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黑雨

　　（二十五）黑雨
　　即使站在人群之中，优助依然可以感受到这两个女性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场，他身上的伤正在白羽的帮助下慢慢地治疗，于是退到一旁的乱石上坐了下来。
　　“小羽，她们……谁更强一些呢？”
　　“我说不好……”白羽摇了摇头，紧张地看着君的背影，“骨玲的确很强，可是我从来没见过君真正认真的样子，而且……不知怎么，我总是感觉她的实力在到了AB以后变得更加深不见底了……”
　　……
　　骨玲一瞬间又把法术流的神像放了出来，她双眼看着君，看着她熟悉的样子，心里充满了悲伤。
　　“没想到，我们会这样再见面……君。”
　　“你不是我的敌人，我也不是你的对手……”君摇了摇头，拿着蚀骨之扇的右手垂向地面，“我只想把你从深渊拖出来，姐姐。”
　　“你自己才是……”骨玲笑了笑，整了整束在脑后的头发，“赢不了还要逞强，你要知道，生死对决不是游戏。”
　　“我已经失去了灰，所以……我不能失去你。”君把扇子打开，扇面上是一个青面獠牙的魔鬼，“我会尽全力的。”
　　君一挥扇子，几把飞刀射向骨玲，被骨玲的神像挡住，如同石头打在铜墙铁壁上一样，毫无杀伤力。
　　“蚀骨之扇。”骨玲一道魂殇打向君，君一跳闪开，后面围观的群众急忙让路，魂殇打入乱石中，引起一阵冲击。
　　君跳在空中，黑色的衣服把她的身形衬得十分柔顺，她一甩臂，扇子甩出一群紫色的乌鸦，乌鸦嚎叫着飞向骨玲，在神像周围发生爆炸，却仍然不能伤到骨玲分毫。
　　“小孩子的把戏。”
　　骨玲双手合十。
　　“观自在灵术，清灵！”
　　神像发出耀眼的光芒，让周围的人都没办法看清，君下意识用扇子挡在眼前，突然轰隆一声，神像一只手盖向君站的地方，君跳出范围，一道魂殇向神像核心的骨玲打去，魂殇挡在神像上反弹回来，君连忙躲避。
　　“完美的防御。”一旁的紫王看着神像，眼中露出了狂热的红色，充满了渴望，“灵转本来就没办法脱离施术者，本来不具有伤害力，可是冥王七杀和这个法术却可以利用灵转制造实体的法术流，真是太厉害了。”
　　君在骨玲神像暴风骤雨的攻击中，只能不停地跳跃着，用扇子招架着，偶尔甩出的攻击也被神像通通挡住，十分被动。
　　“果然还是有差距的，润晨君和骨玲。”优助摇了摇头。
　　君用扇子接住神像的一击，扇子似乎也有一些招架不住，她连忙向后猛地跳开，落在远处。
　　“像你这样没有章法的攻击，根本击破不了我的金身！”骨玲说着，一跃而起，神像也突然离开了莲花台，飞向空中。
　　“观自在灵术，劫却灭道！”
　　骨玲和神像一起浮在空中双手合十，一道金色的法术波从神像双手间射出，直冲向地面，整个地面如同被净化一样，都被这一道法术波笼罩了起来。
　　……
　　“君……在想什么？”
　　“姐姐。”
　　她靠在姐姐的怀里，静静地看着天上的星星。
　　“你会一辈子和我，和灰在一起吗？”
　　“当然了，没有我的保护，你们怎么活得下去啊？”
　　姐姐的笑容很美，比星空更美，虽然在人前，她是刚瑟瓦的女英雄，是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可是……在亲人面前，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而已，她会伤心，会难过，也会在家人面前露出笑脸……
　　曾经，在父亲被暗算的时候，她带着自己，冲破重重困境，逃离了什那……
　　而现在，陷在困境里的人，却是她自己……
　　独自一人，走向没有未来的悬崖……
　　像极了那是和自己……和家人决裂的灰……
　　怎么可以再看着亲人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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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的法术飓风卷开了那道强大的法术波，吹散了周围的灵转，君站在中心，在她的周围，流动的魂殇流如同一阵风一样，随着她扇子的摆动而改变方向。
　　“怎么回事？”骨玲漂浮在空中，十分惊讶。
　　“那……就连我也没见过……”经常和君一起出任务和配合作战的白羽也十分惊讶。
　　君的眼睛渐渐被黑色侵蚀，整个眼睛都充满了黑色，而一道白色的瞳孔正在慢慢出现在原来黑色的眼球在的地方，拿着扇子的右手臂上出现了黑色的图腾，是一条盘旋的黑色巨龙，她抬头看着空中的骨玲，咬了咬嘴唇。
　　“蚀骨之扇，黑夜姬。”
　　君也跳了起来，她的背后，一对巨大的黑色龙翼张开，带着她飞到了骨玲一样的高度。
　　“这才是蚀骨之扇的真正能力吧……传说之中吸收黑龙血的神器。”骨玲笑了，“但是，你又有什么把握破坏绝对的防御呢。”
　　君晃了晃脑袋，她的眼睛看起来十分霸气，她一个影瞬，消失在空中，骨玲眯着眼睛寻找着，突然，她看到空中的一个黑色的小点，正在渐渐变大。
　　“她冲了过来吗？”优助十分惊讶，“不要命了吗？”
　　“神龙御风……”站在地上的萨斯吃惊地说，“这是只有龙族可以使用的法术……杀伤力极其强大，需要的法力也是，天啊，被这样的法术击中，不知道会造成多大的危险，大家快散开！”
