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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狂暴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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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已司空见惯的机械性咒骂,剑锋漠然咬了几口嘴巴里的面条,苦涩无味,虽然父亲一般做饭盐都会多放。但这一天只吃了一个面包,在家里的饭却都无味了,故此对于母亲所说的一切也就更会毫不在意了,因为在意接下来就得挨打,所以事情还是不能太过认真。
  这会看电视的父亲,依然抽着那金丝猴香烟,突然猛吸了几口,然后将烟吐了出来,可以听到长长的叹息声,当然也可以看到父亲脸上因肌肉抖动,而发生的表情变化,看上去并不是怎么高兴。
  因为一般都是老师亲自往家里找,没有说让父亲他去过学校的说法,但此刻剑锋的父亲似乎也拿捏不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所以试探性的问道:“你做什么了?”
  剑锋听后就不再是蹲在地上吃面条,而是一屁股坐在地上,但并没有回头去看父亲现在的脸色,但不难想像一定是不太好看。
  只见剑锋慢慢开口道:“我说,我什么也没做,丽平我们班主任,是的,那王八蛋说副校长赵胖子要见你,但我并不知道因为什么事,真的,爸你信不?”
  父亲听后没有说话,只是又从烟盒里拿出一支香烟,对着快要抽完的烟屁股接碰在一起,对着点燃,猛吸!似乎和剑锋一样的抽烟机械性动作,只是没有说话。
  不过母亲这会还没继续回到织毛衣的状态中去,所以是一直在听父亲与剑锋的对话,但所谓的对话也就简单几句而已。
  只是母亲这会说话了,而且看上去比较生气,声音比较大:“我不是说了,你明天就给老师这么说,没时间,不去!还副校长?他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行!”
  “哦!”剑锋如此回道。
  接着就是一阵无言的沉默,剑锋在吃饭,两个妹妹在看电视,似乎完全不在意这件事,当然这与她们也没什么关系。母亲似乎在等剑锋做进一步的回答,而父亲似乎满怀心事的在抽烟,看着脸色有些惆怅。
  当然剑锋并没有说话,更是没有进行母亲所期待的进一步回答,不过他还是等到了父亲的话,父亲一边抽烟一边说:“我就不去了,估计也没什么大事,要有大事老师都找家里来了。”
  其实父亲说的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毕竟这个家五口人,全都是他一个人的重担,每天起早贪黑去木柴市场,再加上以前坐过监狱,在村里都抬不起头,一辈子就学了个扑克牌会打以外,其他的都不会。这样一个人其实也挺不容易的,剑锋他是如此想的。
  所以当剑锋听到这个答案时并没有觉得太过意外,毕竟父亲不去木柴市场上班,那一天的工资怎么办?家里又不是剑锋他一个人在等着吃喝拉撒。
  故此剑锋吃完面条,直接就开口道:“我去睡觉了。”
  父亲没有说话,只是依然在抽烟,母亲这会在织毛衣了,只是轻声说,好的。
  若说这电视机里演的是什么鬼东西,估计也就两个妹妹知道吧?反正剑锋是一眼都没看到,虽然的确面对着电视,父亲肯定也没看,母亲到最后都低头打毛衣了。
  哎~~~~~~
  剑锋将碗筷放回厨房,就回到了自己的卧室,虽然四面都是土墙,但起码可以遮风避雨,房间里有母亲和父亲结婚时的大柜子,淡绿色的。其他的就什么也没了,哦,对了,当然还有一张坐北朝南的木板床,上面有被子是肯定的。
  剑锋衣服脱了一半就上床睡,具体是只脱了裤子,上面的校服都没动,就钻到被窝里,关掉了四十五瓦的钨丝灯泡,似乎像就要进入某种沉眠的状态一般。
  无奈内心中的思绪万千,根本不可能睡着。辗转翻来覆去,最终因校服的难受,还是脱了上身的校服,现在剑锋一丝不挂了。
  外面下起了雨,而且比较大,滴滴答答的声响已经慢慢接近于巨响了,就好像大夏天的雷阵雨一般的声响,一会就噼里啪啦的。
  剑锋想着,静应该早就回家了吧?不可能这个时候还没到家,因为剑锋他知道,他自己回来都花了二十分钟左右,虽然静有点微胖,但这和走路的速度根本没多大关系,而且静的家离学校的距离比剑锋的家要近。
  可是这一切的美好估计都是暂时的,因为明天剑锋他就要接受人生中最为猛烈的暴风雨,就像置身于,目前老式木框玻璃窗户外面的暴风雨之中,一定会很疼,很难受!班主任的脸色已经说明一切了,父亲不会去学校,即便是去了也没有什么实际作用,因为父亲是个正常人,也会和其他人一样,以剑锋他以往所做的事情来判断这次所做的事情,答案已经非常明显。
  虽然并不知道到底班主任那王八蛋,狗日的觉得剑锋他做了些什么,或者说路人甲到底对班主任那狗日的说了些什么,但却导致班主任用她的智慧判断后,信了!而且这件事绝对是非常严重的,要不然班主任绝对不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事,连课几乎都没上完。
  剑锋蜷缩在被窝里,想着这些事情,而且赵胖子这个副校长可不是个什么善类,虽然胖得跟禽兽一样,但总是觉得他是天是地,是关东初中的唯一主宰者,经常将学生打出血,那已经司空见惯,而且美言是所谓他妈的正常教育!
