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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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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里剑锋就觉得默然心塞,方才在平静中失去的心痛与绝望再次席卷而来,无情的摧残着他。
  剑锋流泪,在这大白天,在这大街上无数陌生人迷惑或者好奇的眼神下。
  小小的心灵被这残酷世界的真相与规则所折磨着,痛苦不堪!
  不知为何想到童真之自然?童年是什么?剑锋反问自己,可能是为了活命而在炼狱中的挣扎,可能是为了渴望金钱而一次又一次的触犯神圣的法律。
  曾经以为老天爷把最珍贵的东西都给了他,可这些东西是不是有点太过珍贵了?简直珍贵到让他都怀疑老天爷他是个神经病了,甚至连他妈杀天的心都有了!
  可就是这样的世界里才有静的身影,怎么会如此残酷?
  呲……
  用火柴点燃香烟,抽着。
  此刻剑锋觉得他又要被老天爷玩坏了,心神焦躁不堪,但又不能去找静,那样只会害了她……
  但也因为情绪有了波动,他此时的思维也回归了本体,直接就到了奶奶家。
  一路上怎么走的,其实根本不知道,反正这个世界是地狱,这根本没有什么好看的。
  而所做过的任何事,总能找出些是自己有错在先的理由来,比如就因为他自己是个暴徒,所以静的父亲才会让静远离他,是的,他错在先了!
  奶奶看到剑锋有眼泪,但没有问,因为剑锋这个人比较神经,除了以前爷爷在世时说的话能听几句外,任何人都管不住他。
  而且问多了还有可能起反作用,搞不好几个月都不理你,所以奶奶就没问。
  奶奶下了面条,清汤面,剑锋吃了两碗,并喝了很多面汤。
  奶奶说不够了再做点,但剑锋只是说他很累想睡觉,就这样脱衣服上了床。
  其实奶奶也是回来不久,而且一会还要去要去扫大街,这工作是一天扫三趟,早晨、中午、下午。直到下午六点多才能回家,第二天早晨凌晨四点继续,每天都是这样的循环。
  剑锋躺在被窝里看着这样的奶奶突然觉得很心塞,但马上心又不塞了,因为小时候要活生生饿死他那次,奶奶她也有责任,虽然最后邻居什么的谣言四起,奶奶和爷爷的确把他养大了,但那伤,那痛苦的记忆还是无法忘记的。
  奶奶还有三个女儿,剑锋叫大姑妈,二姑妈和姑姑,姑姑是个爱慕虚荣到处张狂的人,心术极为不正。姑父这个人似乎挺不错的,但心术也不怎么正。二姑妈这个人不好说,但剑锋相信二姑妈是个善良的人,这肯定是不会错的。二伯那就大有问题了,这个人完全就是个以为他是天王老子的神经病!似乎觉得他比谁都要高出好几等,天天想着要打这个骂那个的。大姑妈也是个爱张狂爱炫耀的神经病,还他妈的爱讲道理!大伯父这人倒挺不错的,比较沉默寡言。
  奶奶突然开口:“你想什么呢?”
  剑锋这才发现他盯着奶奶看的时间有些长了,故此回到:“没想什么。”
  奶奶却一笑道:“晚上就别回去了,就睡奶奶这吧?你爸早晨找过我,说他刚从你们学校回来,说你没去学校,跟奶奶说,你在学校惹事了,他晚上要打死你。”
  剑锋听到这里顿时双眼一凝,虽然这是父亲在担心他,如此的百忙之中还去了学校一趟,但肯定了解到的是董杰说的那个答案。
  怪不得赵胖子没提那事,而那疯狗老太婆会有那么大的狗胆!
  原来是这样!!!
  剑锋冷冷一笑道:“我不回去,我他妈的永远都不会回去了。”
  “你爸说,他要把你两条腿打断,把你放轮椅上以后养着你。”
  剑锋听后继续冷笑,接着当着奶奶的面点燃了一支香烟,然后抽了几口:“当初就不该花钱送礼把我父亲从监狱里弄出来,他回来这几年,我几乎每个星期都被他毒打!奶奶你还把所有的亲戚都借个遍,欠了那么多钱,指望我还?不可能!我他妈的要跟我爸断绝父子关系。”
  奶奶瞬间哭了,想到了她这一生的坎坷,所以呜咽着说道:“我跟你爷爷就这一个男娃,家里的顶门杠,谁能知道这出来是这个样子的吗?你爸跟你妈穿一条裤子,我有啥办法啊?”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奶奶不住的哭泣,这让剑锋原本就很差的心情,现在变得怒火滔天!
  甚至想着买包老鼠药今天回家放锅里,大家一起去阎王那报到算了,这人生,这家,到底他妈的是个什么鬼东西?