　　骨玲也感觉到了巨大的能量正在袭来，但是她并不准备躲开，而是渐渐地把自己身上的法力更多地注入神像之中。
　　“她准备把这个法术接下来？”
　　“观自在灵术，灭！”
　　君在空中旋转着，黑色的能量高度螺旋成一道飓风，直直地冲向神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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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让这一切……结束吧……
　　“神龙御风，黑龙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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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中炸开了一个如同小太阳一样的爆炸球，金色的灵转能量和黑色的魂殇能量混合在一起，相互侵蚀着，形成了非常壮观的景象，甚至令正在冲向中联总部的考卡斯都看得十分震惊。
　　“如此强大的灵转和魂殇……”他想到了骨玲……但是，什么人可以把骨玲逼到这样的地步呢……
　　“谁赢了……”看着空中的爆炸，优助等人十分惊讶，都睁大眼睛等着硝烟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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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感觉自己仿佛撞在墙上一样，全身都在剧烈地疼痛，显然被那样巨大的法术碰撞伤得不轻，她坠落向地面，也没有剩余的力气稳住身体或者施展漂浮术……
　　但是骨玲接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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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感受到骨玲身上的伤，君十分惊讶。
　　“没事了……”
　　她感觉到骨玲温柔的语调，抬眼看见了她的脸，虽然也受了伤，骨玲却还是给了君一个笑容。
　　君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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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
　　优助等人看到骨玲背着君，慢慢地落到了地面，她腿一软，倒了下去，两人一起摔在地上，白羽连忙跑了过去，扶住两人。
　　“各位！”优助看到许多人趁着骨玲受伤，想要冲上前，忙叫住大家，“我们已经答应了润晨君，就不能食言！”
　　“可是骨玲杀了我们好多人！”
　　“她罪无可赦！”
　　“对！”
　　优助环顾四周。
　　“我们也一样，不是吗？我们也杀了很多人，我们不顾道义处死一个已经受了重伤的女子，那和那些残暴不仁的刚瑟瓦人又有什么分别？如果这样，那我们也成了罪无可赦的凶手了，不是吗？”
　　四周默然了，优助对白羽使了个眼色，白羽点了点头，帮着骨玲扶着君慢慢离开了中心，四周的人虽然拿着兵器，虎视眈眈地看着骨玲，却因为白羽和优助只敢站在原地。
　　砰！
　　一声巨响。
　　远处的人飞了起来。
　　考卡斯手执龙骨剑，指着优助等人，气势汹汹地率领着刚瑟瓦的灰衣军，一声令下。
　　“杀！”
　　……
　　“真是讽刺啊。”
　　护卫军总部，三个白氏最后的男人面对面，互相打量着。
　　白盛定饱经沧桑的脸上露出了自嘲的笑容，看起来略微有些神经质。
　　“自真，你难道看不出来吗，白氏从来就没有过所谓相亲相爱的兄弟姐妹，你就算为你那天真的弟弟牺牲再多，也换不回他对你的一丝回报，这样的牺牲有什么意义呢。”
　　“意义，需要有意义吗？”自真捂着流血的地方说，“为亲人付出，非要得到什么回报吗，我曾经视你为自己的导师，你却对自己的亲人痛下杀手，我真是看错你了！”
　　“看错我了？”白盛定叹了口气，“自真，我也曾经把你当做最亲近的人，可是……在你那犯下罪过的父亲面前，你却像只乖巧的小狗一样，不敢问，也不敢反驳，即使明明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也装作充耳不闻？”
　　“罪过？”白游茫然地看向哥哥，“怎……怎么回事？哥，他说的是什么？”
　　“他还不知道？”白盛定笑了，带着嘲笑和不屑，看着脸色渐渐凝重的自真，“是你不敢告诉他，还是你不想把那些白氏肮脏的往事重提？”
　　“你……在说什么？”白游看到哥哥的为难，于是转向白盛定。
　　“说什么？”他一字一句，不紧不慢，狠狠地扎在自真心上，“我是说，你那伟大的父亲，亲手，杀害了，自己妹妹的事！”
　　“什么！”白游瞪大了眼睛，转向自己的哥哥。
　　自真低下了头……
　　这件事……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