  剑锋不知道所谓的正常教育是什么鬼东西,但赵胖子这已经绝对不是什么狗屁正常教育了,剑锋认为一个校长,他应该具有诚信,向善引导学生的美德,而不是引导学生暴力完全可以解决一切事情。
  赵胖子不止一次打过剑锋他,记得那次在教导处,剑锋和自己同班的学生一起,因为这个学生是又一个花钱雇佣他打人的,另一个经常欺负这个学生。这个雇佣者被赵校长和张校长打得满脸血,应该是鼻子打血崩了,也一地血!两个校长和一屋子的男女老师,就这样看着血往下流,甚至几个老师鞋底都沾了血。哦,流血这傻孩子估计也就十四岁吧!
  但赵胖子个狗日的绝对不问,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而只是觉得雇佣剑锋他打人是不道德的,难道他就是道德的?他曾几何时感受过每个星期,被人打得欺负到,都不敢来上学的恐惧?一个弱者,只想学习,有错?难道让学生好好正常学习,不是他妈的校长和老师的职责吗?
  但这次还出现了五块一把的水果刀,具体是剑锋打了那另个学生两次,而且在一天内!那位学生在第一次被剑锋打后不服气,写了绝笔信给家里,然后花五块买了把水果刀,这就与剑锋决一生死。
  剑锋当时看到他拿的水果刀扑向自己确实怕了,但最后拿刀的他还是没那个勇气,所以又被剑锋这神经大条的货色给暴揍了一顿,但这次剑锋他下了狠手,那货出血了!
  啊,对了,当时教导处张胚值,应该名字没错,音是这么读的。是正校长,他拿着那把水果刀在这砖头房的教导处,准备捅死剑锋和已经血崩的雇佣者。
  当然是做戏,只是在捅的时候雇佣者的肚子碰到的是刀背,却直接被吓软爬地上跪着求生了。而剑锋压根就不怕他,知道他个怂逼不敢捅,吓唬谁呢?他妈的,他以为他是天王老子?剑锋当时心想,张校长他今天敢乱来,只要剑锋他没死,他回家后一定去庙里那放冲的老头那,弄几斤红色的炮竹药,炸死张校长全家!让他全家不留一具全尸!
  所以当时剑锋根本就没躲,剑锋只是冷眼看着这个十足的伪善者,站在所谓道德上与神圣学校的张胚值,让那把刀的刀背接触自己的肚子。
  张胚值当时也吓坏了,他并不了解剑锋到底是什么心理,为什么会如此淡定?如此平静到如此可怕的看着他,所以他最终选择没有打剑锋,他也许想到后果可能不可预测吧?或许他闻到了剑锋身上的浓烈杀意。
  但是学校有个老师是剑锋村里的,是一个女学生红霞她姨,至于这家伙,剑锋根本不认识这估计是狗才能日出来的东西。她都不了解到底出了什么事,或者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就怂恿赵胖子和张胚值,让这两个货将剑锋打死在这教导处。
  剑锋当时想着,这女的心理到底是有多变态?就因为她知道剑锋是和她一个村的吗?就要往死打?你他妈的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不?你就信口雌黄,你当老师你很了不起吗?你想把剑锋让别人打死,进行你所谓的教育,而剑锋他自己何尝不是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想杀了你全家呢?只是法律不允许如此做罢了,做了剑锋他也得死,不要说这是未成年,公安里的制度与谣传和国家所言的,其实根本不一样,剑锋他自己不止一次进去过那地方,知道那地方的可怕,所以做个好人闲事少管,并没有什么错。
  最终剑锋还是挨打了,说实在的,剑锋当时的确想杀了赵胖子和张胚值这两个校长,还有那女老师!一句话都不问,根本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就他妈的开打,一地血,但那是雇佣者的,剑锋有些幸灾乐祸?也不对,当时剑锋是在想,要不要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结束这一切。可是已经没有太大的杀意了,而且张校长看到剑锋一直盯着水果刀,他就把刀子拿跑出门了。
  或许最后剑锋他还是被懦弱阻止了,剑锋当时认为自己是个懦夫,但发誓以后要是自己崛起,一定让张胚值和赵胖子死全家!还有那个认识他的女老师,不对全家都得被狗日,然后扒皮抽筋,吃其肉!
  因为最后全校师生中,除了雇佣者,剑锋他自己与静这三人外,其他的都认为剑锋该负全责,而且事情也的确是如此处理的!
  啊!!!!!
  这是多么糟糕的回忆,多么疯狂的杀意与变态心理!也是多么让人觉得恶心的神圣学校!
  窗外瓢泼大雨依旧,几近轰隆的大雨声!剑锋他茫然的躲在被窝里,被自己这狂暴的记忆给吓了个半死!若他能看到自己此刻的脸,一定会看到铁青,且有一种试图毁灭一切杀意的恐怖到,甚至连地狱的怪物都要为之恐惧的一张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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