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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西雅是在外面解决的晚饭，顺便还去了滑冰场溜了一个多小时才回去。
按理说很快就是睡觉的时间了，杨西雅还在想黑主灰阎会不会先去休息了，打开门给自己倒了杯水喝，才忽然发现大厅里面一盏灯也没有开。
话说杨西雅早就有了一双夜视良好的眼睛，大厅开不开灯也都问题不大。黑主灰阎也知道这一点，但还是坚持会在她晚归的时候留一盏灯，使得大厅的环境不那么昏暗——但是今天，却没有留灯。
【是有什么急事出去了吗？】
杨西雅暗自猜测着，放下水杯便准备回房间，却意料之外地发现书房的灯还亮着，透过门缝微微照亮着地面。
于是她温了一杯牛奶端上来，敲了敲门。里面传来黑主灰阎与往常的透亮不同的低沉的嗓音——
“谁？”
“是我。”
于是便又是一片沉默。正当杨西雅忍不住想再敲一次门的时候，里面终于传出来声音。
“门没锁，你进来吧。”
书房并没有打开明亮的电灯，而只开着书桌上一盏暗黄色的复古小台灯。黑主灰阎的神色在昏暗的灯光下并不清楚，但是音色带着淡淡的温和：“都快九点半了，你还不去睡觉？”
杨西雅笑了笑，把手中温热的牛奶放到书桌上推过去：“这句话应该我说才对，这么晚了还在书房？”顿了顿，她又问道，“有什么烦心事吗？”
“没什么……”他拿起了牛奶，示意了一下，笑道，“特意拿来的吗？谢谢你。”
杨西雅见他再次回避了话题，不由耸了耸肩。正打算再叮嘱一下便先回屋，却听到黑主灰阎慢慢开口说了起来。
“最近，夜间部经常有人请病假……不，应该说，请假的人数越来越多了。”
杨西雅有些疑惑道：“或许只是因为一开始没有从严处理，鼓励了更多的学生逃课？”
黑主灰阎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递给她一个文件夹，里面是关于夜间部请假缺席人数的统计表——自从三月份起，缺席人数便从稳定的个位数上升到两位数，三个月后的现在，缺席人数已经达到133人。
“133人？”杨西雅有些皱眉道，“夜间部一共也就两百人？”
“准确地说，是204人。”黑主灰阎双手交叉放在桌上，“已经超过半数了，不可能是单纯的逃课，而且我也已经核实了这些情况，除了个别逃课惯犯，这些学生都卧病在床，昏迷不醒，现在已经成立了专门的医疗研究机构来着手处理了。”
“刚成立的医疗机构？”杨西雅有些匪夷所思。
“你知道的，夜间部都是吸血鬼，而他们因为体质原因，向来很少生病，除非是恶意投毒。”黑主灰阎语气中带着严峻，“所以他们除了私人会有一些毒物研究和破解组织，事实上医疗队并不如人类社会普遍。”
杨西雅脑子飞快转动着，但依然对他的这番话有些不解。
“历史上吸血鬼这个种族有一个沉寂期，在两千年前，历史记录上也只有寥寥几句，原因却只说是……”黑主灰阎继续说着，“天谴。”
“那么只要知道是不是日本，或者世界各地的部分吸血鬼都有类似症状，就可以确定这次是投毒还是所谓的‘天谴’了？”
黑主灰阎点了点头，说道：“不巧，从现在的信息看来，欧洲区域的吸血鬼已经完全失联，后期尝试前往取得联系的吸血鬼也相继失踪，说起来欧洲法国一带也是这种病症最先出现的地方……”
杨西雅点了点头，顿了顿，什么也没说。
“你一定想说出了这件事，猎人协会都要偷着笑了吧？”
知女莫若父，黑主灰阎虽然与杨西雅相处只是半年有余，但也是尽心尽力了——不论是出于优姬离开的补偿心态还是单纯对她本人的喜欢，黑主灰阎付出的，确实当得起一句“父亲”了，虽然她从未如此喊过。
杨西雅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又谦虚地问道：“难道不是这样吗？”
“猎人协会也曾经想抓住这个机会一网打尽，”黑主灰阎眸色深了深，“但是同期，优秀的吸血鬼猎人们也相继病倒……虽然没检查出任何症状，但是他们发现一个问题——他们体内的吸血鬼因子忽然沉寂了下去。”
他喘了口气，接着说道：“猎人，尤其是优秀的猎人，无一没有接受过吸血鬼因子的改造。因此，他们才能拥有媲美乃至超过真正吸血鬼的力量……这也是我要和你说这些话的原因。”。
“你老实回答我，最近真的没有感到任何不适吗，西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