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又回学校

　　呵呵？当然这个所谓的奢望是不会实现的，或者说是不可能如此轻易的实现，老天爷他老人家有时候啊？真的是非常气人的，但你又打不到他，摸不到他，甚至都看不到他，真是可怕的存在！让你没一点自信与他老人家为敌。
　　大雨依然依旧，虽然如此，但淹没这个世界，看来肯定是不可能实现了，漆黑的房间，漆黑的世界。
　　慢慢的，大雨渐弱，如此剑锋他就进入了似永眠的状态，这可能是白天站了一天太困的原因吧？
　　当清晨的微光再次洒满这大地之时，而昨夜的大雨不知何时早已停息，此刻微弱的光似要清除这世间的一切黑暗一般，可是光总有些地方是照不到的，这个世界也需要所谓的平衡，有亮光就一定要有黑暗。
　　一个只卡一节七号电池的闹钟，神似年代久远的传呼机样子。它发出清脆的声响，是白桦林，如此幽美的旋律！这声音的响起不但证明着这节七号电池还有电，而且还证明天亮了，该准备上学了。
　　可是剑锋拿起床头一块红色砖头上的这闹钟，静静的听着白桦林的音乐，并没有关掉这幽美的声音，甚至剑锋还想起了一个人，这个人是个女孩子，真的还很漂亮。剑锋不知道为什么他见过的女孩子，或者说认识的女孩子怎么都会那么漂亮呢？而他自己长得简直可以用可怕来形容。
　　这个女孩子是他隔壁村的，叫郝欢，是个学生。学习怎么样剑锋他倒不清楚，但知道她学习小提琴，几年前郝欢在一次六一儿童节时，就用她的小提琴拉过这白桦林，真的很是美妙，不管是琴音还是郝欢本人，都美妙。
　　现在闹钟的音乐截然停止，是它自己停的。
　　剑锋看着手中的闹钟一阵出神，这个是他奶奶在他自己被父亲接过来这个地狱时，算是离别的礼物吧？十块钱在大街上一处钟表店里买的。
　　把这盒子表放回床头砖头处的剑锋，习惯性的从床头烟盒里拿出一支香烟，机械性的点燃。
　　透过微弱的亮光，地上还留着昨天夜里父亲抽的无数烟头，当然也有剑锋他抽的，也有一个金丝猴的烟盒，但已经被揉捏得不成型了，看来父亲昨天晚上是准备打剑锋他的，可最终不知道因为什么事也就没打他罢了。
　　抽完烟稍微回过神的他，看到床头还有一张十块的钞票，就在他准备起身穿衣服洗脸时，突然房间门哐！一声开了。
　　房间里还有烟雾未散，但四十五瓦的钨丝灯泡却突然亮了，一下子本该微亮的房间，被这可恶的亮光所完全照亮，不过这光有点像夕阳的余辉，其实还是挺迷人的，毕竟剑锋他并不讨厌夕阳那美丽的光彩。
　　父亲高大的身影就在这貌似夕阳之光下，如此越显得他的高大与魁梧。
　　不过此时父亲脸色看上去不太好，盯着地上那没灭的烟头出神了一小会，然后看着剑锋他那茫然的脸色与已经睁开到清醒的双眼，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就出了房门。
　　真是可怕！剑锋如此想着，还以为他要挨打呢，但不知道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为止，父亲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两次发现他抽烟都没打他，这简直不符合这个世界的规律。
　　但即便不符合这个世界的规律，而父亲确实已经离开了这个房间。
　　故此剑锋起身，却看到了床尾处有一身衣服，米白色的。
　　这身衣服本该不会出现在剑锋他的房间里的，因为是母亲前几天洗的，母亲一般会把洗过的衣服放在她自己的房间，不会放在剑锋他的房间里，所以这身衣服不是父亲方才拿进来的，就是昨天夜里。
　　或许是看到他的裤子破了吧？他如此想着。
　　但这都不要紧，他三下五除二就穿好了这身衣服，甚至连内裤都没穿，而且剑锋他讨厌穿内裤，因为母亲给的内裤全都比较小，夹得蛋疼！
　　机械性的洗脸刷牙，对着冰凉的水龙头，在这麻亮的院子中间。
　　准备好一切就绪，将那十块钱装入口袋，剑锋就出门了。一路上也看到了很多去上学的学生，都背着书包。
　　其实剑锋他自己也有所谓的书包，但那东西背着多累人啊？况且他自己去学校，这根本只是在履行父亲与母亲的愿望罢了，说是去学习的，那纯粹都是胡说八道，更可怕的是，剑锋他认为这样的学校，能他妈的学到些什么知识啊？只要不变成真的以后吃枪子弹，那都是祖上十八代祖坟冒青烟了。
　　天终于亮了，虽然看上去还是有点黑。但此刻剑锋嘴巴里的香烟刚燃完，下意识的马上就有种骂娘的冲动。
　　怎么会下意识的走到学校来？关东初中？他妈的！不是说服了自己要带刀来的吗？不是又说服自己今天去游戏厅的吗？
　　“喂！”
　　如此幽美的声音，简直比白桦林的音乐听着还要迷人。
