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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一缕灵,一丝气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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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屋外的马修云沉浸在了眼前这奇妙的景象之中,自然没有听见屋中二人的交谈声。他从未见识过二位师父使用的这种手段,正在大感惊奇!
  一时间,身体的疲惫与饥饿都被这神奇的景象所冲淡了。心中的求知欲、探索欲,此刻正在悄然间如那初春的花朵般,坚韧的绽放开来......
  霎时,他呆滞痴迷的表情落入了师父们的眼中,李修灵看着那种眼神,想起了前些年,一位稚嫩的长发少年,用他那贪恋美味的精神,一株株的咀嚼着从山间各处采摘而回的药草,又经过许久的反复尝试,精心搭配,才终于做成了那些摆放在火塘边,让他和弟弟都难以忘怀的调料。这种锲而不舍的精神,居然就在一个还未入世经事的少年身上,就那般淋漓尽致的展现了出来,还是通过一件小事!此刻那样的眼神,又再一次的隐隐出现了。
  在那之后的日子里,他开始明白眼前的这个少年,因为常年生活在这山野之间,没有同龄的玩伴,只能以山水为乐,百兽为友,于是在心中便会对一切新奇的事物都会有超乎寻常的好奇心,骨子里永远都会保存着那愈发浓厚的求知探索之欲。
  想想也是,马修云的童年虽然无比安逸,没有任何的攀附对比,但却也没有自己与弟弟小时候的那般热闹。
  一把生铁钝刀,经过这十几年的打磨,也该是时候看一看那刀锋,究竟会如何锋利了......
  ......
  马修云看着那透明却又宛如实质般真实存在的屋顶,他仿佛明白了些什么......
  天降大雨,屋顶之上的稀疏毛草,无法挡住这些雨水浇落在屋中,那雨水会淋湿他与师父们的床塌,会浸透两位师父的书籍,还会泡烂灵师父瓮中的茶叶,更会淋烂星师父一直以来视若珍宝的几封书信......
  感受着雨水拍打在身上的力道,他明白了,如果没有那层透明的屋顶,恐怕那些稀疏的毛草一定会被冲塌,一间屋子虽然简陋,可也依然能算做是一个家,如果连屋顶都被压垮,又能何谈为家?
  回忆起白天两位师父说过的话,他若有所明的念叨着:“想来这应该就是当初那些人们开始修炼,妄图能够掌控这些天地之力的一种原因了,他们都想守好自己的一方家园净土不被破坏......”
  “可这灵气究竟该如何感受?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呢?难不成就像是喷香的烤鱼那样子?”
  天赋这种东西是与生俱来的,它并不是用来衡量同样的一张床谁能睡的更快。而是用来帮助在某些重要的关头,谁能够最先抓住那些看似不起眼,同时又毫无关联的重点的......
  “烤鱼,鱼......要是那水中没有鱼儿会怎样?”
  “水中没有鱼儿,土中没有草木,空中没有飞鸟,天地没有万物......”
  “那又会是什么情景?”
  “以前怎么就没想过呢?”
  这一连串的反向思考,马修云发现,自己真的把自己问住了!本来就没有想明白天地间的灵气是怎么回事,现在又给自己找了这么多问题......唉!这真的是像书里说的那样...作茧自缚啊!!!
  ......
  一个时辰之后,空中的大雨已经停止了,屋中的李修星算了算时间,便对着李修灵说道:“大哥,已经三更天了,我看就先睡吧,修云那小子现在也正是该吃这种苦头的时候,每个人都要经历的。养足了精神,等着后面几天的晚上再仔细照看他便是,这头一夜啊,正是他最精神的时候,没什么好担心的。”
  李修灵也放了手中的书籍,弟弟说的这番话也有道理,这世间可还从未有人能在第一天就感悟出天地中的灵气。即使那些天资上等者,也需要七日左右的时间。中等者可能也要花费两到五次,每次均为七日的时间参悟。而那些最次等的,更是要以年来计日,才能凭借他们孜孜不倦的精神弥补先天不足,从而彻底明悟灵气。
  至于这为何要以七日为期,是因为一个人在不吃不喝的前提之下,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便是七日。很多人都是在这七日的最后关头,因为极度的饥饿,以及对于境界的完美渴求,逼迫出自己更为强大的感知与灵敏的思绪才能突然顿悟。
  那些最次等之人,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却还再一次次的尝试,不愿放弃。倒不是因为每个人都会有这么顽强的意志力,而是因为顾及这世间的生存之道......
