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爪下败将

　　秦九浮在云皎树上，飘落到烈焰彼你树旁。
　　元气白刃剜了一下树，白刃入了树。
　　随后，秦九切下三点绿末，将它们仨放入农圣元典第三页那三处凹槽里。
　　入了凹槽，那三点绿末立刻融入书页里消失，凹槽被填平。
　　书页上再无凹槽，变得平整，也没有其他的异象发生，除了书页上架起一道彩虹。
　　啊......
　　秦九困了，在烈焰彼你树前伸懒腰。
　　一夜未眠，也累。
　　秦九回到鸿霄阁里，躺在白火上入睡。
　　那床是一张白色焰玉，形如棺材，实心，浑身微微泛火。
　　那白火足够化铁熔金，将肉化为白灰。
　　秦九躺在焰玉床上却安然无恙，沉入梦乡。
　　焰玉是宁云云送给他的第七件礼物，原先是九米高的焰玉球，被秦九凿成床形。
　　他为何要将它凿成床睡卧？
　　因为他心寒。
　　焰玉有一大奇效：能温暖寒心，即使是冷若冰霜的寒心也能在焰玉火上温暖起来。
　　睡在焰玉火中，心里便自动如春如夏，没有萧条的秋、寒冷的冬，只暖不冷。
　　可是，焰玉火能焚体，为何秦九无恙？
　　秦九的血融于玄元阵，玄元阵再贴在焰玉上，焰玉火也就变成白火，与秦九的元气同色，也将不再焚伤秦九的肉骨。
　　焰玉也就成了秦九的暖窝，让他的寒心再夜里保持温暖。
　　倘若没有焰玉暖心，秦九夜里将彻夜失眠。
　　因为他心寒。
　　他为何心寒？
　　因为失了陪伴，失了挚爱的陪伴。
　　他曾经是热血青年，却早早地失去宁云云，带走他所有的心灵温度。
　　心没了温度，就是一块有规律地跳动的冰，向浑身输送的血都是寒血。
　　幸好，秦九本就是火武元，自行温热寒血。
　　心寒了，他的火却温不了自己的心，借助焰玉暖心。
　　心暖了，梦就美。
　　梦里梦见宁云云梦见秦九！
　　秦九一夜美梦，沉睡一天一夜。
　　清晨七点。
　　秦九和小九站在鸿霄阁门前。
　　秦九问小九：“今天，晨练什么？”
　　小九跳下鸿霄阁，撒腿就绕着九云农场跑了一周，回到秦九跟前。
　　汪！
　　秦九摸摸小九的头，说：“赛跑？可以。”
　　秦九跳下鸿霄阁，用白火在岩土上烤出一道焦痕，说：“小九，这道焦痕，是起点，也是终点。谁先跑到这，谁就赢。等我喊到三，就开始跑。懂？对了，你不准变大！”
　　汪！
　　小九站在焦痕之前叫一声。
　　秦九说：“各就各位，一......”
　　还没开始喊二，小九就撒腿开跑，已经跑出一米。
　　秦九也跑起来，追小九，说：“你个无赖狗！”
　　汪！
　　小九见秦九快要追上自己，忽而变大，小腿变大腿，大腿一步抵得上小腿几十步，呼呼啦的，一下子就与秦九拉开距离。
　　秦九说：“你个赖皮狗，说好的不能变大，你咋就变成移动的山狗？”
　　汪！
　　小九已经跑过终点，又追上秦九，超了秦九一圈。
　　秦九也加把劲，跑得更快。
　　小九又变得更大。
　　秦九跑了半圈，小九已经绕九云农场十五圈。
　　九云农场上，有一个卖力跑步的人类，再怎样卖力也算慢，有一只疯了一般的狗类，与风赛跑。
　　论跑步，小九甩秦九几十条街！
　　秦九离终点还有一米时，小九又即将赶上他。
　　最终，在秦九踏过终点前，小九又率先达到终点，站在撑着膝盖喘气的秦九身前。
　　汪！
　　小九在岩土上画出一个数字四十，又画了一个数字一，把爪子踩在一上。
　　秦九喘气说：“好......好，我承认......我又是你的爪下败将。”
　　歇了半小时，秦九气息恢复平稳，翻开农圣元典第四页。
　　奇异农产名：孤！
　　底语：【无】。
　　秦九迎着晨曦朗诵注解，注解里没有关于“寻种、阵融、寻位、浇巫”奇异农产播种四步骤的任何信息。
　　来回仔细地摸书页，也没有摸到任何种子。
　　秦九疑惑。
　　注解里没有寻种信息，页面上也没有现存的种子。
　　无种，怎么种孤？
　　秦九拿着农圣元典走到云皎树下，依靠它坐下继续专研有关孤的信息，把注解反反复复地读了一上午，还是没参透注解里潜藏的奥秘。
　　小九蹲在秦九身旁听了一上午，早犯困了，趴在秦九的腿边睡觉。
　　秦九用农圣元典拍了一下小九的臀。
　　小九扭头朝他抛去一个眼神，像是在嫌弃无味的硬石头，没有汪叫。
　　秦九说：“这是来自飞天神狗的嫌弃，还是来自彩虹屁神的鄙视？”
　　汪！
　　小九飞了起来。
　　秦九说：“好好好，飞天神狗。”
　　秦九稍微吹一下牛皮，准备在小九面前秀秀人类的智商。
　　晨练总是输给狗，叫主人好没面子的。
　　怎么也得秀一波，挽回一下面子。
　　秦九说：“彩虹屁神......”
　　秦九说到这，小九又回头嫌弃地瞥视他。
　　秦九改口：“大胃汪，我能把这页注解倒背如流，你能么？”
　　小九立马站起，在地上又画了四十和一，用爪踩住一，头抬高，叫。
　　汪！
　　秦九说：“好好好，我是你的爪下败人。不过，在背书这事上，你肯定是我的嘴下败汪。”
　　汪！
　　小九用爪子点了点农圣元典，点了点秦九，又摇摇尾巴。
　　秦九说：“你不信我能倒背如流？我背给你看。”
　　秦九立马闭眼，在他的脑海里，那些飞入太阳穴的注解自动按次序排列，与农圣元典第四页书页上的排列顺序一样。
　　秦九内观脑海里的注解，尝试着从那篇注解的最后一个字开始念。
　　他每念一个字，那个字就从太阳穴里飞出，飞到第四页书页上成为第一行第一个字。
　　秦九闭上眼，还没有发现这现象，继续倒着念。
　　那些字一个个地飞出太阳穴，依次落在书页上。
　　小九时不时地伸爪子试图抓住那些起飞的字，却抓不着。用口吞，也吞不了。
　　那些字直接穿透小九的爪子和嘴稳妥妥地落在书页上，直接无视小九的干扰。
　　秦九倒念完注解后睁开眼，对小九说：“没骗你吧，我闭眼倒背如流。”
　　“对了，我就算是顺背如流，你也分不清。”
　　“这就是智商碾压。”
　　汪！
　　小九用爪子拍了拍书页。
　　秦九将目光移向书页，惊讶地发现书页上重新排列的注解，和之前的注解完全是倒着的。
　　秦九朗诵新版注解，新版注解一一飞入太阳穴。
　　朗诵完毕后，秦九叹道：“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