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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三国之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 第三章 战阳翟

第三章 战阳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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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巾军波才部长社一战被皇甫嵩、朱隽和曹操合兵剿杀,节节败退,往汝南、陈国一线后撤。原本声势浩大的十数万军队,被打得只剩八万余人。
  波才本是颖川乡间一豪雄,因早年爱子病重,被途经的张角用一符药水救活,此后便信奉了太平道,将万贯家财都献了教中,并尊张角为师,深受张角爱重。其后太平道声势渐隆,张角在颖川一带设坛,任波才为渠帅。直至太平道起事造反,张角更将这一带的军务赋予他手,可说是托付了重任的。
  波才奉命起事之初,一切还算顺利,攻府破县连克多城,麾下军队的人数几月之间便迅速膨胀到近十万人。四月初,与汝南的另一渠帅彭脱合兵以后,军队总人数更是多达十几万。
  兵一过万便遮天蔽野,更何况多达十几万的军队。一应吃喝拉撒、排兵布阵等等重任如山一般压过来,很快便让波才有了捉襟见肘有心无力之感。他不过一介乡间豪雄出身,麾下军队膨胀如此之快,又不曾经过系统性的军事训练,资质也是中平而已,仅仅略微识得几个大字,一时间哪里能够理顺?
  打顺风仗的时候还好说,所有的矛盾都被胜利所掩盖,似乎领十万兵马横扫天下也不算什么难事。兵锋受挫于长社城下以后,一些问题便再也掩盖不住了。先是各个营头争抢物资,接着是不告出营劫掠附近乡村,再是攻城克坚之时互相推诿保存实力……
  这一件件一桩桩的事重重叠叠地压过来,弄得波才焦头烂额。原先的意气风发早就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却是无限的焦虑和无奈。
  而皇甫嵩火烧连营更是将波才部黄巾军推向了分崩离析的境地。大火骤然而起,大部分黄巾军都没什么准备,仓促出逃,受官军在后驱赶,所谓兵败如山倒,人踩马踏之下,黄巾军一夜之间便战损三万余人。黄巾军很多都是被裹挟而来的人马,大败之后,自然有许多人趁夜潜逃,如此一来,等几日后波才收拢溃散士卒,才剩了八万余人。
  就在这种危难之际,另一渠帅彭脱偏偏还与他起了纷争。
  波才收到消息,南阳黄巾军渠帅张曼成虽在南阳城下被南阳太守秦颉斩杀,但接替张曼成的赵弘却转战宛城,现已攻克宛城据城而守,聚兵也达十几万之众。颖川黄巾军新败,实难抵挡皇甫嵩的精兵,不如一路向南退却,直退到宛城与赵弘合兵一处,依靠坚城以图后举。
  彭脱却不愿与他一同退往宛城,而是一力主张杀回汝南。彭脱部黄巾军本就起于汝南,在当地根基深厚,民心可依,自不愿背井离乡去宛城。
  两大首领各执一辞,谁也说服不了谁。无奈之下,只得分道扬镳,各领本部人马兵分两路而行。波才部率五万人马往宛城方向运动,彭脱部率三万人马退向汝南方向。
  早有斥候将黄巾军的动向报于皇甫嵩、朱隽和曹操等人。皇甫嵩大笑不已,对朱隽道:“黄巾贼竟在此刻分兵,自削实力,蠢不可及也。朱公,颖川黄巾贼已是穷途末路,为免他们散入乡野荼毒百姓,当尽快将其全歼,不可给其以喘息之机,你我不如也分兵而击各追一路如何?”
  朱隽也大笑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我愿率本部二万人马追击彭脱部。孟德可率骑卒配合皇甫公追击波才部。”
  曹操但有仗可打,哪一路都愿意,自然没有意见。当下,三人计议军情商定行止,便也依照方略分兵而击。
  与官军的迅捷行军相比,黄巾军的军事素养明显差了不止一截。波才部方拖拖拉拉地走到新郑县以南轩辕山左近,皇甫嵩的追兵便已追到身后几十里,形势极为严峻,波才无奈之下只得领兵先占住了轩辕山下的古城阳翟,希望能固守城池,击败皇甫嵩率领的官兵之后,再寻机南下宛城。
  古城阳翟,曾是夏朝国都。相传大禹之子夏启在剿灭有扈氏之后,便是在国都阳翟设立拜祭群神的祭台——钧台,并在钧台上会盟各地方国首领,确立了夏启天下共主的地位,并废除了禅让制,开启了“家国天下”的历史新篇章。这就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钧台之享”的典故。
  波才刚占了阳翟,还没来得及喘息,皇甫嵩和曹操便领兵来到了阳翟城下。两人领着亲卫绕着阳翟城跑了一圈,不禁相视而笑。
  落日余晖之下,低矮的阳翟古城日久失修,守城设施也极不完善,黄巾军虽然派了许多士卒在城头忙碌地修缮城墙,但东一簇西一丛,如无头苍蝇一般,毫无章法可言。如此城池,在深通兵法的皇甫嵩眼前,便如风中残烛,摧之可破,易如反掌。
  曹操手指城墙道:“破波才部,就在此城。曹操在此先恭祝皇甫公大胜而归!”