  如果你无法感悟灵气,无法修炼,在世人眼中,你就是被这世界所淘汰之人,自然不会有人与你为伍,甚至,还会在旁人的压迫之中,失去一个做人的资格,无法享常人之乐,度常人之日。你能够修炼,便才能算得上他们的同类,能与他们比肩,便能得到同等的待遇,拥有同等的权益。所以,不论何人,何种天资,失败了多少次,世间都没有一个人中途选择放弃成为一名修行者,不然,就会如同牲畜一般低下!
  ......
  重新泡起了一杯茶之后,李修灵又坐到了书台之前,对着李修星说:“不知为何,我感觉似乎有一丝波澜在起伏。”
  躺在床上,准备闭眼的李修星回答道:“大哥,你不会是下棋下出心理毛病了吧?那时候我记得你自己参悟灵气的时候,可安逸的很呐!”
  “星星,你专修星算之术,自然无法如我这般,敏锐的感知到体内灵气的细微异样!”
  “有何异样?”
  “好像一直压制着的灵气,没有往日的那般平静了,此刻像是被何种力量吸引住了,这周围百里都没有第四个人,可体内的灵气,却在不断自己积聚气势,如同准备迎接比它更为强大的灵力一般!”
  李修星闻言,连忙探向体内的神阙池,发现果然如大哥所说那般,并且还逐有加剧之势!便抬头开问:“大哥,这是怎么回事?要是有人闯入这山间,你我二人结下的缚印必会光芒大盛,绝不会这般安静。”
  没有第四个人,不是你,也不是我......顿时,一个骇人的想法在二人脑中出现:难不成...是那小子?!
  面色震惊的二人,异口同声的说道:“要不...算算?”
  ......
  屋外,盘坐在地的马修云,经过一个多时辰的反向思考,终于,一颗无比重要的石子在虚无之中砸进了他的脑海里!
  “水中没有了鱼儿,河流便成了死水,土中没有了草木根,也就没有了生机,更不会有百兽存在,空中也不会有群鸟,天地间也就没有了万物......什么都没有了,这天地也是一片死寂。”
  “可这一切又是因何而起?因何而盛?”
  “难道说...是因为这天地也想如同曾经的那些人们一样,更自在多彩的存活?才衍生出灵气幻化成这繁多的万物?”
  “天地是因为有灵气,从而引得这万物繁盛的景象,若人能有灵气,是否会变的比原来更加的强...盛?”
  突然间,一切都茅塞顿开!困惑了一天的脑海也变得清明了起来,马修云浑浊的双眼,此时也变得愈发出神!三息之间,他感觉到腹中仿佛有什么桎梏被解开了!一股股说不出的感觉正疯狂的涌入其中!
  ......
  正准备动用星算之术,算一算马修云究竟会有何种变数的二人,此刻已经彻底被屋外的景象震撼到了!生于世间近百载,从未见闻有人悟灵明修之时,天地会有如此异象!
  那原本平静的黑夜,只有屋中的烛火之光照亮。但此时此刻的诺大山野间,竟宛如白昼一般!那一股股精纯到肉眼可见的灵气散发出耀眼的光芒,正从那山中的草木之中、断崖处的瀑布之上、林中的土地之下,四面八方的涌入到马修云的神阙池内!
  这方圆百里,被李修灵与李修星二人用强大的缚印之力圈禁住的群山间所有的灵气,都宛如受到了召唤一般,形如实质的冲向马修云!
  两张一模一样目瞪口呆的表情,久久的挂在了两个人的脸上......
  然而并没有了解过别人在明悟灵气,神阙开池的时候,是何种情景的马修云,此时也自然无法感受到他那两位师父心中的恐怖惊骇!!
  当然,现在的他也有一种极为奇妙,美丽,震撼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小孩子第一次看见满天的烟火一般。而在他师父们的眼中,却像是在看火山爆发......
  待到异象消散之后,马修云也从地上站了起来,感受到自身的变化,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开心的说道:“灵气...原来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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