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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神圣的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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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是这样的!”
  我们不曾得知,更是不理解曾几何时一直在我们身体的四周,在灵魂的空气里、在向往超越大世界的勇气,所寻觅到的任何一处匮乏智慧里,都或多或少的听到这句至理名言!
  它就像令我们避之不掉,挥之不去,无法抹除的邪恶梦魇一般,诠释与诉说着我们人类进步到今天,所向这个美丽世界索取与先辈们领悟到的所有智慧当中,最为中和与最为致命的智慧!
  我们在下意识无奈中赞同这邪恶真理的同时,又深深的遭受其害!以至于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失去了原本的本色,更是失去了我们一直向往与追求所谓的人格……
  我们是什么?
  圣人?别开玩笑了!这就像有人告诉我们说,我们中国道家的三清,突然某一天与西方国家的上帝会晤,他们喝着最好的茅台酒,抽着上千元一支的古巴雪茄,或者上帝身边还有几位衣着不整的西方美丽女子在蠕动,然后他们一起谈论着我们中西人民的疾苦,诉说着我们人类这种生物,是完全善良与没有任何心机的。
  这完全就是天方夜谭,绝对的胡说八道!而我更在意的是,他们是怎么见面的,坐火箭?飞机?地铁?火车?还是以某种我们不知道的道术?法术?
  话说回来,我们只是这地球上的一只小小寄生虫而已,小到可怕与可怜,在这到处充满所谓‘毒物’的空气里,生活着,梦想着、无奈着、更是奢望与渴望着!
  我们将毋庸置疑的已经诞生在了这里,也将活在这里、最终并会在这里成长,吸取知识、恋爱、结婚、养孩子、养老、最终也会死在这里!
  当然要完成这一浩瀚且艰难的过程,我们还需要莫大的勇气,那种甚至连魔鬼都惧怕的生存勇气,也毋庸置疑的需要一种被世人称之为幸运的东西。
  若没有,这一过程往往不能善始善终。但即便不能善终,无边的善意,发自我们内心深处,发自我们骨髓深处、乃至我们灵魂深处的善意,它在散发光彩之时,就像穿破了大家都是这样的真理屏障,刺破我们人类所已知的所有神学理论,更是刺破了我们一直坚持着的人格魅力!更像撕裂了这天穹一般,那样的闪耀,刺眼的光辉却在瞬间温和!
  仿佛顷刻间让我们置身于棉絮般的白云之上,整个人轻飘飘的,更是无半分着力之处!被这善意所散发出的无比温柔完全包裹。
  迷醉、心醉、真理、邪理、无奈、堕落、勇气……所有的一切都将在这刻失去原本的含义!
  两千零四年,九月份,此刻是刚开学不久。
  陕西、咸阳、礼泉县,这个并不被大家所熟知的地方,萧瑟的秋风还未吹起,坐落于礼泉市中心的一处关中初中显得异常宁静,因为此时乃是上课时间。但因为学校里的规矩,此刻的学生们都穿着长校服,这是一种我们中国整个国家都会有的一种蓝白条形格子校服,有人说,这是与他所至爱的人,唯一所穿过的情侣装了,所言虽在嬉笑打趣,却隐藏着深深的遗憾。
  四层贴着白瓷片的平顶教学楼,崭新的程度让人向往,可惜此时里面正在装修,虽然早已开学,但里面所入的学生却是寥寥无几。
  一个安置在四楼一间教室门口上方的铃铛,破旧不堪,像是某种女人让人着迷的单一器官一样,此刻却掉着不知沉淀了多少年的铁屑。
  叮,铃铃铃铃铃铃铃铃……
  在这破旧的铃铛因为电这种奇怪的玩意带动之时,突然就噪音大作!传遍整个学校的每一个角落,甚至连刚进校门,而用来停自行车的破旧,眼看就要倒塌的车棚里,也传来了这种噪音。
  可是学生们喜欢这种噪音,初一有几个班就临时在车棚里上课,校长说了:新教学楼就快装修好了,可是学生们不以为然。认为这校长只是逢场作戏的样子罢了,学生们不喜欢校长,甚至对校长本人也充满了深不见底的恶意!