  可是两个妹妹无罪啊!她们又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家庭,尤其是小妹妹甜甜,她有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就要去见阎王呢?她什么也没做错啊!她只是个天真的小丫头罢了……
  剑锋知道,要不是甜甜和珍珍,他真会买老鼠药的,因为他自己本身就对父母持有杀意,而且奶奶也不是一次说过她自己也想自杀。
  奶奶这会还在哭,其实剑锋他自己这会也哭了,为他自己和奶奶的坎坷命运而哭泣。
  可即便是不给珍珍和甜甜吃这老鼠药,那一家都死了,她们两也肯定活不好,命运肯定会比剑锋他自己的更加坎坷,甚至剑锋他相信,她们两根本活不下去,那后果简直难以想象。
  因为大姑妈和姑姑对他两个妹妹有杀心!谁他妈的知道到那时候,这两个比剑锋他自己还要狂暴的人,到底会做出什么样恐怖的事来。
  要是爷爷在就好了,因为爷爷说的话大家都会多少听点,除过母亲以外,不管是剑锋他还是父亲,或者是大姑妈和姑姑,还有奶奶,其实真的都会听点。
  爷爷注重万事忍让,任何事烂到肚子里的做法,剑锋知道,他自己要不是后来被爷爷的人格魅力影响着,其实啊?他自己应该早被枪毙了,因为他这个村啊?也乱得很!枪毙掉的也不是一个两个,几乎大半个村的男人在抽大烟,还有黑势力。
  在这样环境中长大的剑锋也知道,他自己简直就是个恶魔,但是他自己渴望美好啊!但没用啊,人力不可扭转天意啊!
  哭吧……哭吧……
  剑锋就和奶奶如此哭着,奶奶只是哭泣她的命运和这个家的命运,而剑锋他哭的事情却多了,文静的事、董杰给的委屈、父母的毒打、对父母的杀意、全村人对他的歧视与嘲笑,甚至他还被自己村一个养狗的打过,原因还很可笑,其实还有更多更多的事…………
  但最后其实只剩下了静的事,还有两个妹妹命运的事了,直到这刻剑锋他自己也发觉了,其实啊?他这个恶魔活到今天除了对自己的小妹妹甜甜和文静以外,对任何人与这个世界的万物,要不就是觉得挺好,要不就是有着深沉的杀意!
  抽烟!剑锋不知道和他一般大的孩子一天都在想些什么,但是他可以确定的是,应该不会有他如此的混乱与惆怅。
  当然,也只有抽烟或者喝酒才能压制住这些惆怅,可惜酒有些贵。
  所以今天晚上剑锋也没打算回家,回家找打的事,他可不干,那都是往死里打的。
  而这人世间的道理还挺好,父母打儿子天经地义,谁他妈的管那是该打还是不该打呢,反正棍棒之下出孝子,呵呵!要是儿子打父母,那可是要遭天谴的。剑锋觉得这道理简直就是他妈的狗屁不通!难道就不可以把事情搞清楚了,找到原因了再冷静解决吗?如果光打或者直接的暴力就能解决问题的话,那剑锋就觉得,就他现在这心性简直都能当老天爷了。
  如此晚上也不能呆在奶奶家,绝对会父亲抓到,绝对会被打个半死,因为在父亲面前根本没法解释,那他妈的根本就是解释不清楚的,搞不好会被父亲打到医院去,那就糟糕了,反正疼得又不是他。
  这路人甲董杰啊?这次可算是把他坑彻底害惨了!剑锋觉得董杰这种货色就应该遭天谴!还有他母亲,肯定是同伙,也该遭天谴!
  反正剑锋已经不知道抽了几支烟了,不过奶奶都去扫大街了。
  这会剑锋拿了床头一个闹钟,说这闹钟像黑盒子吧?那倒不如说像半个巴掌大的一块黑饼干。
  但现在剑锋才不管它是什么黑盒子,或者什么破饼干呢,现在他要做的只是定个下午父亲回家前的闹钟,然后躺床上抽个烟接着睡觉。
  因为他晚上有了别的打算,可是这闹钟是定好了,这烟也放嘴巴里了,突然又看到地上那本《易经》了,这是爷爷留下的,上面还有剑锋他自己的脚印和烟头。
  看到这个东西真是不爽,故此剑锋起身直接走到这黑皮书前,拿起来就打开大木柜给扔里面了。
  眼不见心为静,什么狗屁做人的道理,什么狗屁千古奇书,只不过是死硬的天规地规以及万象规律,然后束缚世人的思维模式罢了。。
  这种书,只适合那些爱慕虚荣,还想他妈上天做有钱人,爱炫耀想要权力的人看的,因为那里面有可以得到这一切的规律,只要顺着规律走就行了,从没有任何一段文字提到要怎么找到自己,规律的奴隶,那不是自己。
  剑锋如此叛逆的想着想着,这就把手中的烟抽完了,然后蜷缩在被窝里,而这会实在是太困了,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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