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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求学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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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出突然,憨子又对云隐格外的热情,云隐顿时惊慌失措,情急之下都跳到了桌上。憨子爬不上桌子,急得绕着桌子转了转,然后就哼哼着趴在桌子底下了。
  云隐瞪着蒙娘焦急万分地喊道:“你倒是给想想办法啊!”
  蒙娘上去吼了几声,又踢了两脚,谁知那憨子竟是眨巴着眼睛雷打不动!
  蒙逊听到声响跑过来一瞧,笑呵呵地朝着云隐喊道:“云隐叔叔,我看我家憨子是着了你的道儿了,要不你就将就一下陪它走一趟猪圈呗。”
  云隐费了老大的劲,终于在蒙娘与蒙逊的配合下将憨子弄回了猪圈,又将猪圈重新修整了一番。
  眼看天色已晚,蒙逊乐滋滋地朝云隐道:“云隐叔叔,要不你今晚就干脆住我们家吧。”
  “好啊!”云隐兴奋得两眼直放光,忽然看见蒙娘脸色不太好看,当即收敛表情,一本正经地道,“伸手不见五指又如何?叔叔我其实早就习惯走夜路了。”
  蒙娘狠狠瞪了蒙逊一眼,蒙逊赶紧溜出了屋子。
  云隐站起身来又重新坐下,忽然语重心长地朝蒙娘道:“整座山上就你们单家独户的,连猪跑了都没人知道,要是哪天你家这猪大半夜的溜达到我床上一阵猛拱,那还不是要吓死我啊?要不你干脆搬我那去,我们彼此也能有个照应。你看我们云家那么大,我又不需要你任何的回报……”
  “正因为我无法回报,所以我只能拒绝。”蒙娘打断了云隐的话,转身就要出去。
  “好!当我啥都没说。嗨——我云帅帅去也!”
  云隐扔下一个钱袋,抢在蒙娘前面溜出了屋子,闪身消失得无影无踪。
  蒙娘依着门,紧握着钱袋,双眼蓄满了泪水。
  蒙逊不知何时来到了她身旁,道:“你又把他给吓跑了吗?”
  蒙娘一把将蒙逊搂在了怀里。有几滴泪水滴落在了蒙逊脸上。
  蒙逊抬头朝蒙娘望去。
  蒙娘慈祥的看着蒙逊,道:“你也有喜欢的女孩子吧?”
  蒙逊怔了怔,道:“哪有,谁会看得上我啊?”
  蒙娘道:“她叫陆霜霖对不对?”
  蒙逊闻言浑身一震,失声道:“你怎么知道的?”
  蒙娘道:“我怎么知道的并不是关键,关键是若想要爱护好自己所喜爱的人一辈子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蒙逊道:“我必须得足够强大才行。”
  蒙娘点头道:“目前,只有一个地方或许能让你真正变强。”
  “母亲是说蒲家书院吗?”蒙逊心中五味杂陈,“还是算了吧,我在梦蒙书院三年了都没什么起色,哪有资格去什么蒲家书院?更何况,蒲家书院的学费根本不是我们能够承受得了的。”
  “做母亲的永远会给你最好的,怒不努力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蒙娘盯着蒙逊道,“你云隐叔叔想要开一家客栈,如果你答应去蒲家书院我就去给他帮忙,顺便挣些钱给你交学费;如果你不愿意去,我们就去找下一个能容得下我们母子的地方再也不回来了。”
  “那会是哪里呢?”
  “茫茫天涯,总会有我们的容身之处的。”
  望着蒙娘满脸的失落与彷徨,蒙逊豁然立起,紧握着双拳,道:“只要能看到母亲跟云隐叔叔在一起,我爆发起来绝对不会比陆鼎凤差的!”
  “哎哟!”黑夜里传来了云隐的埋怨声,“这是谁挖的沟?”
  ......
  第二天,蒙娘便带着蒙逊搬到了云家庄,尽管是低调了又低调,此举依旧在飘渺峰市集引起了不小的轰动。陆嫂子更是跟得了宝似的,添油加醋地将这件事传递给了她所见到的每一个人。
  几天后,在一个大家都还没睡醒的清晨,云隐和蒙娘摸黑将蒙逊送到了飘渺峰市集的村口。
  临行时,蒙娘抱着蒙逊的头,哭泣着道:“逊儿,在外面要是过得不好,就回来。”
  云隐则交给了蒙逊一封信,一瓶金创药和五两银子,再三叮嘱道:“蒲家市集上有个朋来客栈,老板幽朋来是我至交好友,你可先前去投奔他。李大爷也要去蒲家庄,你就跟他一起去吧。”
  不得不离开熟悉的家乡了,蒙逊心里难免有些忧伤,更多的还是害怕。可是,当蒙逊再次看到陆嫂子后,沉闷地情绪一下子就全部消散了。
  趁着还没被陆嫂子发现,他赶紧躲到了路边的一个柴垛后面。哪晓得刚躲进去就被陆嫂子一把揪了出来。
  陆嫂子跟个算命先生似的闭着双眼有模有样地道:“你嫂子我有着鹰一样的双眼,狗一样的鼻子,猫一样的敏锐。跟我玩躲猫......”
