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黑白双煞

　　发觉到苏忆望着大厅中间的那瓶水出神，白应走上前拍了拍苏忆的肩膀。
　　“先去入座吧。”
　　“这是什么？”苏忆平复了心中翻涌的思绪，转过头向白应问道。
　　“这是黑水河里的水，走啦，一会和你说。”白应直接伸手拽着苏忆便往楼上走，“我快饿死了。”
　　“黑水河……”苏忆被白应拽着往前走仿若未觉，他眼睛眯着陷入了沉吟。
　　不一会儿二人来到了楼顶边缘的一张桌子旁坐下，整个江淮市一半的夜景尽收于眼底。
　　一名服务员看到他们前来，便紧忙拉开椅子请白应入座，而苏忆表示不需要便随意的坐下。
　　“你来给我讲讲黑水河吧。”等白应点完菜将服务员打发走后，苏忆注视着对方的双眼缓缓地问道。
　　“其实也不是什么很神秘的东西，失落之地里有一条河，因为他是黑色的，所以联盟给它取名为黑水河。”白应喝了一口茶徐徐道来。
　　“那它从何而来？”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在人类第一次踏入失落之地时这条河便在那儿了，它贯穿了目前所知的各大地宫，它从何而来，又流向了哪里，至今是个谜。”白应将目光放在了远方的那一轮弯月，显得有点出神。
　　“不过联盟也不会将所有发现都公布，可能里面位高权重者知道些什么。”白应伸出了一只手张开五指对着天空中的那一轮弯月，似乎想将它抓在手中，“真的好想去一次，我感受得到一种深入灵魂的吸引力。”
　　没有管白应的自言自语，苏忆一直在低头沉吟，在他看来冥河水是幽冥中流出，最后汇入深渊尽头的虚空。若冥河水是“幽冥”独有的，那么失落之地很有可能便连着他的家乡或者“幽冥”，若不是独有，可能回家乡的念想只能是一场空。
　　“喂，苏忆，你觉得修炼的尽头是什么？”白应突然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成仙吧？”苏忆也是小地方出来的，很多知识都是从故事书上看来的，既然书中所有才惊艳艳的修士都是为了成仙，那么成仙应该就是所有修士的终极目标吧，“太远了，我只是这么听说。”
　　“世上真的有仙吗，联盟现在连化神之后还有多少层境界都未公布，又有谁知道到终点会不会成仙呢？”随着服务员陆续将各种菜品端上了桌，白应收回了目光一边给杯子里倒茶一边说道——
　　“你知道吗，苏忆，据说在五十年前灵气爆发的时候出现了很多天才，可他们在到达结丹圆满时却发现前方没有了‘路’。”
　　“为什么？”苏忆不解。
　　“节点，每一个节点都在压制着整个世界的修炼上限以及灵气强度。”白应指了指天空中那一轮弯月接着说道，“在我出生时，也就是二十二年前，联盟突破了第二节点，那一年迎来了灵气更大一轮的爆发，所有人的修为都凭空暴涨，前方的‘路’被打开了一段。”
　　“一段？”
　　“是的，三年前联盟透露过一名代号‘零’的联盟修士已经进阶到了化神大圆满，据‘零’所言，路再次断了……也就是从那时开始，联盟加快了对第三节点的探索。”说到这时白应眼里闪闪发光。
　　“你很想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吧。”似乎是发现了白应眼中露出的憧憬，苏忆接着问道。
　　“是啊，我很想，一直都很想，可惜我天资并不出众，机会可以说是很渺茫了。”白应眼中泛起了一丝丝的悲伤，但很快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坚定，“但我并不想放弃，天资这种东西我无法去改变，但我会走的比任何人都坚定，只要给我一个机会，我爬也要爬到那终点。”
　　其实苏忆很想告诉白应，他的资质并不差，在他的故乡也能排到中上水准，只能说联盟里的一些修士太过于妖孽，五十年达到化神大圆满，还是在一个灵气并不充盈的地方，想到这里连他都不惊暗暗乍舌，若是此人在他的故乡，哪怕是放在实力最强的中州，那也是一代天骄了。
　　“苏忆，你是苏忆吗？”突然，一道悦耳的声音传来。
　　苏忆转过头，看见了不远处的一道倩影正笑着冲着他招手——是夏樵月。
　　苏忆也礼貌性地向她点了点头。
　　“你朋友？”
　　“嗯，之前认识的。”
　　“那你点什么头，我去给她叫过来跟你叙叙旧……”
　　“……”
　　白应说完便朝着夏樵月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不一会两人便回到了桌边。
　　“苏忆，你朋友太热情了，我就这样走了都显得不好意思。”夏樵月对着苏忆俏皮的一笑，大方的坐在了苏忆旁边。
　　“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
　　“还不是陆准，欠我一餐饭，本来约好在这里的，结果他被他爸关了，说是监督他修炼。”夏樵月摊了摊手显得很无奈。
　　苏忆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便不再说话。
