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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慕寒在临窗的座位点了几个酒菜,然后心不在焉的吃着,附近那些人稀稀落落的谈论着。
一个中年的布衫汉子道:“鲸老死得冤呐!明日可就是他的寿辰了。”
与之对酒那人道:“是啊,这彭叔华实在心狠手辣!”
布衫汉子道:“我倒不觉得是彭前辈杀了鲸老。”
“为什么?”
布衫汉子道:“不瞒你说,昨晚我就在彭府,彭前辈昨夜还和我们同席吃酒了呢。”
“听说彭府昨夜也不安静?怎么回事?”
布衫汉子轻声道:“寡人剑传人出世了,你说还能有什么事?自然是有人寻仇呗。”
“寡人剑?莫非是?”
布衫汉子点点头,道:“这后生也是了得,在阎王手上逃了命。”
“他竟然从阎王手上逃了?”
布衫汉子道:“是啊,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阎王死了。”
对面那人眉头一皱道:“谁杀了他?”
布衫汉子道:“张老魔砍下的阎王脑袋,并称是他杀的。可是……”这时候他看了看四周,然后靠近另一人轻声道:“在场有一人乃是捡尸官出身,他说那尸体在砍下脑袋之前已经死了有些时间了,所以可以断定不是张老魔所杀。”
“还有然后吧?”
布衫汉子道:“有人在现场捡到了一块彭府令牌,据说这令牌只有两块,一块在彭行简身上,一块就在彭叔华身上。”
“彭行简素来尚文鄙武,所以你是说是彭叔华杀了阎王?”
布衫汉子道:“所以就是这点奇怪啊,阎王死的时间和鲸老前辈死的时间相差甚短,彭前辈如何能杀了两人,我怀疑是有人栽赃。”
那人摇摇头道:“也不能如此说,你真的确定彭行简手无缚鸡之力么?”
布衫汉子哑然,若是父子作案倒是有可能。他又道:“不说这个了,誒你说为什么彭府要在这个时候把女儿嫁给安平王?按道理说如今鲸老去世,彭家就独大了,他为什么还向鲸家妥协,甚至还寻求朝廷助力?”
“此中必然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今天早晨彭前辈和鲸家家主鲸褚不知道密谈了什么,之后鲸家就撤了人,彭家嫁了女儿。其中必然有猫腻。”
布衫汉子道:“你以为鲸彭两家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怎么会,如今偃下江湖豪杰如同江之过卿,大家大多为了鲸家大寿和精武擂台而来。如今寿辰虽然不可能了,不过精武擂台却是箭在弦上了,不然鲸彭两家的威望就将被打入谷底,可能这也是双方暂时未爆发的原因。”
布衫汉子道:“陈兄说得有理,也有可能是事情的确存在迷雾,在没有弄清楚之前不会大动干戈的。”
楚慕寒一听这里有见过自己的人,赶紧埋头,然后结了账,提了一罐酒就离开酒楼。
他走出了偃下城,看着彭燕儿出嫁路过的道路,他仰头喝了一口酒,站了一会儿,就缓缓循着路走着,一边走路一边喝着酒。他不知自己走了多久,走到了哪里,他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就这么没有目的走着。
天渐渐黑了下来,他却分不清白天黑夜,路曲曲折折,他分不清了,他钻进了一片林子里,向着高处走……
在他的身后弥漫着浓浓的血腥,还有闪烁着一把光寒的染血的剑。
半夜他走到一处断崖,这里没路了,他也不想走了。他分不清此刻他是怎样一种心情,似无味,又似有各种滋味。
他大概终于是理解了江湖,但是他不想继续了,他想逃,逃到忘情谷去。他的江湖没有快乐,只有无尽的迷雾。
他想起了忘情谷的那面断崖,那时候自己常常去那里,练剑、唱歌、大喊……那种日子再也回不去了,江湖,来了你就不会再有洒脱。
想起这些,楚慕寒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喝着酒,他又回忆起了谢灵静,那个美丽姑娘,她像文姨温柔,也像花儿一样美丽。护花步,我不是有护花步吗?为什么我就抽不开身去看看她?
