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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长生之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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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逃!陆陵不做他想,立即就要使出巡山神通化雾逃去。
  就连锻体九重的,堪称“千人敌”的强者也只能在山魈手下勉强逃命,陆陵此时真实实力仅是锻体三重,而且激发血气的后遗症开始发作,浑身酸软,绝无战胜可能。
  那山魈认出陆陵所使的,正是它的拿手绝活,眼中竟闪过一丝人性化的困惑。
  “莫逃”“莫逃”……
  背后传来山魈奇诡的话音,陆陵所化雾气死命地往山下靠近。
  “唉”一声低语猛地在陆陵心中响起,“莫逃,不伤……人。”
  陆陵将信将疑停住,远远地化作人身,他估计了一下体内的奇异力量,这巡山神通他大概还能再使两次,若是山魈诈他,这两次也足够他逃到村里,等进了村,有丹大师的帮助或许能周旋一二。
  “莫逃”山魈见陆陵停住,血盆大口竟咧开笑了笑,然后指了指自己空荡荡的右臂:“帮……我?”
  “你等……人族……伤我……手。”
  什么意思?陆陵看着那断臂山魈,只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
  忽然,陆陵脑海里浮现出那梦中少女啃食山魈断腕的场景。
  是了!他灵光一现,“之前袭击我却被丹大师阻止的山魈怪手,断了的是手腕,而现在遇到的山魈本体,却是一整只手齐根断了。”
  而且这山魈本体,似乎也不像传闻中的嗜杀成性。
  “难道是有人拿了它的手?又借以伪装成山魈杀人”陆陵回味着山魈的那句话,所谓的“我们人族”,难道是村里的人不成?
  而整个石鼓村,有能力断山魈一臂的人,怕是只有一个吧。
  如果这山魈没有骗我,那么……一个可怕的联想在陆陵脑子里闪现出来。
  “你……有我……气息”山魈声音低沉下来,像是老猫哀号,“帮……我。”
  这……陆陵张大嘴想说些什么,以山魈的实力,没必要欺骗他。
  陆陵片刻后才暗下决心,“帮你可以,但你也帮我一件事。”
  “可。”
  “我要你帮我找一个这两天进山的人。”陆陵向它描述陆璋的长相,山魈仅停了片刻便道:“我……认得。”随即便示意陆陵跟它走。
  陆陵又惊又喜,跟在山魈后面,但仍保持着一段距离。
  前方山魈开路,所有的草木都自发往两边倒去。此时微风轻拂,陆陵竟没有闻到山魈身上有任何味道,而之前袭击他的那只山魈怪手,却是充满恶臭,仿佛已开始腐烂。
  走在这二坳山深处,越是接近山脉中心越是燥热。行了许久,山魈忽然停住,举目四顾,努力辨认着什么。
  “哗”一根根巨大藤蔓缓缓收起,远处一棵巨树露出一个树洞。
  跟随着踏进洞里,陆陵看见脚下滴滴血迹,心中冰冷。
  陆璋受伤了?
  陆陵赶忙加快了步伐,洞中深处有一块石台,边上放着一块野兽骨肉,还有漆黑的生火痕迹。
  此刻陆璋正躺在石台之上。
  “父亲!”陆陵叫了一声,上前查看,陆璋胸前尽是血迹,一只手却焦枯一片,这种伤势陆陵只觉得眼熟。
  陵儿……陆璋微微睁眼,气若游丝,我莫不是……做梦吧。
  父亲,是我。陆陵红着眼眶,攥紧了拳头,“这是谁做的?”
  “陵儿,”陆璋喘着气,好一会才开口道:“莫回村里,危险……”
  陆陵瞪大了眼,“是……丹大师吗?”他想起之前那个可怕的联想,山魈手臂被人斩断,而出现在村里袭击他的正是山魈手臂,有能力做到这一切的怕是整个村里唯有丹大师一人。
  这一切会不会是丹大师自导自演?若是,那他又有着怎样的图谋?