  “呼——”
  又是一只鞋子横空飞来,恰到好处地堵住了陆嫂子的嘴。
  蒙逊顺着鞋子飞来的方向望去,但见前方不远处,李大爷光着一只脚,正焦急地朝他招着手呢。
  蒙逊赶紧挣脱陆嫂子,追着李大爷拼命奔逃。
  陆嫂子拔出鞋子一阵干呕后发了狂似地一边咒骂一边追赶。
  蒙逊再回头望了望尚在薄雾之中沉睡的飘渺峰市集,双眼渐现潮红。
  ......
  某个山头,李大爷回头见陆嫂子没追上来,便拽住蒙逊在路边歇息。
  如果说飘渺峰市集还有谁一直在向着蒙逊一家的话,除了云隐,便只剩下李大爷了,因此,蒙逊对李大爷还是蛮有好感的。虽然李大爷这人懦弱、猥琐又啰嗦,但他同样挺老实、挺热心、挺关心人的。
  只是,让蒙逊有点纠结的是,一路上,李大爷总在吹嘘他年轻的时候怎么一拳就打死了一头牛。都已经是黄土快埋到脖子了还连一个女人也没睡过的糟老头子却还不住嘴的给蒙逊灌输着怎么追女孩子的经验,居然还说要把他的小侄女介绍给蒙逊,搞得蒙逊面红脖子粗的好不自在。
  更让蒙逊纠结的是,李大爷只顾着和他谈论女孩子,居然带着他迷路了。对此,李大爷十分不屑,还向蒙逊赌誓:对于他这个在云县生活了大半辈子的人来说,闭着眼睛他都能找到前往蒲家庄的路。因此,他不但不肯倒回去,还突然心血来潮,非要另走一条捷径。然后,他便带着蒙逊迷失在了一片连他自己也不认识的大山里。这一晚,注定了要睡树林子了。对此,李大爷觉得作为年轻人,就应该吃得苦中苦,并借此给蒙逊讲述了当年他睡大街的经历。俗话说,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睡睡树林子又能算得上什么呢?
  如果说只是经历了这些也就算了,更让蒙逊纠结的是,等他一觉醒来,李大爷居然不见了,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没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
  如轻纱般飘飘渺渺的晨雾缭绕着苍翠秀丽的山峦,让人有种误入仙家妙境的错觉。但此时此刻的蒙逊身心已被恐惧和无助渗透,根本无暇他顾,更别说放松心情来欣赏这难得一见的美景了。他只觉得自己仿佛被丢弃在了一座陌生而巨大的迷宫之中,不知道方向,更找不到归路。偶尔传来两三声清脆悦耳的鸟鸣,于这冰冷而新鲜的空气之中激扬回荡,却只更加的突显出了深山里的空旷与寂落。
  蒙逊越发的恐慌起来。试着喊了几声,却没人回应。
  露宿山林当真不大好受,浑身酸软、头痛欲裂,连发个声音都是嘶哑的。惊得他又失态怒骂了几句。
  “你就是蒙逊吗?”
  突然响起的说话声吓了蒙逊老大一跳。
  但见一个十六七岁的褐衣少女不知从哪冒了出来,横在了他面前像看猴子一样上下打量着他。
  好漂亮的女孩子啊!苗条的身材,及腰的长发,水汪汪的大眼睛,尤其是她那迷人的笑脸,看一眼都会让人觉得心里暖暖的。
  但是,一大清早的居然在这荒山野岭里遇到这么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是不是有点太不可思议了?
  蒙逊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谁?”
  “我叫花影儿。原本我是要来接李爷爷的......对了......”花影儿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些东西递给了蒙逊,“这些都是你的吧?”
  一封信、一瓶金创药和五两银子,都是蒙逊的东西。
  蒙逊接过东西焦急地望着花影儿道:“李大爷在哪?”
  花影儿笑眯眯地道:“干嘛老惦记着我的李爷爷嘛!”
  李爷爷?
  蒙逊豁然想起了李大爷说过的那个要介绍给他的小侄女。难道,李大爷所说的那个小侄女就是眼前的这位小美女?
  花影儿将脸贴了过来,色眯眯地盯着蒙逊,道:“怎么,让我陪着你走出去不行啊?”
  蒙逊赶紧往旁边移了移,一张脸涨得通红,惹得花影儿好一阵大笑。
  花影儿犹如一只欢快的小鹿般,乐呵呵地朝前跑了一节,原地转了个圈儿,深吸了一口山里的新鲜空气,一脸的迷醉表情;又仿佛是一只漂亮的小蝴蝶,扑扇着小翅膀在山林里舞蹈,在花草间跳跃......
  一时之间,只把蒙逊看得痴了,忍不住又吞了一口唾沫。
  果然还是由美女陪着上路,心里的感觉更奇妙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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