楚慕寒狠狠灌了两口酒,大喊了着:“静儿!我想你了,我想你了…….”他又想到了文姨,想到了师傅,想到了他遇到的每一个人,然后就睡去了。
一个身披黑袍的人从草丛里走出来,走近楚慕寒,看着他手旁的酒,又看了看他的剑,轻声道:“你不配拥有那把剑,不配是他的传人!不配让我的小妹爱上你!你不配,可是你都拥有。”
这人在楚慕寒不远处坐下,看着夜幕里的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却是显得那么孤独。
他坐了一会儿,他拔出腰间的剑,再一次站起来,来到楚慕寒身前,看着这个醉的不省人事的人。他的剑指着楚慕寒的喉咙,只需要轻轻一刺,楚慕寒就要命丧黄泉。
但是他并没有动手,片刻后,他离开楚慕寒,来到断崖边上,漫漫长夜里,他一招一式中规中矩的练着,似乎没有什么不同,但是他一丝不苟,怀着赤诚。
如果楚慕寒醒着他会发现这人那有些熟悉的那种眼神。那是一种对武艺的虔诚,他在追风刀齐赫的眼里曾见过,只是齐赫忠于刀,此人忠于剑,或许齐赫真正的知己应该是这样的人,或许如此这样的两个人才是最搭配的对手。
凉风习习,清晨的鸟叫无情的打碎了楚慕寒的美梦,他还是醒了,他还有好多事情要去面对。
他刚站起身来就发现了断崖处的黑袍人,他身边有一把染血的剑,楚慕寒没有问他是谁,也不问他杀了谁,他知道他杀了谁,他知道他是谁他自然会自己说。
楚慕寒看了一眼跌落在一旁的酒坛,捡起来就要再喝一口,酒坛还在胸口,它就被打破了,一把染血的剑击碎了它,直接抵在楚慕寒身上。
那人道:“你在求死?”
楚慕寒摇摇头,道:“那些人杀不了我,而你不会杀我。我说得对吗?彭聿?”
彭聿看着楚慕寒道:“你知道我跟在你身后?你在利用我!”
楚慕寒道:“我没有利用你,我踏入江湖一年多了,明白了一个道理。你知道我明白了什么道理么?”
彭聿道:“什么道理?”
楚慕寒道:“我明白了没事儿不要问为什么,不然你就将有无尽的麻烦。”
彭聿道:“你不配用剑,更不配做他的传人。”
楚慕寒有些不在意的道:“我的确不配用剑,可是你和我师傅很熟么?”
彭聿道:“他是我的偶像!”
楚慕寒道:“昨晚我想明白了许多事,感谢你给我放哨。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假如有一天你发现自己最熟悉,最信任的人完全实在欺骗你会怎样?”
彭聿道:“不知道。”
楚慕寒道:“你倒是洒脱。不和你说了,我要走了。”
彭聿道:“你是因为我妹妹而醉吗?”
楚慕寒摇摇头:“彭燕儿么?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我为何要为她一醉?”
彭聿道:“那你为何又要回来,你明知道这里有多少人想要杀你,为什么回来。”
楚慕寒道:“如果我说我是为了四个字而来你信不信?”
彭聿道:“什么字?”
楚慕寒道:“道义,诚信。”
彭聿道:“那你配是他的传人。但是不配我妹妹的情。”
楚慕寒道:“她为什么在这个关头嫁了人?”
彭聿道:“因为他人来了。”
楚慕寒猛的看向彭聿,道:“你是说是我师傅杀了鲸长空!”
彭聿点点头,道:“除了他没有谁可以那么容易杀了鲸长空,包括我爷爷。”
楚慕寒一屁股坐下了,“看来我猜得果然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