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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让我的幸福胎死腹中,不过,可能这一切都是天意使然吧。”
——墨凌菲
“今天是小儿游匀贤与墨家千金墨凌菲订婚的日子,游某衷心的感谢各位前来捧场,大家吃好喝好,今天有酒有肉,大家敞开肚子吃!”
一个大红色的高台上,一位面目沧桑的老者望着台下应邀而至的众人,脸上堆满了笑容。
他是游家当家,游清跃的爷爷,游鸣山。
“恭喜恭喜啊,到时候他们结婚一定要请我们来吃酒啊!”台下有人应和。
在这乡间的大院,地上摆满了木质餐桌,大家吃得热火朝天,不远处,一口大黑锅里面烹饪着美味佳肴。
“好好好,到时一定满请!”
“诶,游老爷子,把新人叫出来看看呗,让我们大伙也养养眼呗!”
“哈哈哈,大家请看,”游鸣山伸出右手,以全指指向一处。
“哇!”
右边不远处,墨凌菲着红袍,莲步缓缓,其容宛如天人,有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之态。
在她的左边,游匀贤挽着她的手,笑容可鞠的望着在场的众人。
“哈哈哈,好,好,好,如此良人红颜,真乃天作之合尔!”
门外,一位身着长袍,手持折扇的年轻男子随风大喊。
“请问,你是?”游鸣山眉头一皱,“小生白洛冥,因家乡突遇凶兽,流落至此,特来寻一处善居,望家主能照拂一二。”
“这——也罢,今天是小儿大喜之日,老朽也不推辞,你若不嫌,住下便是。”
“小生谢过家主。”
白洛冥举止优雅,风度翩翩,看得墨凌菲芳心一颤,脸颊有了一抹红晕。
“白…白洛冥…”
“你说什么?”游匀贤不解。
“啊,没,没什么。”
游匀贤看着身旁的墨凌菲,不由得神色一凛。
深夜
“白…白先生,我能进来么?”少女的声音自门外响起,屋内,久久不见回音。
“白先生,冒…冒昧了。”少女的芬芳随风而至。
屋内,空无一人。
“白先生?诶,人呢?”墨凌菲诧异,“夜都这么深了。”
母鸡,踏着夜色,在院子里来回踱步。
“咯咯咯哒”
一道青色身影陡地闪至它的面前。
“滋——”
次日
“不好了!不好了!”游洛尔的声音响彻云霄。
“出了什么事?”
游鸣山闻声而至。
“这——”
下一刻,闻讯赶来的游家众人,被眼前的一幕惊得失去知觉。
院子内,他们圈养的鸡鸭,都被吸去了全身的血液,成了一具具只剩皮肉的干尸。
鸡鸭的尸体布满院子里的每一个角落。
“这…这是谁干的?”游鸣山大发雷霆,“匀贤,快,快去看看猪!”游匀贤闻言大惊,他步若凌风地直奔猪圈。
“爷爷!不好了,猪…猪…”猪圈旁,传来游匀贤惊恐地咆哮。
“猪怎么了?!”游鸣山闻讯而至,此刻,猪圈内的肉猪也未能幸免,它不仅被抽干了血,而且它的皮肉早已被蚕食殆尽,徒留一具森白的骷髅。
“这…我们家是遭狼了么?”游洛尔大惊。
“这方圆十里,别说是野狼,就连黄鼠狼都没有一只啊!”游清跃一时失神。
“游家主,此刻正值晨时,为何你们都聚集于此呢?”白洛冥摇着纸扇,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客人,难道你看不见么?”游清跃冷哼一声,不知为何,他对眼前这个男人毫无好感。
“这牛羊猪鸡突然倒下,莫不是得了什么瘟症吧?”白洛冥笑容可掬。
“客人可曾见过有哪种瘟症能抽血食肉的?”游清跃目露冷芒。
“清跃,不得无礼。”游鸣山转头,冲白洛冥抱拳,“白先生,发生此事,是我游家家门不幸,恕游某招待不周,先生请自便吧。”
“游家主可是要赶小生走?小生知一方,可解此瘟症,若成,小生分文不取,但求一饭,若败,游家主赶走小生便是。”
“此话当真?”
“当真。”
“好,那你就…”
“不好了!不好了!”百米之外,传来一阵急呼,“方家闺女病倒了,症状好奇怪,请大家快去帮帮忙啊!”
“方家?”游鸣山一愣,“游家主,小生去去就来,”白洛冥抱拳。
“等一下,”游鸣山神色扭曲,许久,“算了,算了,请白先生竭尽所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请游家主放心。”
方家
方悠梦气若游丝地卧于床榻,精致的脸蛋尽显苍白。
“方小姐,你感觉可好?”白洛冥上前把脉。
“这位先生,请问你是?”一旁的中年男子出声,他是方悠梦的父亲,方江乐。
“小生白洛冥,早年随家师游历四海,习得一两副偏方,或可救先生之女一命。”
“那快请试试,只要能救小女,我出再多钱都可以。”
“小生这里,有一颗丹药,小姐服下后,约半个时辰就能见效。”白洛冥将丹药送入方悠梦嘴中,嘴角流出一抹笑意。
“请方先生退出房间,据小生观测,此女之疫有传染之势,”白洛冥起身,望向众人,“各位乡亲父老,大家请回,三日之内,若出现发热,咳嗽,请务必及时来找我,小生现居于游府。”
“游家?”方江乐神色一凛。
白洛冥嘴角微扬,“哦?莫不是方先生与游家主有过节?”
