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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月下笙歌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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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已是深秋,天更凉了,夜慢慢地吞蚀着整片天,一轮皎洁如玉的明月嵌在湛蓝的天幕,在几棵枯树的保卫下散发着幽冷的月光,碧绿的深潭中几朵芙蕖早已凋零,好一幅“独月寒夜图”。
  北苑山庄,湘潇园内,笙儿辗转难眠,便在月光如水的庭院里散步。她的体质天生与寻常的仙不同,每逢月圆之期,体内灵力便会突猛横溢,笙儿也常常饱受灵力噬身之痛。独月寒夜,枯花等萧瑟凄凉的景物最易引起相思惆怅之情,笙儿不禁回想起与他的点点滴滴,又想起他的不辞而别,一阵阵剧痛涌上心头,远超过四肢百骸发出的灵力噬身之痛。
  昙花在清幽的夜于皎洁的月光的交相辉映之下绽放了,美的辉煌而又凄凉,笙儿撷了一朵最美的昙花在手,拈花自叹:“昙花虽美,可辉煌即在一瞬间,世上一切繁盛之物都如这昙花,明明都是过眼云烟,却还是为了这短暂的辉煌而把自己搞得遍体鳞伤,这又是何苦呢?”午夜梦回时分,昙花的绝美,透着彻骨的凄艳,诠释了生命中最美的寂寞。不觉,两颗冰冷的泪珠从她的眸子中滑落,滴到了昙花上,昙花瞬间枯萎。
  “姑娘,此言差矣!”一个男子从黑暗中走出来,在明亮的月光映照下依稀可以看出他英俊的脸庞,“焉逢公子深夜不睡觉,来我这里所为何事?”笙儿素来厌烦别人在自己独处的时候打扰,她霜白的面孔中散发出丝丝愤怒,给人一种我见犹怜的柔弱女子之感。
  “姑娘不必如此客套,叫我焉逢就可。”焉逢解释道:“在下深夜难眠,想到处转转,刚经过姑娘此处,听姑娘在暗自感叹便插了一句,还望姑娘见谅。”“如此,小女子自是不会挂怀,可是你为何觉得我刚才的话不对呢?”笙儿迫切地想知道那句话的答案,焉逢就给笙儿讲了年幼时他母亲告诉他的关于昙花的一个传说。
  相传,昙花真身为天界瑶池司掌御酒的尚元仙子,上古凶兽穷奇祸乱天界,尚元仙子不幸为其所伤,幸得溯离上神所救,并让她在三十三重天上清宫修养,尚元仙子深受感动,久而久之,就对溯离上神暗生情愫,可是上神明明知会她的心意,却还是无动于衷,原来上神并非无情,可惜天命如此,溯离上神是鸿蒙之初的远古上神,在天魔大战中断了情爱,此生不会动情。
  尚元仙子虽然神伤,可还是愿意陪他一世,溯离上神向来喜爱侍弄花草,她就变成了溯离上神花圃里的一株花,因尚元仙子早先被穷奇所伤,白昼天界灵力过盛,所以只能在深夜开放,就这样昙花就慢慢的流传了下来。
  “尚元仙子为了能博心爱的人一笑,不惜放弃长达万年的仙寿,甘愿成为生命只有数个春秋的娇弱昙花,为了能在深夜中眺望心爱之人一眼,甘愿燃烧自己短暂的生命,舒展娇弱的身躯开出美丽的花,以自己最完美的形态展现在世人面前,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被孤独与寒冷灼烧的痛,不是很让人敬佩吗?”焉逢望着笙儿,目光中透着无比的温情,他也不知为何,每一次见到笙儿,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心安。
  笙儿听完焉逢所讲的故事之后,内心不禁泛起一阵阵酸楚,她对尚元仙子和溯离上神的事也略有耳闻,又想起自己前路茫茫,漂泊无依的悲苦人生,不禁感慨万千,从腰间取出一支玉笙,悠扬的音符融入清幽宁静的夜,笙音婉转悠扬,似水如歌,清澈动听,呢喃软语,清脆嘹亮,如梦似幻。虽节奏轻快,可还是难掩悲苦,“姑娘,可有什么心事,为何曲音如此凄凉?”焉逢听出曲子的弦外之音,又看见笙儿紧锁的眉头,心里竟泛起钝钝的怜爱。
  “胡说,我明明高兴的很!”笙儿耳尖微微泛红,雪白的俏脸霎时飞出一圈红晕,“这首曲子看似节奏轻快,可是却刻意比原曲低了几阶,笙音于主人心意相通,可见……”焉逢没有继续说下去,他不由自主地抚了抚笙儿飘逸的秀发。
  “放肆!”笙儿连连后退,欲召出艾叶幻刀,要是以前任何异性接近她五步之内,必会有血光之灾,可转念一想:他是轩辕剑的载体,又与他有着一般无二的相貌,就给他一次机会。她强压住心头的怒火,毫不客气的说:“焉逢公子也算是飞羽的豪杰,尧汉的栋梁之才,怎么可以这样!”“姑娘,对不起,只是方才姑娘吹笙,让在下想起了一位故人!”焉逢也不知为何,每每见到眼前的这位姑娘,总会格外的轻松快活。。
  “世人都道,知音难觅,我这一生都在寻找真正的知音,既然公子能听懂我的笙之语,可谓是缘分,不知公子能否教我这个朋友?”笙儿说,“在下求之不得!”焉逢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对了,这个给你。”笙儿递给他一块玉琢的令牌,上镌“飞羽之首”四个大字,“这是姑娘应得的,为何要给我!”焉逢疑惑不已。
  正想问清楚,可那里还有笙儿的影子,只有满天的繁星和随处可见的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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