  皇甫嵩哈哈大笑,道:“今日已晚,诸军当安营扎寨休息一夜,明日便可大举攻城。如不出意外,此城五日可下。只是还请孟德各遣骑卒分守要道,莫要教黄巾贼逃脱一人。”
  曹操笑道:“只恨曹操麾下俱是骑卒,无法攻城,还望皇甫公下手轻一点,莫要一网打尽,也让曹操能赚点军功才是。”
  “你呀你……竟也打趣起老夫来了。”皇甫嵩笑着用手指虚点了一下曹操,“自古攻城,围三缺一。孟德还怕没有军功可赚么?”
  曹操大喜,道:“请皇甫公放心,曹操定当不辱使命,绝不会放走黄巾贼一人。”
  两人再度看了阳翟附近的地形,发现城西十几里远处的道路两旁有几座土山,恰好可以用作隐蔽埋伏之所,便议定放开城西不攻,只攻其他三面城门。而曹操则亲带骑卒五千埋伏在城西土山之后,一旦黄巾军主力从此处突围,便聚而歼之。其余三千骑卒则分派各处,扼守要道,防止有漏网之鱼走脱。
  皇甫嵩当即命人于离城十里处安营扎寨,并派了大量斥候各守方位监视城中行动。而曹操则率领骑卒远远地在二十里地之外寻了处水源干净地形平坦的开阔之处安下营盘。
  城内的波才早已看见皇甫嵩率官军在远处立寨,心内惶恐不安。有头目献策,道:“官军初来乍到,应趁其立足不稳,汇集全军猛攻一场,或可取胜。”
  波才一脚便将其踢飞,大骂道:“要是野战能够胜了官军,我们何苦跑这么远来阳翟?能依靠城池守住不败,已经要烧高香了,打起精神想想如何守城才是正经。”
  那头目还想再劝,却被波才一句话顶了回来:“这么想出城攻击官军,不如你做个先锋如何?我保证率全军在后给你压阵。”
  此话一出,那头目脑袋一缩,不敢再言。
  波才心中苦涩难言,麾下俱是这种口气狂妄之辈,却无实干之才支撑,外强中干,可笑之极。争权夺利时悍不畏死,攻坚克难时却畏缩在后,众营头都喜欢各自打着小算盘,全无拧成一股绳共克时坚的觉悟,这样的军队如何成事?
  也许,此城便是我葬身之地。只可惜壮志未酬,辜负了天公将军的一番信重。
  莅日,天际方露出鱼肚白,皇甫嵩便聚众击鼓点兵遣将,兵分三路猛攻城北、城东和城南三处城门。
  丁营何授部被派在攻击城南的战斗序列内。赵宽等黄巾军降卒作为何授部的选锋,自然顶在了攻城的前列。
  自从降了皇甫嵩,赵宽等人便被委派在何授麾下听用。只是赵宽曾率黄巾军杀伤过何授部数十人,何授自然对其没什么好感,但碍于皇甫嵩的军令,不得不接纳他们。这些时日以来,何授明里暗里也给赵宽等一干黄巾军降卒不少小鞋穿,只盼赵宽等人熬不住,逃出军营,那便可以名正言顺地将他们斩首示众,报了昔日同僚被杀之仇。
  怎奈这赵宽年纪虽小,心性却异乎寻常地坚忍,无论何授如何撩拨欺压,他都默默地承受,还压制着那批黄巾军降卒同样不许反抗。
  时日一长,何授自己都觉得有些无味。他本身也是个正直善良的军官,做不来虐待士卒的恶事,而赵宽等人一直以来都是低眉顺眼低调做人,即便受了排挤和欺负,也是逆来顺受毫无怨言,再加上这一路大军追击波才部时,赵宽等人作战勇敢,很是立了些功劳,何授慢慢地也有些平心静气起来。
  说到底,战场之上各为其主,谁死谁活全靠天命。赵宽等人虽然杀伤过自己麾下数十人,那也是真刀真枪地全凭自身的本事,武艺不精命丧敌手,这种事真的没什么好埋怨的。
  想是这般想,心底究竟还是无法对赵宽等一干黄巾军降卒亲近起来,只是那种居心不良的小动作不再刻意去做而已。至于一些光明正大的事,却还是可以做上一做的,比如重活脏活累活总是要有人去干,比如登城战时作为选锋率先登城……
  于是,当赵宽口中咬着铁刀,缩在盾牌后,顶着阳翟城头如雨一般的箭矢疾步向前冲的时候,心中自然也在顺理成章地亲切问候着何授的祖宗十八代和所有的女性家庭成员。
  他奶奶的,要在这天杀的乱世中活下去,可真是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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