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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玉石俱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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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楚慕寒一个人在常州城里游荡着,好好领略了一番繁华的气象。常州的人口过百万,城门一天到晚都有人进进出出,除了有钱的大户人家和富贵门店,还有扛着柴禾来卖的樵夫,有打鱼开卖的渔夫;有做衣服的裁缝,有做小吃的商贩;也有做皮肉生意的青楼,有混饭吃的流氓……人员形形色色,叫人大开眼界。
  楚慕寒一路走来,不论是献阳和常州都没有好好逛过,今日倒是借此机会看看这富甲天下的常州城是个什么模样。
  他路过一家面摊,闻着味道真是令人口齿生津,于是就找个位置坐下,准备吃碗面。面摊老板娘赶紧过来招呼,她一边给楚慕寒倒了点水荡了荡碗,然后给他倒了一碗水,一边问着:“客官第一次来我们冯记吃面吧?”
  “是啊,路过这里就被你们家的面的味道吸引住了。”楚慕寒笑着说道。
  “这倒是个缘分,小伙子,我们冯记在这常州城都开了三代,几十年了,街坊邻里可都说好吃呢。”老板娘得意的说道,“保准你吃了以后会爱上我们家的面的。”
  “哦,那我倒是要好好尝一尝了。”楚慕寒有些期待的回答道。
  “那你吃什么味道的面?”
  楚慕寒玩笑的说着:“最好吃的吧。”
  “好嘞,那就给你煮碗我们的招牌阳春面吧。”老板娘把水给楚慕寒倒好,转身吆喝一声,“老冯,一碗阳春面!麻利儿着!”
  “好嘞~一碗阳春面~”那老板拖着长长声调应和道,而那老板娘远远的翻了他一个白眼,“快点儿啊。”
  楚慕寒看着恩爱的老板夫妻俩不自禁心情平和了许多,只要有这样的真情在,不管生活得或许如何也是幸福的。他又想起了谢灵静,不自觉还想到了何茹真,想着自己如今要去追寻的真相,心中有些感慨,这江湖的险恶已经露了一角了,也不知是上官凤与我有仇还是百花谷与我有仇,要是百花谷与自己有仇可就麻烦了,自己孤身一人,面对一个江湖门派,自己也双拳难敌四手啊。
  他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未来会有多少上官凤跳出来随时准备给自己一击。
  正巧老板娘端着阳春面来了,听到了他叹气,疑问道:“小兄弟年纪轻轻怎的如此叹气?”
  “老板娘有所不知啊,小弟许久未归家,如今却有些思乡了。”楚慕寒顺口扯了一个谎,不料被揭了个正着,老板忙完过来坐下休息,听到这话打趣道:“我看老弟是想家中娇妻了吧。”这话说得楚慕寒脸色一红。
  “没个正行!”老板娘横了老板一眼,“小兄弟不要介意哈,我家老冯说话就这样,喜欢打浑话。”
  “怎么会?”楚慕寒挑起面条尝了一口,“嗯,果真好吃极了。”
  “那你就多吃点。”
  “好!”
  这会儿又有人来了,老板去煮面,老板娘去招呼客人,而楚慕寒专心的对付着这碗面。
  这时候刚来的两个人乘着面还没有煮好,就在那里谈论,“那个楚慕寒真不是东西!”
  “是啊,简直就是禽兽不如,多好的姑娘啊,就被他糟蹋了。”
  “要是我看到他非要替天行道,灭了这个泯灭人性的家伙不可!”
  “就是!”
  这时候老板好奇的问道:“两位客人说的楚慕寒是何人?”
  那其中一人答道:“老板你在这里煮面自然不知道,我们常州城可发生了一件大事!”
  另一人接嘴道:“丑事!天大的丑事!”
  “是啊是啊!”
  老板听得迷糊,正要发问,不料楚慕寒一下抓住此人的衣领,冷冷的问道:“哪个姑娘?”
  那人愤怒的大呼:“你想干嘛,放开我!”旁边那位老兄也劝道:“兄弟,不要上火,我们也是恨不得亲手剐了楚慕寒那个禽兽。”
  楚慕寒转过头去死死看着这人,道:“哪个楚慕寒?”
