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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他真的说要考虑？
直到苏莞坐进电梯，整个人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叶士嘉的回答太出乎她的意料，不是吃惊地以为她是神经病，甚至连委婉的拒绝都没有，他竟然说，他要考虑一下。
而此时，叶士嘉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下面车如流水马如龙。
一辆一辆的车子快闪过去，而他目光深沉，脸上的神情高深莫测。
明明只是一个小女孩莽撞的几句话，为什么却如碎石一般，搅乱了他平静的心湖，激起一圈又一圈逶迤的波光粼粼。
明明可以当做戏言一笑而过，为什么胸口却有一股称之为“不确定”的情绪在发酵，并且在体内延伸开去。
视野中，忽然出现了一抹娇小的倩影，因为远，她看起来像个小小的瓷娃娃，外表坚硬，却易碎，仿佛碰一下，都要小心翼翼。
不知为何，他的心如正在融化的奶油，一点点地软下来，细腻温和，带着一丝浅浅的馨香。
叶士嘉生平第一次，不受控制地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串电话号码……
“——喂？”听筒里，是她错愕的声音。
苏莞当然做梦也没想到，才走到大厦的门口，就接到叶士嘉的电话。
几乎可以想象出她此刻的表情，叶士嘉双唇勾勒出完美的弧度，用手指撑着额头说，“我想我可以告诉你我的答案了。”
“……什、么？！”她惊讶得整个身子都僵硬了，有点呼吸困难。
叶士嘉望着楼下身影的眸色愈发莫测，静静道，“小丫头，我再问你一遍，你确定你刚才说的话都是认真的么？”
苏莞努力地将刚才在他办公室里说的话又回忆了一边，半晌，愣愣地说“我确定。”
电话那头长久的寂然无声，甚至可以听到他的呼吸，苏莞无端地有些心慌。
日光斜斜照进来，光晕中的叶士嘉垂眸低眼，他静静地注视着楼下，而视线的彼端——
苏莞竟蓦然抬头，朝着他所在的位置投来目光，明明隔着那样的距离，她的目光却仿佛能准确无误地与他相对，像一道明亮的闪电，直直击中他的心。
几乎是命中注定，避无可避，听筒里一缕好听至极的声音在空气中飘散，“我答应你。”
————
回去的路上，苏莞看着车窗外的街景，脑子里想的却是上午发生的一切，还有叶士嘉那个“无比草率”的决定。
即使重生之后的她，也无法参透叶士嘉的心思，他比她多的，不仅仅是年龄。
她在心底幻想过也许他会答应，但从来没有觉得这会是真的，从来也没有。
上一世失败的爱情，让她输得体无完肤，已经对爱情绝望，或者很可能以后根本不会再爱上谁。
本来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结果却这么出乎自己的意料。
虽然并不后悔，都是真心要那么表达的，但……
叶士嘉，竟然答应了。
是太过自信她一定能被他收服，还是根本不在意她的动机意欲，只把她看作一个有意思的玩笑。
不断跳入脑海的纷乱想法让她有一丝焦躁，她不禁质疑自己，究竟这么做到底对还是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