　　剑锋转脸就看到了静，不过今天的静看上去有点不太对劲，脸很红。就跟昨天那夕阳色灯光下的她一样迷人，让人无限奢求着要永远看着她似的。
　　剑锋没回答静的问候，只是机械性的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点燃，然后就抽了起来。
　　“你背后有只熊，真是可爱。咳，咳。”
　　剑锋知道静说的是什么，他米白色的衣服后面是只熊猫，这衣服应该是他舅家那个表哥的，不过现在剑锋他关心的不是这件衣服，静似乎感冒了？
　　故此剑锋死盯着她看了一会，她今天竟然没穿校服？这太可怕了！一个一年四季都穿校服的乖乖女，竟然今天没穿校服来上学？这简直就是像是剑锋他突然说他喜欢学习了一样可怕。
　　静穿着一身淡红色的衣服，看上去非常迷人，虽然上面并没有任何花纹，但剑锋他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静，再配上她红红的脸蛋，这简直就是引导人犯罪吗？
　　故此剑锋抽了口烟邪恶一笑道：“大屁股今天换了新衣服真是迷人，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你，不穿校服你不怕丽平说你吗？”
　　“你也不是没穿？”
　　剑锋冷笑：“我没穿？她又能拿我怎么样？惹毛了今天课我去游戏厅上，多大点事，她以为她是天王老子他亲娘啊？”
　　静没有说话，只是慢慢的朝学校里面走去，毕竟目前看热闹的学生比较多，剑锋也没再说话，而是朝学校大门相反的方向走了。
　　静似乎发现剑锋没跟上来，然后猛然就转身，根本不顾及别的学生那异样的眼光，直接喊道：“张剑锋，你去做什么！”
　　剑锋回头一笑没有说话，然后继续大步朝前走去，这可把静气坏了，看她慌乱的脚步与动作是要追上来的，但最终在咬牙切齿中还是选择了进学校大门，只是剑锋还是看到了她那深深的失落感，就跟丢了魂一样。
　　其实剑锋是去二中门口，二中离这里不远，就沿着水泥马路转个弯就到，全程也就四五分钟的样子，而剑锋他自己走得比较块，估计也就三分钟不到。
　　二中是高中，那里的学姐们可漂亮了，以前剑锋他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去那里学校门口墩着看学姐屁股，尤其是夏天。
　　但现在剑锋去那里可不是为了看学姐，而是有比这似乎更为重要的事要做。
　　因为二中门口有很多卖早餐的，什么豆浆油条，什么豆腐脑菜夹馍，整条街都是。
　　剑锋买了两个辣子饼，一杯热豆浆，其实也就花了三块不到，又花两块买了包烟，抽掉自己烟盒里的最后一支烟，就又回学校了。
　　父亲给的十块钱终于有了大用处，剑锋是如此想着的。
　　又回到了这五百瓦钨丝灯泡的可恶车棚里，真是要命！
　　剑锋将买的辣子饼和热豆浆放到了静到柜子里，而静这会脸依然很红，却开口道：“我以为你今天又要逃学。”
　　剑锋茫然的苦涩一笑：“怎么会，我可是个好学生。”
　　“谁信？即便你是学生我也是学生，可一年见你的次数却寥寥无几，上个学期你共计来学校二十一次，这比公安局的人找你的次数还要少。”
　　静的这句话倒是真的，上个学期剑锋他几乎都是在游戏厅或者网吧度过的，真的！这不是在游戏厅打恐龙快打，就是在网吧玩一款名叫天堂的游戏。然后晚上偷东西卖钱，偶尔钱多了晚上不需要努力的话，也会在网吧上个通宵。
　　不过剑锋现在想的是，静是做笔记了吗？二十一次？她算得这么清？真是可怕。
　　只是剑锋现在却开口：“豆浆是热的，趁热喝，昨天晚上睡觉没盖被子吗？怎么会感冒的？”
　　静明显听到剑锋这句话有些颤抖，所以脸色更加红了，接着她就说道：“我差点被我爹揍了，我说我昨天夜里淋雨了你信不？”
　　剑锋没有说话，只是拿过她柜子里的豆浆打开，递给她。
　　静很听话的，所以拿在手上就喝了起来，如此就过了一小会，剑锋才开口道：“以后不要这样了，会让人担心的。”
　　静听后，喝豆浆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呆呆的看着剑锋，但最终还是笑了一下。
　　等静喝了一半豆浆时似乎想到些什么，突然把豆浆递给了剑锋，又拿了一块辣子饼给他。。
　　静知道剑锋没吃，不过剑锋却将饼和豆浆又硬塞到了她手中，若无其事的开口：“间接接吻你知道是什么不？”
　　静的脸此刻更红了，过了好久，或许是她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样，根本不顾及其他现在在看着他们两的那些学生，还有那些那异样的眼光，直接小声道：“不要换位置，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