上的东西。”
　　“他是谁，我身上有什么？”
　　“不知道，他是谁只有你知道，任夏快好起来吧，只有你好起来了我们才能找到它你以后才能安安静静过自己的生活。”
　　任夏挣扎着向窗外看了眼，红白的液体令她隐隐作呕。
　　“说了叫你别看。”
　　“我…”
　　又是一阵疲乏袭上心头。
　　依旧是风声和黑暗，不同的是她心头只有一个称呼“青鸟”。
　　青鸟，青鸟…
　　带着这个名字又是一阵难以忍受的疼痛令她眼前一暗。
　　“齐局，好像不是鸟！”
　　齐寒嗯了一声，“是飞鱼。”
　　“怎么会有这么多飞鱼，我看不清路了。”
　　齐寒沉稳的说，“不用慌，打开防御罩，我们现在离京都还有一百公里，最多十分钟就会有救援来。”
　　小陈依言按下方向盘下的一个按钮，一股无形的力量升起将扑向车体的飞鱼隔绝在外。
　　“齐寒。”
　　“嗯？”
　　任夏自方才一直没说话，齐寒以为她吓到了，这才叫小陈打开防御罩不然以悬浮车自身的防御力也能抵挡得住那些死物。
　　任夏停顿了一下又叫了声齐寒，齐寒依旧是淡淡的一句嗯。
　　“齐寒。”
　　“嗯。”
　　如此反复数次，齐寒都不知不觉的带上了一丝不耐烦，因而当任夏略带乞求的突然开口说，“我好累。”时齐寒皱了皱眉，厉声道，“小陈关掉防御罩冲出去。”
　　“可是那些飞鱼？”
　　“你不用管，听我的。”
　　说完齐寒将任夏放到车前面的副座上，自己打开车门一只手掌主车顶，翻身一跃居然跃上了车顶。
　　飞鱼尸体留下的污秽之物令他很不舒服，齐寒低喊了一声，“走！”
　　小陈便不顾三七二十一冲了出去。
　　任夏却是早已不管看不看车外，眼前都是都是铺天盖地而来的找到它，青鸟，与此同时还有接连不断的疼痛感。
　　齐寒只是站在车顶随意的划下手指，之后便有无形的气势劈向前方密密麻麻的飞鱼群，被围的水泄不通的悬浮车前方露出一点光亮，小陈便开着车向着那点光亮一路狂奔。
　　任夏在那恍惚经年之间终究是坚持不住，啪嗒一下低头晕了过去。
　　“任夏姐！”
　　齐寒听到小陈的叫声心中一凛，顷刻间杀气四溢，竟让那些不畏死的飞鱼不由后退了一下。
　　再次醒来任夏是躺在医院里，小陈守在她床边，见她醒来兴奋的大喊大叫。
　　“醒了醒了，齐局快来，任夏姐醒了。”
　　门缓缓推开，齐寒有些忐忑的站在门口。
　　小陈见他不进来又喊一声齐局，齐寒这才慢慢踱步到任夏身旁。
　　小陈直觉两人之间气氛不对，想说写什么活跃一下，他突然灵机一动对任夏说，“任夏姐，你知道吗，齐局为了带我们出来一人独挡四方，一手一片飞鱼尸体，好不威风凛凛。”
　　小陈描绘的有声有色，任夏仿佛又看到了那接连不断落下的飞鱼尸体。
　　齐寒皱了皱眉，他觉得任夏不太想听这些，便示意小陈别说了，谁知那厮是没看懂还是怎么回事说的愈发生动。
　　齐寒只得开口说，“只不过是些牲畜，算不了什么。”言下之意你别再吹我了。
　　“齐寒。”
　　“嗯。”
　　说话了，小陈对着齐寒挤眉弄眼，感觉自己这个气氛活跃的很到位，齐局还让自己不要说，不说任夏姐能理你？
　　“你知道吗？”
　　“我知道。”
　　任夏忍不住想乐，自己什么都没说他就知道了？但他一个大局长在自己面前小心翼翼的，任夏瞧了竟还有点于心不忍了。
　　“那好，你说你知道什么？”
　　“…”
　　“你还齐局，我看你是齐居。”
　　“不知道干嘛抢话。”
　　小陈见机插进来一句，“就是抢什么话，听我们任夏姐说。”
　　齐寒瞪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门口示意他出去，小陈不情不愿的退出房，好心的帮他们关好了门。
　　哎，齐局该不会是想耍流氓吧，三十年的老处男不知道任夏姐受不受得了，小陈把齐寒猥琐的想了一顿，觉得齐寒这下有把柄落在自己手里了，回去要找他给自己涨工资。
　　任夏躺的累了手支着身体靠在病床上，齐寒拉了把椅子坐在一旁，规规矩矩的像个等待受训的小学生。
　　“你听过青鸟飞鱼的传说吗？”
　　齐寒点了点头，实际上不是听过，而是在遇袭之后他特意去查了各种相关资料。
　　“相传飞鱼生活在水里，但是它有一对翅膀，曾经在阳光下它那双水亮的翅膀扑闪着耀目的光彩，给人激进和对生活充满的不懈的追求。
　　然而，时光流逝，飞鱼经历了无尽风雨和苦难，在精神的重压下，它沉没了，颓废了，整日沉沦于灰暗海底，翅膀也随着岁月而退尽腐烂，飞鱼的泪水淹没了海，没有追寻，没有期待，没有激奋。
　　一天有一只青鸟从海上空飞过，它的翅膀很大，很苍劲，充满自信。青鸟来到大海，仰天长啸，在空中划了个弧线，在贴近海面的那一刹那，平静的海水起了阵波澜，青鸟看到在海面上有一个亮亮的点，青鸟冲上云霄，忽在空中回旋扑向那个亮点，原来是一滴结了晶的泪水。。
　　正在青鸟接近此泪晶的一刻，飞鱼睁开了眼睛，看见了青鸟，那苍劲的翅膀，青色的召唤，给了飞鱼无穷的力量，飞鱼苏醒，振奋着翅膀浮出水面，接受阳光的洗礼，生命的重生，他要去追寻青鸟，追寻自己的重生。”任夏平静的讲完了青鸟飞鱼的故事，忽然又问齐寒，“你是不是觉得一个鱼兽便毫无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