“小事而已,回头,请白先生替我转告游鸣山,这个恩,我方江乐记下了。”
“哈哈,想来,方先生也是性情中人,也罢,那小生先行告辞,记得三日之谈,令千金应该马上就会醒了。”
白洛冥起身告辞。
“白先生慢走。”方江乐将白洛冥恭敬地送出门外。
三天后
“方叔,我来了!您最近好么?”游琉璃粉面粘春,使劲地敲了敲方家的大门。
“方叔,你看我从城里给你带什么好吃的了?”
游琉璃目光一转,却见铁门虚掩着。
“方叔…?”游琉璃推门而入,她的脚步极轻,落针可闻。
“滴答——滴答——”
似有水落至地面,游琉璃吞了吞口水,不知为何,此刻她的神经紧张到了极点。
“方…方叔?你在么?”游琉璃的声音颤抖得连她自己都不明语意。
在这个极度黑暗的大堂,虽说是白天,却依旧是伸手不见五指,“方叔家,怎么也不点个煤油灯…”
突然,游琉璃的手好似触到了一块棉布,她愣住了,豆大的汗珠顺着她的脸颊倾泻而下。
“方…方叔…”
少女缓缓抬头,下一幕,在她眼中浮现的是,一个脖子被吊在横梁上,眼睛鼓得像一只死鱼一样的男人,男人的下巴被吊在绳子上,他的身体却不知所踪。
“啊——”少女的尖叫划破了蔚蓝的天空。
“吵死了,是谁?”方悠梦双目无神,她的右手抓着一只手臂,她的嘴角满是鲜血,她的双目发黑,穿着一身沾满鲜血的白色睡袍,盯着游琉璃,露出一个哥特式的微笑。
“哦,女人,想来,可能比男人的肉嫩很多吧?”
方悠梦扔掉手中的手臂,猛地扑向身前的游琉璃。
“啊——不要!”游琉璃将手中的食物悉数扔向方悠梦,自己大叫着夺门而出。
“来人啊!来人啊!有怪物!”游琉璃尖叫着,狂奔着,奇怪的是,并没有人回应她。
“怎么了?大家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进城一趟,大家都变得这么奇怪!?”
“小姑娘,你想去哪儿啊?”白洛冥风度翩翩地出现在游琉璃身前。
“不好了!不好了!这位大哥,村里的人都变得好奇怪,我从进村开始,就没有看见一个人,我到我叔叔家,结果,他就只剩一颗头挂在横梁上,而且我还看到,看到,看到她的女儿在吃她父亲的肉!”
“那还真是糟糕,”白洛冥大惊,
“不要跑,等等我!我想吃嫩肉!”
方悠梦穷追不舍。
“不好了!她来了!怎么办啊?!”
“姑娘莫怕,小生学过几年道术,想来镇此邪祟应该不成问题。”
“啊,真的么?谢谢你,大哥!”
白洛冥望着失了神的方悠梦,神色一凛,“妖鬼,休得猖狂!”他反手抽出一张黄符,口中碎念,霎时,黄符自燃,化为一道灵火,飞向方悠梦。
“咿啊——”少女的惨叫在火焰中渐渐消逝,不知怎的,在这个偌大的空间里,竟显得有些凄凉。
“你…你杀了她!?”游琉璃大惊。
“她已经失了人性,不再是人了。”
“那也不该…”“姑娘,”白洛冥打断,“小生名唤白洛冥,还未请教——”
“游琉璃。”
“琉璃,琉璃,真是个好名字,琉璃姑娘,此处已是大凶之地,不可久留,小生已将村民悉数转移,姑娘请跟小生来。”
“我凭什么相信你?”游琉璃闻言,心中多了一份警惕。
“刚才姑娘你也看见了,当然,姑娘的去留,理应姑娘自己做主。”
“这——那好吧。”
两人在山间辗转多时,终是停在一处山洞前。
“大家就在这里么?”
“当然,你很快就会见到他们了。”
白洛冥一声冷笑,紧接着,游琉璃失去了意识。
“琉璃妹妹!琉璃妹妹!”
游琉璃被呼声唤醒,她秀目微启,朦胧中,游清跃的轮廓依稀可见。
“二哥,你怎么在这儿?”游琉璃缓缓起身,
“大家,你们怎么都在这儿?”
这是一个十分宽敞的牢房,污水“滴答——滴答”,不住地刺激着众人的神经,这里臭气熏天,那偌大的铁栅栏外,是一具具被抽走血液的老鼠的尸体。
“我们都被白洛冥骗了,他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游鸣山气得捶胸顿足,“哇——”游鸣山嗓子一甜,一口鲜血洒在那肮脏的泥地上。
“爷爷,别急,别急!”游清跃急忙扑过去,不停地拍着游鸣山的后背。
“怪我,都怪我啊!”游鸣山的视线转至一旁,那是一具身着红袍的枯尸,在那具尸骨的旁边,游匀贤跪在地上,眼泪不停地向下淌着,他的眼睛,早已变得红肿,他的面庞,早已变得扭曲。
“我可怜的贤儿。”
“爷爷,难道那是…”游琉璃心中一紧。
“墨凌菲,你的三嫂!”游鸣山好似拼尽了最后的力气,片刻之后,他气急攻心,双腿一蹬,没了呼吸。
“爷爷!爷爷!”游琉璃尖叫着,“爷爷!”游清跃揽着游鸣山的身体,感受着他渐渐变低的体温。
“白洛冥!我游清跃在此发誓,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一定要跟你拼个你死我活,不死不休!”。
“哈哈哈,一群愚民,算了,那女人的肉真香,今天也算是大有收获吧,至于你,我倒要看看,你能翻出什么浪来,小泥鳅。”
山洞口,白洛冥冷笑一声,转身离去,那一身长袍被微风掠过,留下一抹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