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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百四十 几件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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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耘夏又道:“可只要老夫愿意,照样能让你这个号称同境界当中战力第一的剑修,没有任何出剑的机会。”
  
  陆拙闻言,在心中细细思量片刻,这才郑重其事的向裘耘夏道谢,“老前辈一语惊醒梦中人,若不是今日试拳,小子便真要小觑了天下英雄。”
  
  裘耘夏嗯了一声,“老夫拿你试拳,便只要这一层意思?”
  
  陆拙仔细感受着体内渐趋平稳的气机,以及剑府当中愈加内敛沉静的剑气,脱口而出道:“前辈是担心我破境太快根基不稳,便以两拳将我快要突破至内藏中阶的修为再度压了下去,反复堆叠之下,使我的气机更加深沉浑厚,虽然只是一时的境界落后,却可换得之后坦荡的修行之路。”
  
  “能想到这一层,不枉费老夫这尽心拿捏的两拳。”裘耘夏点了点头,“短短半年,你便从产灵下阶晋升到如今快要突破内藏中阶的程度,老夫对其中的际遇造化不感兴趣,但你着实有根基不牢靠的风险,以往许多天之骄子贪图破境的速度,而忽视了最基础的奠基,本末倒置之下致使往后的修行举步维艰,最是得不偿失。”
  
  裘耘夏续道:“陆拙,若是老夫说这两拳还藏着第三层意思,你可知道是什么?”
  
  陆拙抓耳挠腮想了半天,一脸迷茫的看着裘耘夏,摇了摇头。
  
  “你之前说的那些,都是虚的,老夫这两拳,是替老夫闺女打的!”
  
  陆拙恍然大悟,却是实心实意的鞠躬,“对不起。”
  
  裘耘夏冷哼一声,“这三个字你不必对我说,你应该对小茵说。”
  
  陆拙点头称是,心知今天这两拳打得合情合理,事实上即便没有裘耘夏主动点破这层窗户纸,陆拙也会选在某个合适的时候向裘耘夏致歉。这无关陆拙心中的愧意,单纯是两个男人之间有关责任的对话。
  
  “小茵情系于你。老夫不便过多干涉。但你以往遮遮掩掩,躲躲藏藏,是觉得小茵配不上你?”裘耘夏越说越气,若不是想着木楼当中还有旁人,眼下早就举拳伺候陆拙。
  
  一老一少两个男人的对话才刚刚展开,就被屋内女人的声音打断。胡茵做饭的速度很快,加上今天弄得比较简单,很快就站在厨房的门口招呼众人吃饭。尤其示意院子里的陆拙和裘耘夏两人,叫他们不要耽误时间。
  
  裘耘夏冷着脸骂向陆拙,“你小子运气倒好。”
  
  说罢,裘耘夏转身进屋。
  
  陆拙会心一笑,知道胡茵是刻意护了自己一程。
  
  饭后,陆拙很自觉的洗碗,特意给裘耘夏的茶壶里续上新鲜的茶水,眼看没了琐事,便冲胡茵表示两人一块出去走走。后者给九叔和裘耘夏切了一盘水果,这才慢悠悠的跟着陆拙出门。
  
  早春三月,草长莺飞,这是白日里的光影。夜晚的南城,尚且有着春寒料峭的余韵。这条靠近后山的过道上,少有学生经过,便成了陆拙和胡茵独处的空间。
  
  路边多种植樟树,以及古老的水杉,正是万物生发的季节,新生的嫩芽挤掉老旧的树叶,路面上便铺了一层厚厚的枯黄。人踩在上面,会发出极细微的声响,一直响进人的心里。
  
  “队长...”陆拙轻轻开口。
  
  “我在你心中,只能是这个身份么?”胡茵很快对陆拙的称呼做出的反应。
  
  陆拙知道这并非不满,而是胡茵所表达的另一种情绪。想到此处,陆拙摸了摸鼻子,“小茵姐。”
  
  胡茵发出一个可爱又含糊的鼻音,“嗯。”
  
  “我想和你说几件小事。”陆拙忽然说道。
  
  胡茵只是抬起眉眼瞟了陆拙一眼,又很快垂下去,显得很是温顺。
  
  陆拙得到了胡茵的示意,便继续往下说,“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把事情看得恨透的人,可直面生死之时,才发现以往所认为是正确的坚持,实际上只会给自己带来无尽的遗憾。”
  
