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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回京 2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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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京,帝殿前位。
  那坐在龙椅上的高高在上的光和帝,以一种平淡的眼神看着这满朝文武朝自己跪下,这满朝文武却是丝毫没有不甘不爽的感觉,倘若有,也是用自己那完美的演技挡了过去,嘴里都说着:“臣等参见帝尊!”而光和帝却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以一种极其高傲的语气说:“平身。”于是,满朝文武就起身。
  这样的情形每天都在重复进行着,周而复始,似乎不会停止,哪怕光和帝驾崩以后,帝储也会和他一样,说着同样的话,做着同样的动作,他厌恶极了,可又不得如此。殊不知,待到几年以后,大臣们将会说:“臣等参见尊皇!”而坐在龙椅上的墨圣皇会以一种极其认真的语气说:“平身!”
  当然,现在的光和帝一无所知,哪怕到了后来,他死了,也不会知道。
  “七凉公主与朕的五年之约已到,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御蛮关,为了公主的安全,墨国公,你便派一个人领兵去保护她,倘若公主的安全受到了丝毫威胁,朕拿你是问!”
  “臣遵命!”
  一个老臣从百官中走出,样貌平平常常,甚至可以用丑来形容,唯一可以令人注意的就是鼻子下面的两撇小胡子。他就是当今国公,墨烈成。
  “臣抗议!”
  另一个老臣走出,他的样貌不凡,左眼角的一颗泪痣更显得他的俊俏,虽已年老,却不输那些青年儿郎们的颜值,一双眼睛好似夜空中的星星,能够照亮这世间一切的黑暗。他就是当今丞相,青君。
  “为何?朕的决定,你又如何可以抗议,那下次,朕将这天下传给帝储,你焉不阻之?你的狼子野心在朕面前只是雕虫小技,似蝼蚁遇金龙,龙又岂会顾之?”
  光和帝恼了,用手指着青君愤怒的说完这段话,可听起来总有一种强行刁难的感觉。
  青君听罢,慌忙跪下,磕了几个头,略显胆怯地说:“帝尊,臣抗议并非臣不听,只是这墨国公年岁以高,并不方便做此事……”
  墨烈成一听青君竟在骂自己老,心想我老吗?也就才八十几,若是这也叫老的话,青君你又该如何老?心中一气愤,也不管这里是不是帝殿,直接来了句:“你他妈才老呢!”
  青君一听,站了起来,指着墨烈成振振有词:“你这不叫老吗?丑和老是一样的,你的鼻子眼睛嘴巴本来就难看,现在揉在一起更难看,已经这么难看了,还留两撇小胡子,就更难看了!你以为你是谁?明明是习武之人,装什么文人墨客!而且还不像。其实你帅一点就没关系了!当然你实在是太老了!”
  “你……”
  “我怎么了?你有我帅吗?你要是可以不要脸的承认,我现在便将我藏书阁内的书都吃了!”
  “我比你帅!”
  “啊!”
  “吃书去吧!这个没我帅的荒淫无道的老家伙儿!”
  “你怎么可以这么敛不知耻地说出来,你简直太不要脸了。”
  “你……”
  “不用说话,我知道你在心中已经油然而生了对我的如涌泉般的愧疚,我好感动”
  “我……”
  “不要为了像我道歉就骂自己,你终归是人,虽丑,却依旧是人,我也有着浓浓的无奈。”
  “你应该吃书了!”
  “你说啥?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够了!”
  光和帝奋力拍了下桌子,怒目圆睁,紧紧地盯着二人,好似来自深渊里的巨龙那种无可奈何的眼神,最终化作叹息,这两人终归是长不大的孩童罢了。
  “你们倘若继续吵,我便杀了你们,若不吵,方才便算了,墨国公,你的任务不变,丞相,别去打扰。”
  听罢,二人瞬间闭嘴。见二人如此,光和帝也不愿说什么了,毕竟这种事已经出现过了许多次了,于是便光和帝摆摆手。
  “退朝。”
  …………
  国公府,正厅。
  墨烈成正端坐在一把椅子上,神情严肃,与方才那争闹的模样截然相反,倘是不了解他的人,见到如此情形当真会认为他是一个严肃、不苟言笑之人,然而并非如此。墨烈成的面前单膝跪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便是他的长子墨迹。
  “墨迹,你且领兵去晨关迎七凉公主,并护其回来!”
