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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红颜已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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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一路前往丰州需要一个多月,丰州此番正是风云际会,汉家十四州都有不少江湖中人早早的就启程来到此地,也有如同楚慕寒等人来得不早不迟的,当然后面来得赶的咱暂不说他,毕竟不去的江湖人不是没有,比如那嵩山有座少林,龙虎山有帮道士,北原有座雪神宫这些门派历史悠长,久不出世,或精修武功心无旁骛,或深研如来,有无皆空,又或戒守门规大门不出……总之江湖之上虽有这等人的传说但是很难见到一面。可是楚慕寒运气不错,见到了一行正儿八经的道士。
  这些道士外穿八卦图纹青袍,包藏乾坤,断绝尘凡。霓裳霞袖,气度高概。一问果然是南方龙虎山来的正宗道士!
  楚慕寒几人见旅途尚远,又是同路,于是邀请几个道士一道去往丰州。这些道士原来分为两辈,共有四人,一个前辈师叔带着三个年轻道士说是去丰州有一番缘分要去了结。
  那师叔年纪当在不惑之年前后,不过已经留有一髯好胡须,长约半尺,条理顺滑。这人唤清风道人,概因这一把飘逸的胡须。此人擅长交际,说话引经据典,信手拈来。只见他浮尘颐指,气度服人,是实在的一位博学之士。
  剩下三人皆是是门中精英,不拿浮尘而配利剑,说话不卑不亢,不怒自威,好一个天下道门!
  楚慕寒如今伤势大致无碍,自己也与这几个年轻人相谈甚欢,倒是关老三一路没啥多话,只要有闲时他就抽出他的弯刀轻轻擦拭,犹如爱抚。楚慕寒对关老三也了解不多,知道他先前是江湖游侠,或许他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这一日行过一山岚之时,关老三突然建议大家休息一番,大家也都同意,就着树荫躲着阴凉。关老五有意无意的看着关老三,然后叹了一口气,就不再看了。
  休息片刻,关老三走到清风道人身前,道:“清风道人?多年未见,别来无恙!”清风闻言一挑眉头,“我与阁下不是一直同路吗?如何来多年一说?”关老三道:“你可记得弯刀侠客关飞?”清风道人猛的看向关老三,道:“莫非?”关老三道:“十多年未见了吧?”清风道人道:“是啊,不想在此能够再遇到故人。”关飞吐了一口气,问道:“那你定知道我想问什么。”清风道人道:“你是想问小师妹?”关老三没有说话,只是等着他的答案。清风叹了一口气道:“她已经不在人世了。”
  “什么!”关飞一把抓住清风道人吧衣领,狠狠的道:“你说什么?”一边休息的几个师侄见师叔被关飞抓着,纷纷拔出剑来,青关岭的手下见道士们一拔剑也都纷纷亮出武器围在关老三周围,只有关老五对手下摇摇头,吩咐道:“把武器收下。”然后清风道人也示意那几个年轻道人放下利剑,他挣脱关老五的手道,“不管你信不信,小师妹她都已经不在了。”关老五道:“她是怎么死的?”清风道人道:“当日她叫我赠与你绝交书,我便下山来寻你,谁知辗转半年也没有找到你。于是我就回山,可是当我回到山上,师妹已经自杀在断情崖。”
  “绝交书?她为何要与我绝交?”关飞问道。“哎!师妹生来天生丽质,性格温婉,爱上她的又岂止你一人?师妹钟情于你,但是我师叔却看得上我的大师兄,所以师傅就要将她嫁给大师兄,这一面是恩重如山的师傅,一面是情深意厚的爱人,师妹很烦恼,那段时间都是我在照顾她,后来她告诉我她要与你绝交,从此一刀两断。”
  清风道人哎呀一声,然后道:“我以为她是真的选择放弃你了,心中也没有多想,谁料我下山之后她就故意触犯门规,然后一人去了断情崖。第二日大师兄去看她,她就已服毒身亡。”
  关飞咆哮道:“你大师兄人呢!我要杀了他!”清风道人道:“大师兄?他也死了。”关飞问道:“他如何又死了?”清风道人回忆道:“当日我已经回山,大师兄找到我,对我说师妹因他而死,他要为此付出代价,到阴间去祈求师妹她的原谅。”过了几天他就自缢在了自己的厢房内。
  关飞颓废的坐下,然后他又跳了起来,道:“那你师叔呢!她简直不可理喻,她怎么不去死!”清风道人摇摇头,“我师叔也死了。”关飞道:“她又如何死的!”
  清风道人道:“师叔性格执拗,在之前没有发生过什么大事,师妹一死,她就把所有过错都加在自己身上。后来大师兄也死了,师叔就再也承受不起了,一年之后就病死了。”
  关飞道:“你的意思是只有我还活着了?”关飞心伤欲死,噌一声拔出弯刀,楚慕寒见状不妙连忙拉住他,关老五也连忙过来制住他。
  关老三大声嚎啕道:“雅儿你等着我,我就来陪你!你们放开我!我的雅儿一个人在下面会害怕的,我要去陪她!”关老五大声道:“哥哥请节哀!嫂嫂在世也不会允许你如此轻生的!”
  关老三泣不成声:“都死了,他们都死了就我一个人还活着,你觉得我不该死吗?啊!”关老五道:“当年哥哥正与我兄弟义结金兰,为了我们关家庄的事而没能收到嫂嫂的书信,这些都是我们的过错,如果有过错的都要死,那我们几兄弟就陪你一起死吧!”
  楚慕寒也道:“那就让七弟陪三哥死吧!若不是我三哥知晓,也不会自顾轻生,一切都是我带来的,那就由我来结束!”
  关老三的亲卫冠勇从马车里皱着眉头下来,一下跪倒在地道:“我冠勇此生只服三爷一人,三爷此去黄泉带上阿勇吧!到了阴间也好有个差使。”
  关老三泣涕零落,失魂落魄。楚慕寒趁机夺下他的弯刀,关老五把他扶到一旁坐下,对清风道人道:“阁下是司徒嫂嫂的师弟,按说我们应该一路和气相处的,但是现在你们还是先走吧,让我三哥静一静。”
  清风道人也是老泪纵横,对关老三道:“关飞,实话告诉你,我也喜欢小师妹,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人知道。可是我没有勇气去死,不是我怕死。而是因为我怕我死了没有了人去给她扫扫墓,陪她说说话,我不敢死!你也要活着,你死了我又如何独活!”说罢清风道人就带着三个师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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