  果然,陆璋微微点了点头,面色黯淡,“陵儿……千万别回村里,他想害的是你……”说着猛地咳嗽起来。
  陆陵心中一沉,陆璋却缓缓从怀里掏出一枚玉石。
  “激发血气,可得聚灵……”说着,就要把玉石递过来。原来这就是之前陆伍所说的,陆璋得到的那聚灵功法。
  见陆陵沉默收下,陆璋似是松了口气,“翻过这山头,永远也别……别回来了。”
  他勉强抬起手,颤巍巍地捏了捏陆陵的脸,那手却忽地坠下。
  不!陆陵目眦欲裂,心中大喊。
  唉……似是听见一声叹息,陆陵眼前的世界模糊起来,无论是眼前的陆璋,还是一边观望的山魈,都似褪了颜色的黑白画卷一般,开始扭曲起来。
  “你又来了。”虚空中的莫名所在,一个绝美少女正把自己倒挂在树梢上。
  陆陵见自己又出现在这,不由愣了愣。
  这次又给我带好东西了吗?少女挥挥手,陆陵的锈刀便自己飞了过去。她抓住看看,翻了个白眼,然后张嘴就咬。
  别,陆陵还没来得及出声,锈刀便被少女咬下一个豁口,只见她如同吃面饼般,一口接一口,转眼间锈刀便只剩下刀柄。
  少女似有些意犹未尽,她张大嘴,又把刀柄塞了进去。
  “你又是来收房租的吗?”少女擦了擦嘴巴,这才打量起陆陵来。
  这里究竟是何处,陆陵问道。
  “这是你的洞府啊,”少女靠在树干上打了个哈欠。
  不管了,陆陵想到此刻陆璋重伤垂死,焦虑如焚:“不管这里是哪里,如果你能帮我的话,那请务必帮我!”
  “如果你是指外面那个凡人的性命的话,那就免了。”少女的话让陆陵心中一冷,“他在你进来的时候已经死了。”
  “干涉生死,我现在还没有那么大能耐。”
  是吗,陆陵苦笑,这一世虽然与陆璋相处时间不长,但陆璋的身影隐隐和前世的捕神师父重合起来,令他难以割舍。
  “别急着伤心啊,我是帮不了你,但青冥可以。”少女拍了拍身后的巨树,赤着双足晃了晃脚丫。
  “青冥?”
  “你要想好了,现在青冥只有一颗果子,虽然是一百年份的,但复活一个凡人还是做得到的。”少女面露不舍,她现在苏醒才几日,修为仅恢复到聚灵境,百年份的果实足以让她突破一个小境界。
  “你连青冥都忘记了啊,它还是你亲手种下的。”
  “这棵树吗?”陆陵不由看向了那如云的树冠,那隐隐中有颗果子豪光大作。
  “是啊。”少女面露得色,脚丫晃得更快了,就好似自个是这棵树的主人般。
  “这可是万古仅存的一棵,长生树。”
  眼前的世界重新由黑白涂上色彩,陆陵回到外面的世界时,时间就好像停滞了一般。
  陆陵看了一眼手中散发着白色光芒的璀璨果实,似乎有股淡淡威压从它上面传来。陆陵不假思索把它放到陆璋嘴里,直至最后一丝白光消失,时间仿佛才开始流动。
  这……陆璋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一只脚已踏进鬼门关,灵魂飘忽不定,忽而一股吸力传来,眨眼睛意识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陆璋虽是活了过来,但身体仍旧虚弱,陆陵安慰了他两句就想回村里看看,小瑶还独自一人待在村里,也不知情况如何。陆璋劝他不过,只能把自己的武卫佩刀交给陆陵,嘱咐他万事小心。
  走在回村的路上,陆陵背着佩刀,心里有了些许底气,那个绝美少女自称“幽洛”,在他离开前不止给了那颗百年份的长生树果,还额外赠了件宝物。
  他想起离开前幽洛的话,“你的那把刀味道不怎么样,我勉为其难替你炼一口飞剑吧……什么……你不要剑,你前世最喜欢飞剑了,那换成飞……刀?”
  据幽洛所说,这飞刀长一寸,就是用陆陵那锈刀材料粗制而成,上面附着了幽洛的灵识,对敌时祭出,可与聚灵境一战。
  陆陵暗暗咂舌,他原本还想给这飞刀起个名字,却被幽洛一句话噎了回来。
  “剩下的材料我拿来打口锅,老是生吃东西,牙口不好。”
  敢情自己的第一把飞刀,是铁锅边角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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