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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涅槃火龙沟 / 三、不能长生的痛苦

三、不能长生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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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日清晨,我溜达到一排茅草房外,晒着日光、吃着青草。
  忽闻屋内有说话声音,似乎在讨论什么。我竖起耳朵,仔细辨听。一伙道士正在讨论长生不老之术。徐真人摇摆拂尘,手捋白须说:“我等要勤学苦练,修得真气在身,练得金丹在手。另有一件要事,就是寻得不老药,可是这些年毫无进展”。另一名老道士,看样子至少一百余岁,双目轻闭,慢声说道:“修身乃我道家之本,大家莫要乱了元气,为不老药思虑过多。依我看,莫不如由徐真人带弟子外出寻药”。徐真人两眼放光:“我听说当今皇上也有此意。我等要拿出主意,到哪里去寻药,不能盲目巡游四方”。老道士说“五行之法,木火土金水,木向阳而生,日出东海,就向东海寻找”。徐真人思考了一会,就按您的意见办。不过,令徐真人苦恼地是这东海到底什么样,海上有什么,岛上有什么,没人知道,有多大的危险,没人知道。最关键是,如果风浪吹翻了船只,岂不是长生不成变成短命。
  人生就是痛苦,生老病死,当上皇帝想长生不老,当上道士想长生不老。如果人生真的是一场悲剧,那么,最重要的是寻求快乐?还是长生?老黄牛的答案很简单,要快乐地生活,要人生在快乐中度过。
  可是,这么多的人每天不去寻找快乐,却在苦闷中度日。
  徐福选定日子,带着弟子、年轻人、儿童,老少三代浩浩荡荡向东出发。弟子问徐福,师傅咱们怎样才能找到让人长生不老的东西?徐福笑着回答,世上根本就没有长生不老,这都是痴心妄想。那咱么为什么还要去寻找?为了实现别人的梦想,为了开辟新的家园。咱们为什么要帮别人实现梦想?因为我们是修炼之人,上至帝王下至百姓,希望我们能做出榜样,是一种寄托。那我们到哪里去开辟新家园?到人少的地方,到气候好的地方,远离纷繁,内心宁静,自然就可以长寿。
  我听到了这师徒二人的聊天,原来徐福心知肚明,原来他并非是去寻找什么灵丹妙药,怪不得他们在商量到哪里去找长生不老药时,他连连苦笑,他一一应允。当一切都是谎言时,事情反倒变得如此轻松。
  我看到山下那些农户,那些商贩,为了多打一粒粮食多流了多少汗,为了多卖一文钱磨破了嘴皮。他们痛苦于雨雪的灾害,痛苦于儿女的不孝,痛苦于苛捐杂税,痛苦于乡绅恶霸,痛苦于无钱供养爹娘,痛苦于孩童不能读书。他们没有人去想长生不老的事情,他们想的是生存,想的是天伦之乐,想的是丰收的喜悦,想的是疾病痊愈后的感激,想的是看着孩子一天天成长懂得仁义礼智。
  老子讲了要道法自然,要遵循自然规律。可是道士们、帝王将相,却不能遵循规律。他在道德经里讲:“天地长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天地都不是按照自己的意愿生长,而是遵道而行。人,又怎能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长生不老呢?人又怎能所有事情都梦想成真呢?天遂人愿者,十有一二已经很好了。
  不经历大的苦难,人们或许不会开悟,到底为什么活着?应该怎样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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