  初一四班,此刻就在这只有一个五百瓦钨丝灯泡照亮着的车棚里,到处摆满了破旧不堪的桌椅,可以看到有很多学生在桌子上用小刀乱刻的文字,还有在上面挖洞,然后放进捉来的蚂蚁,再盖上块透明玻璃,上课时就可以看着蚂蚁在里面挣扎,老师过来就用书盖着。
  但是老师经常说这里的一切都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当然张剑锋对于这句话倒是深信,却疑问。
  这位只有十六岁的初一留级生,学习成绩完全就是一塌糊涂,甚至到现在连小学的乘法口诀表都没彻底背过。这样一个学生是怎么升到初一并留级的?这本身已经是个巨大的谜团了。
  他不帅,一张大众脸稍微有点黑,原因则是整个夏天都在到处乱跑,离这里十公里左右的甜水湖公园,是他整个夏天的乐趣所在,炙热的阳光在他身上留下的灰黑色痕迹,估计到过年的时候都无法消除。
  不过这张剑锋此刻穿着,老师以大家都是这样的,这句真理教导他,然后他向他的父母要了五十块钱,所买的这身与他本身气质格格不入的校服,微长略黑的脸上,那对漆黑的小眼睛,盯着五百瓦的钨丝灯泡,看着那四周布满的蜘蛛网与腐朽快要坍塌的黑色横木大梁。
  当然还有几只飞蛾扑向这灯泡,或许在飞蛾的世界里,这是它们所谓的光明与希望吧?
  但对于剑锋而论,这是一种极其可怕到,被老师称为神圣的灰暗!
  四五十人拥挤在这简陋且破旧不堪的车棚里,高不足两米半,站在桌子上跳一下,就可以摸到灰黑色的木横梁了。
  接着他的眼睛往边上看,破旧的水泥沙与砖头搭建起来的单层车棚结构,上面掉水泥渣,估计一脚就能踹穿!但这车棚里可是有四五十条活生生的生命呢,故此剑锋他可不敢冒险去弄塌这车棚,他会被公安叔叔暴打致死!估计等不到神圣的法律判他死刑执行的那天。
  地面是砖头的,参差不齐可见施工的粗糙。不过也是,这原本就是给自行车造的家,并不是给学生的。
  剑锋脚下灰暗灯光的投射下,有几个烟头。而这几个烟头却是在上课时诞生的,这是何其的夸张?剑锋的同桌是个学习很好的傻子,书呆子!一点情调都没有,完全就是个神经病!
  这是剑锋对她的理解,她微胖、脸微圆、长头发、屁股也圆!总是穿着校服,好像从来就不用洗一样,反正却很整洁很干净。
  神圣?是的!这里是神圣的校园,是无数学生吸取无穷智慧的场所,剑锋甚至此刻在想,这些东西到底神圣在那里?是五百瓦的钨丝灯泡神圣?还是破旧的桌椅神圣?或者是快要坍塌的自行车棚神圣?难道是这里的学生神圣?为什么别人与老师都觉得神圣的东西,他怎么就感觉不到丝毫的神圣呢?相反却让他觉得如此的厌恶,深深的厌恶!
  难道这就是所有学习不好学生的通病吗?桌子的抽屉里没有一支能写出字的笔来,铅笔都不存在!老师一般沿着只容一人通过的窄通道,将地面上的砖头踩得咯吱咯吱响,到剑锋面前时的前一刻,剑锋就会毫不客气的拽过他同桌手中正在用的笔,做做样子。
  这帮人都是垃圾,是异界的产物,一切都是!剑锋如此想到,接着起身。
  踩着桌子向前迈进,没人敢说他,因为这剑锋还真不是个好惹的家伙,在这个年代的学校,作为一个男孩子若说不会打架的话,那显然是个大垃圾!而剑锋对于打架这行还是非常厉害的,完全有种不要命的气势,单凭气势就可吓退初三年级的学生,这种事迹的传说还一直流传着,让所有的学生都望而生畏,故此他的同班同学都呆呆的看着他,敢怒而不敢言。
  剑锋刚出车棚门就看到了老师,她也是刚从所谓车棚教室里出来的,因为下课了。
  这是个女的,大约二十四五岁的样子,很年轻,一件米白色的连衣裙尽显一流身材,很漂亮!一头乌黑的头发似黑色银河倾泄而下,美丽的大眼睛,瓜子脸,小嘴巴!
  是的,她叫梅子。大家都私下如此叫,她老公是当兵的,据说当兵的人都有一种皇气加身。只是这皇气是什么反正剑锋是不理解的。
  但是剑锋这位经常被班主任非法扣留的学生,是教师宿舍门口的常客!曾经在梅子宿舍门口的垃圾桶里看到过,已经使用过的套套。
  梅子此刻看到剑锋慌忙的样子,直接开口道:“干什么?”
  剑锋并不喜欢她,但也不讨厌她,至少这位名叫梅子的数学老师是他见过最为温和的,不像班主任那种彻头彻尾的疯子老太婆,除了打骂以外,就是狠劲的打骂。
  班主任那老太婆曾有一句至理名言:我最不怕你们这些恶势力了!!
  她是不怕,她凶残且狠毒!曾经在学生身上打坏过无数的扫把。不知道是这个世界的恶意导致了剑锋有这样的想法,还是他自己的内心变态呢?
  反正目前剑锋并不想理会这梅子,直接就冷落了她的问话,然后继续朝前走去,留下梅子一人在后面怒目凝视,却没有丝毫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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