  这人道:“常州还有几个楚慕寒不成?他据说是从献阳跑到我们常州的淫贼,身高七尺余,二十来岁,长得人模狗样。告示说他曾背青铜宝剑,因为他杀害百花谷的两位如花似玉的姑娘的时候被被发现,所以带着的百花谷的佩剑就跑了,所以现在他带的是……”
  这人目光落在了楚慕寒的剑上,“你就是楚慕寒!这是百花谷的专用佩剑!”
  楚慕寒一听,遭了!坏事了,难道倪萍儿和何茹真遭了不测?他没有心情再听这家伙絮絮叨叨,一把扔了手上的那人,然后顺手夺过宝剑,就往先前的院子跑去。
  这时候后面被夺剑的那人大呼一声:“别让他跑了,他就是楚慕寒!这个天杀的禽兽!”
  “别让他跑了!”群众最是容易煽动,或是真心要去惩恶扬善,或是图看个热闹,一会儿这条街道就汇成了一股人潮!
  人走光后老板娘奇怪道:“这小兄弟看着也不是那十恶不赦的人呀!”老板道:“江湖之事哪有这么简单,除了刀光剑影,还有阴谋诡计,防不胜防啊。或许他被陷害了也不一定。不过反正不关我们的事。”
  老板娘怼了一句:“你不是最爱打抱不平么?”
  老板兴致缺缺道:“要不然活该我高头大马的纨绔不做,跟你这老婆子风吹日晒的卖面条呢。还有你这面条哪有几十年?你还什么都敢说。”
  老板娘傲娇的说道:“这我可管不了,做手艺不说个几十年的老手艺,你以为有谁吃你的面?还不是我的主意你才有饭吃。”
  老板无奈的道:“好好好,我的娘子最能干,好了吧。”
  话说楚慕寒此刻可没有任何的闲情雅致逛常州了,他一路踩着护花步飞快的穿过人群,遇到不长眼的就一下扔开,此刻他心急如焚!而他的背后是嚷嚷着要为百花谷姑娘报仇的人潮。
  终于他到了,这宅子有很多人,大都是来看热闹的,围了一层又一层。楚慕一下转进人群,往里挤,引得看热闹的人大骂不已,突然后面的人也跟上了,大呼:“楚慕寒就在这里!”看热闹的一听集体转身,现场混乱不堪,你踩了我的脚,你又碰了我的屁股,吵吵嚷嚷,不能清净。而楚慕寒终于挤进去,先前自己打晕两姐妹的那间房间门口有着两个担架,担架都被白布所笼罩着。
  楚慕寒越过维持秩序的那些人,几步穿到担架前,颤抖着手掀开白布,这不是倪萍儿又是谁!
  只见倪萍儿面容上有几处淤痕,眉头紧皱,像是在忍受什么不堪忍受的痛苦。往下一看,她脖子上也有勒痕,脖子向下也有於青直到被衣服遮掩。
  这个是倪萍儿,哪个肯定就是何茹真了!楚慕寒的气息紊乱,但是他并未理会,而是轻轻给倪萍儿盖好白布,然后转身去准备掀开盖在何茹真身上的幕布,刚才这姑娘还说让自己抱她一下呢,怎么就死了,怎么说死就死了?
  他还没有来得及掀,一声娇斥传来,“楚慕寒,你还有胆子来这里!你还我师妹的命来!”
  楚慕寒抬头一看,这不是上官凤?难道是她害死了倪萍儿何茹真然后栽赃给我?楚慕寒心中寒意顿生。
  “上官凤,我以为你只是一个有心机的女人,不想你竟然如此很辣,竟然连同门你也不放过!”楚慕寒愤怒的咆哮着!
  “楚慕寒,你这个万恶的淫贼,奸杀我百花谷的师妹,你不得好死,你拿命来!”
  楚慕寒看着越来越近的剑心中充满无限的恨,这是他今生第一次如此想杀掉一个人!不计任何代价!
  上官凤的利剑穿过了楚慕寒的腹部,他并未阻挡,而是把自己的剑插进了上官凤的胸膛。
  上官凤吃惊的看着插在自己胸口的剑,或许她并没有想到这人竟然要与自己玉石俱焚!然后倒在了地上,气息渐无。楚慕寒露出了胜利的微笑,嘴角溢出了猩红的鲜血,然后也倒在了血泊之中。朦胧中他看到了那个羞涩的茹真,看到了那个善良的倪萍儿……看到了愤怒的人群,还看到了一个背影,却不知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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