  “遵命!”
  墨迹正起身欲离开,虚掩的大门被推了开来,只见一位穿着一袭白衣、手拿一柄折扇的少年走进,那少年明眸皓齿、挺鼻薄唇、面如冠玉、肤如凝脂,像极了一位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左眼旁的一颗纯白泪痣,却是绝无仅有,本来便白的脸上,有着一颗更白的泪痣,又好似那站在云端上的仙君,不染丝毫俗世污秽,白衣玉脸,二者相辅相成,更似仙君,又胜仙君,一对漆黑似墨的弯眉如月般,在玉面上显得格外突兀,但也没有令人觉着不大舒服,明明是突兀,却似是过度,便令他变得更加潇洒英俊。
  古一少年貌白,隐于云端不见,其貌白堪比云。形容的便是这个少年。
  少年不紧不慢地走到墨烈成面前,整理了一下衣冠——哪怕本来已经整齐的不行,优雅地行了一个拘礼,薄唇轻启道:“父亲,想来大哥这些日子定是操劳了不少,不如便我替大哥前去,倒也是极好的!”
  说罢,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反正帝尊只命您找一人保护七凉公主回京。”转身,用折扇轻轻抵在墨迹下巴,再轻轻抬起,用自己那柔情似水目光紧盯着墨迹的眼神,笑道:“看大哥这模样,面容瘦黄,眼神中已无锐气,倘是派大哥前去,只怕是无法完美保护公主。”拿掉折扇,再看着墨烈成道:“万一公主再受到了什么危险,最终遭难的,还不是父亲您啊!与其白遭那劫难,倒不如派我前去,总不能说这偌大的国公府,去掉丫鬟管家侍卫,只剩下您、我,还有大哥了吧!”
  少年说了好多话,归根结底还不过是让墨烈成派他前去,而其他的无非是理由与强调。
  墨迹听了少年的话,心想我如何操劳了,而且面目瘦黄,眼无锐气,这分明是在胡扯,正欲辩解,不料墨烈成先道:“墨染秋,我且告诉你,这国公府上下,谁去我也绝不会让你去。”
  少年墨染秋依旧保持着进来时的那一抹浅笑,但却总有些强撑的感觉在其中,只不过除了他之外,无人知道,也无人看出罢了,淡淡道:“不过父亲……”
  “够了!墨染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无非是抱上七凉公主这条大腿,不过我并不屑给你这个机会,现在立刻滚!”
  墨烈成气愤地说完后,却见墨染秋拘礼退下,只是在出了正厅后,小声地自言自语道:“您终归只猜对了一半,您还是老了。”
  是的,人老了,只是有些讨厌终归是挥之不去的,也决不会随时间消迹在历史长河中,迟早有一天,这个优雅的少年要以最优雅的姿势,将这份讨厌归还给他们,让他们也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
  …………
  “现在知道我们是谁了吗?”
  重剑女子看着那站在御蛮关上的风姿飒爽的渲嘉溹,原本静如止水的内心顿时狂风大作,反观薄纱女子依旧淡漠,虽看不清她的面容,但可以知道她是真的由内而外丝毫没有一点慌张。
  过了一刻,门未开。
  重剑女子隐隐已有将剑做好防御的趋势,心想大概那群家伙已经在派遣军队了,实在不行,自己给公主挡箭,大不了一死。如此想来,倒显得有一些豪情壮烈,更有了江湖侠客的气势了。
  而在上面的渲嘉溹盯着那条如活了一般的刻在剑身的龙,她忽然记起了五年前,也有两个女子,她们也有这柄重剑……。
  似乎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迅速令军士放下弓,并叫人开门迎接。
  “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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