  “我承认自己一直没有走出上一段感情的阴影,所以才会对新的感情产生抗拒心理,这并不是后来人不够优秀,而是我没有把握能让新的感情有一个好的结果。”
  
  胡茵安静的听着,时不时发出嗯的一声,应和着陆拙的表达。
  
  “关于你,我一直是跃跃欲试的。我必须承认自己对你的好感,这是掩藏不住的。”陆拙第一次当着胡茵的面,说着自己的心里话,“有时候我会有一种负罪感,仿佛心中承认了你的好,就是对上一段的感情的背叛。而我一直重复斡旋在这种自加的矛盾当中,难解脱。”
  
  陆拙忽然停下来,没有再往前走,并肩而行的胡茵同样停住脚步,抬头看着身边的男人。陆拙侧着身子,头一次如此直接而正式的打量胡茵,两个人的瞳孔中都只剩下对方的身影。
  
  “小茵姐。”陆拙喊了一声。
  
  “嗯。”这是胡茵的回应。
  
  “你有没有想过,和比自己小的男人在一起?”
  
  “嗯。”
  
  “你有没有想过,和一个没有钱的语文老师在一起?”
  
  “嗯。”
  
  “你有没有想过,和一个安危不知的冥调员在一起?”
  
  “嗯。”
  
  “小茵姐。”陆拙只是看着胡茵,“你有没有想过,和我在一起?”
  
  胡茵的双眼因为笑容而半眯着,形成两道浅浅的月牙,眸中闪着夺目的光彩,用力的朝陆拙点头,“嗯!”
  
  “我没有房。”陆拙慢悠悠的开口说话。
  
  “没关系。”
  
  “而且我没有车。”陆拙继续往下说。
  
  “我有车。”
  
  “关键是我没有拿得出手的彩礼。”
  
  “我有嫁妆。”
  
  “可是...”
  
  陆拙刚刚张嘴,却被胡茵打断,“没有那么多的可是!”
  
  陆拙伸出手,将胡茵按在自己嘴上的小手拿下来,却没有松开,而是紧紧的握在了自己的掌心,后者有些许羞意,想要抽开,却给陆拙强硬的抓了回去。
  
  胡茵便任由陆拙握着自己。
  
  “有些可是,我还是要说的。”陆拙的目光透过层层的树叶,一直落在远方的夜空中,轻轻吐出一道长气,“可是,你如果冷了,我会拥着你。你饿了,我会喂你。你热了,我会给你扇风。你不开心了,我会逗趣。”
  
  “我不会再让你受伤了。”陆拙抓住胡茵的手,轻柔却又庄重的说出这些字来,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胡茵忽然伸手拍打着陆拙的肩膀,“老实交代,这些话和别的女孩说了多少遍?”
  
  陆拙一脸惊诧,“嗯?”
  
  胡茵瘪了瘪嘴,“不要太煽情了,我在南城执教数学,文科生的浪漫只是可有可无的点缀。”
  
  陆拙苦笑,“小茵姐,你想要的浪漫,是不是两个人待在一块求解高数当中的微积分,或者带队参加全国中小学生数学竞赛?”
  
  胡茵双眼发亮,正要说话,却听陆拙道:“这个我可做不到。”
  
  正说话间,迎面走来一男一女,陆拙定睛一看,不由有些惊讶,但他向来以反应灵敏着称,隔着老远就向老人打招呼,“这么巧,张扬老师,你也在这里散步?”
  
  来人正是张扬,这位自封陆拙情敌的男人,在经历了一个春节之后,似乎也变得成熟了些许。在他身边的,陆拙并不认识,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小姑娘,看上去年纪不大,应该是刚出学校的人,看她和张扬的亲密关系,两人应该是恋人。
  
  张扬也看见了胡茵和陆拙,本想着趁人不注意偷偷溜走,结果被陆拙叫住,只得面带微笑的挥手示意,缓步走到陆拙两人跟前,“陆老师和胡主任也在这里?”
  
  当着外人的面,胡茵很自然的挽住了陆拙的臂弯,笑道:“刚吃完,来这里走两圈,消食。张老师,你下手可真快,今年刚分配下来的新老师,就成了你的女朋友?”
  
