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生即是死

　　（六）生即是死
　　考卡斯派遣军队把卢瑟监狱围了一整圈，昼夜不分地骚扰攻城，不停地用各种方式，但是樱的树木和白游的灵殇舞防御性实在太强，连续两天，还是没能攻入城内。
　　现在的卢瑟监狱，所有的墙壁都被树枝缠绕着，空隙处还都有白游的黑色魂殇，防御得密不透风。
　　“居然会有这样的守城方法，真是简直了……”营帐里，考卡斯翻着白眼。
　　“白游也是您的外甥啊，我们是不是考虑一下和他讲和？要不然，等到联军主力击败夜行客，我们处境就尴尬了。”魔鬼商人说。
　　“……讲和，你看他是想讲和的样子吗？况且我们有什么筹码？”骨玲脸上黑眼圈已经很重了。
　　“我去试试看吧……”平时不说话的雪念灰说。
　　“你？”骨玲看着她，十分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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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卢瑟监狱肯定形势很危急，我们必须快点打败夜行客！”路易捂着伤口，坐在指挥中心。
　　“他一直在纠缠着我们，行军速度实在太慢了！”
　　“唉，算了算了，受伤者和上廷留下，对付夜行客，其他人轻装赶去卢瑟监狱。”他看着优助。
　　“现在已经没有正官级的指挥官了，中联的军队，现在听你指挥！”
　　“我……”优助惊呆了，看着他把军令给了自己，“不要让理查德失望，优助，萨斯在他面前可是好好推荐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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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丫头，你来干嘛来了？”白游坐在简陋的椅子上，左边是中山旷，右边是日上樱。
　　“白游，我代表刚瑟瓦军和你谈判。还有，别叫我灰丫头！”雪念灰冷冷地说。
　　“……所以，你是什么？”
　　“你说的什么啊？”灰皱眉。
　　“和亲还是出嫁？”
　　“你……”雪念灰涨红了脸，似乎很生气。
　　“生气的时候还真可爱……”白游调笑着，“好了，不开玩笑了，灰，我们不可能放你们进来的。”
　　“我知道。”
　　“那你还来干嘛？”
　　“我来是想让你准备好。”雪念灰苦笑着。
　　“什么意思？”白游疑惑地看着她。
　　“因为接下来，他要亲自来了。”灰担心地看着白游，“我……我已经提醒过你了，咱们俩一笔勾销。”
　　“一笔勾销。”白游笑了，看着灰不知所措的样子，很是开心。灰丫头，感情是没办法一笔勾销的……后面这句话，白游只敢在心里默默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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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卡斯站在城下，看着严严实实的卢瑟监狱。
　　“很厉害，不过，还不够呢。”
　　他一个漂浮术升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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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声音？”白游感觉到地上一震。
　　“不知道，但是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樱稳了稳身体，担忧地看着天花板。
　　轰隆巨响，整个卢瑟监狱仿佛地震了一样，白游连忙冲出门口，惊恐地看见考卡斯浮在半空之中，周围有一层球状的巨大能量场，正在不断地扩大，能量冲击着卢瑟监狱的城防，樱的树木接触到能量场的一瞬间就枯萎了。
　　“那是什么，我的天啊！”旷见了，也是一脸吃惊。
　　“爆破阵！”樱立刻开始加固城门，“我们要做好冲击准备，这个能量太大了！”
　　白游立刻通知众人。“做好冲击准备！抓住身边的支撑物！大家顶住！”
　　考卡斯的声音，从虚无缥缈中传来，声音里，带着令人胆寒的杀气：“灵灭幻空！”
　　整个监狱都因为这样的能量冲击发生了剧烈的震动，墙壁坍塌，柱子纷纷摇晃，大家四散奔逃。
　　“组织人手，我们不能就这样输！”白游叫喊着，看着东边的整个外墙体开始坍塌，覆盖在墙体上的树木已经枯萎，燃烧。
　　无数的敌军从东边的缺口一拥而入，白游大喊：“冲啊！”带着囚犯们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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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丫头。”
　　“白游！”白羽醒了过来，连夜的奔波让大家都疲惫不堪，都在沉沉地睡梦中。白羽眼角已经流出泪水，她茫然地看着星空，双手合十。
　　……求你了，保佑白游，好吗，别让我唯一的亲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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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息好了！”优助大声宣布着，“这里距离卢瑟监狱还有5千米，我们要在一天内赶过去！”
　　“优助，我刚刚梦见白游了……”
　　“怎么了？”
　　“他依然下落不明，我真的很担心……”
　　“小羽，没事的！”优助安慰着她，“白游肯定不会有事，也许，他此刻就在卢瑟监狱也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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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猜的好。
　　生，还是死，有什么不一样？
　　反正……迟早都是要死的。
　　卢瑟监狱已经被攻破了，考卡斯下令不留活口，军队正在监狱内屠戮着，大人，小孩，无一幸免，整个监狱里充满了叫喊声，哭声，惨不忍睹，考卡斯要让这些不自量力的囚犯受到惩罚。军队围着监狱的正厅，正在撞击着锁着的厅门。
　　“都是我害了他们……”白游叹气。
　　“死了，总好过一直活在奴役之下好。”樱坐在他身边，声音沙哑，脸上已经都是灰尘了，嘴角有一些血迹，看起来刚刚的冲击给她带来了不小的伤害。
　　“樱，旷，我可能给不了你们要的自由了……”白游苦笑。
　　听着正厅门口的撞门声，日上樱笑了，旁边，中山旷也摸着头发，笑了起来。
　　“自由，那只不过是梦想中的东西罢了。能和自己的好朋友，好战友一起奋战到死，有什么不一样呢？”旷站了起来。
　　“没想到，我在你心里已经有这么高的地位了，朋友。”白游站了起来。
　　“你们两个又莽撞又冒失，到时候死在普通小兵手里，多亏啊？”樱摇了摇头，也站了起来，露出戏谑的笑容。
　　“你肯定是姐姐……”
　　三个人笑了。
　　“要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躲在这里算什么！”白游看着他们，“我要出去！”
　　“好啊，那就出去。”樱笑了，虽然笑得有些……变态，但是……
　　“能和你们一起赴死，我很开心。”白游轻声说。
　　“开门！”三个人大喊着，带着最后的幸存者们，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