　　因为苏忆一声不吭，整张桌子瞬间冷场。白应一看场面不对，就开始向夏樵月提起各种话题，话痨属性充分发挥了救场的作用。
　　他们先是聊到各自和苏忆的结识过程，又发现两人是校友，便聊到了大学的生活或是八卦，最后各自还交换了社交媒体的号码……
　　苏忆发现自己格格不入便一声不吭埋头狂吃。
　　“我要走了，差不多该回去了，谢谢你们的款待啦。”夏樵月看了看手机，便打算起身离去。
　　“你都没吃多少呢。”白应似乎聊得太开心，有点舍不得夏樵月。
　　“其实刚刚我就吃过了，走的时候才看见你们的，好了，手机上聊嘛。”夏樵月向白应摆了摆手俏皮一笑，然后又向着苏忆摆了摆手，“苏忆，我走啦。”
　　苏忆点了点头，白应也很无奈的打了一声招呼便看着夏樵月走了。
　　这时，几名醉醺醺的男子看着夏樵月经过的身影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并和同桌人开起了荤段子玩笑。
　　由于他们说地太过于肆无忌惮，苏忆以及白应都清清楚楚地听到了。
　　“苏忆，想不想揍他们。”白应拉着苏忆低声问道。
　　“不想，会被抓的。”
　　“偷偷地揍了就跑，没人找得到我们，怎么样？”
　　“你想的话我也不反对。”
　　“好，那就等着他们走。”
　　苏忆发现白应看着那桌四人的目光的变得不怀好意起来。
　　待到四人吃完结账离去时，白应也结账带着苏忆跟了上去。四人醉醺醺的离开了醉仙楼走到了大街上，丝毫没有发现后面紧跟着的两人。
　　慢慢的四人离开了人来人往的市中心，来到了夜晚路上比较显得冷清的别墅区……
　　“喂，老张，你不行啊，这么点就醉了。”
　　“鬼知道这醉仙楼的酒怎么这么醉人，呕。”
　　“喂，你们来看看，前面这两个人是干嘛的？”
　　四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晃悠着，突然前面出现了两道带着帽子人影站在路灯下一左一右拦住了去路，让四人看不清面目。
　　只见他们一人穿着白色外套一人穿着黑色外套，都穿着一件很宽松的短裤并且脚上都撒着一双运动拖鞋，此情此景配合着这一身打扮显得格外的怪异
　　“你们是干嘛的？”一名还比较清醒的中年男子问道。
　　“不要问我们从何而来，碰到我们算你们倒霉。”那名白色的人影的声音很奇怪，言罢便抽出了插在外套口袋里的两只手摆出了一副战斗的姿势。
　　而身旁那名黑色人影看到白色人影的动作后，略显无奈的摊开手摇了摇头，随后也摆出了要动手的姿势，意思很明显——他也会阻拦他们一行人。
　　看到怪异的两人，四人尽管都是炼气六层也不由得提高了警惕不敢轻举妄动，并默默地用灵力清扫脑中的眩晕感。
　　……
　　“动手吗，再不上他们都醒了？”苏忆感觉到四人灵气在翻涌，转头向白应问道。
　　“好，左边那个一会交给我，剩下的交给你了。”白应回答道，随后看着四人压着嗓子用怪异的声音说道，“记住了，你们惹到了不该惹的人，揍你们的是丰收路黑白双煞！”
　　说完便唰的一声冲了上去，苏忆看到白应动了，也跟着冲了上去。
　　“看我江淮神拳！”白应随口编出一个招式名字便借着冲劲一脚朝着那名光头中年男子肚子踹了过去。
　　“卑鄙！”光头中年男子看到对方冲了过来并喊出了一种名字酷炫又接地气的拳法瞬间将注意力放在对方手上，可随后被对方狠狠一脚踹在了肚子上，瞬间感觉胃里一顿翻腾，在发现自己被耍了后忍不住骂道。
　　“那是你蠢。”白应随口接过话便又朝着光头中年男子扑去……
　　苏忆这边则简单多了，凭借高超的反应速度轻易的躲过三人的围攻，一拳印在一名秃头男子肚子上轻易撂倒对方，随后低下身躲过一拳后一个收敛力量左上勾拳印在另一名长发男子的脸上，接着反身一脚将冲到身后的矮胖男子踢在远处，矮胖男子直接捂着肚子将刚才吃的都吐了出来。
　　轻松解决三人的苏忆转过头，看着向一边。只见白应已经将光头男子打得鼻青脸肿。
　　“走了。”苏忆将手插进外套口袋叫了一声白应便转身离开。
　　“欸，等等我。”白应回头应了一声，随后提起已经鼻青脸肿的光头男子的衣领举起拳头蓄力一拳打去，“吃我妇女之友拳！”
　　两个人走在路灯稀少的路上，白应似乎还意犹未尽，嘴上不停说着自己刚刚如何如何轻易地制服光头男子。
　　“喂，苏忆，你觉得夏樵月怎么样？”白应突然犹豫了一下问道，“看得出来她对你有好感，如果你对她有意思的话，我会帮你。”
　　“什么？”
　　“你不要不懂装懂啊喂，如果你不喜欢的话，那让给我，让我来追她。”白应没好气的说道。
　　“好啊，祝你顺利。”看到白应说出了似乎憋了很久的话，苏忆忍不住也笑了。
　　“那说定了！”
　　“嗯，对了，为什么我们又成了丰收路黑白双煞？”
　　“哈哈哈哈，我随便报的地址，我又不蠢。”
　　“闭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夜里，白应的笑声格外的清晰，苏忆听得出来，他是发自心底的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