  张扬呵呵一笑,倒也很大方的邀请两人,今年五一和喜酒。
  
  两拨人打了个照面,也没有聊几句,便分向两边。
  
  有了这个小插曲,胡茵打算将陆拙培养成数学天才的计划便暂且搁至在一旁。眼看天色已晚,加上双方又敞开心扉,两人便要打道回府。结果胡茵的手机响了起来,接通之后,短促的应了几句,便挂上了电话。
  
  陆拙耳力不错,但电话那头并未说得太清楚,以致于陆拙只听到了东郊、青岩坡几个地面。
  
  胡茵举起手机冲陆拙摇了摇,“你远走天府这些天,南城守夜小组积压了很多案件,基本上都由周边兄弟机构协调处理了。现在到了我们还账的时候。”
  
  陆拙点了点头,“来活了?”
  
  “这趟活还比较远,在东郊,你知道青岩坡吗?”
  
  胡茵微微一顿,把事情简单交代了一遍,简而言之是一个老司机的在夜晚开车,然后发生事故的故事。
  
  胡茵口中的青岩坡,陆拙略有耳闻,最早还要追溯到自己读幼儿园的时候。那段时期,全国上下都在传东北三省的猫脸老太太事件,除此之外还有天府僵尸事件,以及京都灵异公交事件。而在江城,影响较大的一桩,便和青岩坡关系密切。准确来讲,又叫作青岩坡美女梳头事件。
  
  青岩坡位于江城东郊,严格来讲,是东南方向,也就是伏陵山方向。那时候的郊区远不像现在发展迅速,基本是出了城市便是一望无际的田园风光。青岩坡与其说是一个小山坡,其实并不贴切,而是位于两个隆起的小山包之间的一条山路。
  
  那一带都是起伏的丘陵,在两座忽然向上拔高的山峰之间,好像被神人用斧头劈出了一条直线,而这条笔直的山中过道则是因为途中一方高大的青石而得名。
  
  美女梳头的故事发生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一个赶夜路的拖拉机司机身上。
  
  由于路况不佳,加上那时候的基建设施不完备,基本上入了夜就很少会有司机跑夜路。但那位司机急着要把货送进城区,就不得不走青岩坡这条近路。
  
  青岩坡一带,总有一些怪事发生。为了壮胆,司机临行前给自己灌了一杯白酒,如果不是担心会把拖拉机开进沟渠当中,司机可能要干掉一瓶白酒。
  
  趁着朦朦的月色,司机大叔操着嘟嘟作响的拖拉机进了青岩坡一带山路。崎岖不平的路途中,司机努力把这两块扶手,这才不让自己从前座上摔下来。
  
  就在拐弯处的那方大青石上,司机蓦地瞧见青石之上,竟坐着一个人影。眼看着就要穿过青岩坡,司机大叔被夜风一吹,下了肚的一杯白酒相当于白喝,全部化作冷汗从毛孔中流出。
  
  拖拉机速度不慢,实际上司机和大青石交错而过,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但恰恰就是这一瞬间,足够司机大叔看清楚很多事情。那位盘坐在青石上的人,是一位女子。女子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裳,却没有半点纯净,反而处处透着一股阴森。尤其是那一头乌黑的长发,与身上的白衣形成强烈的反差,而长发全部披散在头前,遮住了女子面容。
  
  大晚上的荒郊野岭中,这位女子手中握着一只木梳,坐在大青石上,安安静静的梳着头。对经过的司机大叔,不闻不问,完全不在意。
  
  司机大叔想起青岩坡女鬼害人的传闻,恨不得拖拉机的四个轮胎当场变成八个,一脚油门踩到底,跌跌撞撞的往外跑,背上已全部都是汗水,打湿了里衣。
  
  一直冲出去三十多米,眼看着就要跑出青岩坡,司机大叔回头看着那方大青石,才发现上面空无一人,根本就没有梳头的白衣女人。司机大叔恶狠狠的骂了一句,心道这年头都是自己吓自己,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神仙鬼怪的?
  
  司机大叔想到这里,跳个不停的心脏这才稍稍平缓了一些。可转过身来的瞬间,司机大叔的目光恰巧在反光镜上一扫而过,便发现了一个更加令人惊惧的事实。
  
  那个夜晚梳头的白衣女人,此刻就坐在自己拖拉机后的车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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