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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洞外部由于常年泡在水里,遍布淤泥。
斜着往里面走一段距离,情况才有转变。
前方有溶洞。
洞里有水,与堰塘里的不一样,这里是更浑浊的地下水。
有眼尖的村民发现水里有些白色漂浮物。
打捞起一些,原是一些动物残骸。
有村民道:“这......这不是前些日子老王头丢失的那头大水牛吗?”
“是啊!我也听说过,原来不是被贼人所盗。”
“你看这阵仗,吃得那是一点肉渣都不剩,啧啧~上面还有牙印哩!”
“天杀的,难道真是鬼干的?”
听着村民们的议论,张天意也不敢大意,始终保持戒备。
再往前走,众人又遇到更多动物骸骨,不过大多是些深山野兽。
火把照亮四周,张天意发现这些石壁有凿痕,他问起村民。
有知情人说起一件事。
据说老一辈说,这里曾经的确有个天然岩洞,但具体是叫“鱼窟”还是“龙窟”他也拿不准。
只晓得四五十年代被军队征用过。
由于岩洞可以直通另一个省,常被用于战略转移与物质存储。
再后来,年轻一辈的就再也不知道这件事了,知情的老辈人也越来越少。
就在这时,那双鞋停了,脚印也就此收住。
众人看着前方,都好奇它接下来要干什么。
李琴见状,提醒道:“她不敢再往前走了。”
张天意道:“怎么回事?”
李琴道:“我能感觉到她在害怕。”
张天意道:“你说那双鞋?”
李琴点了点头,面色凝重的应了一声:“嗯。”
张天意在每人身上都种下一枚火印,火印可抵御一些邪气。
在往前走的途中,张天意小声问李琴:“如此说来,邹容应该也......”
李琴点点头。
很多事不用说得太直白。
一时间,张天意想起此刻还在酒店苦等消息的李桂兰,有些无奈的说:“终究还是只能这样了么?”
李琴回头看了张天意一眼,正色道:“看来,你对深夜酒店的理解还不够。”
张天意道:“我知道,我们酒店的宗旨是尽力给住客一个答案,死人有死人想知道的答案,活人有活人需要的交代,可毕竟......抛开这些,我更希望所有事情都能朝好的方向发展。”
李琴道:“很多事,你毕竟还不懂,就拿鲁娃来说,你觉得他就一定不该死吗?”
张天意被这句话难住了,的确,很多事都经不起深究。
哗啦啦~哗啦啦......
前方有水声传来。
张天意上前看了一眼,整个人瞬间愣住。
李琴见状,也快步上前。
只见前方有个更大的溶洞,溶洞下方是一个水塘。
水从钟乳石上滴落。
滴答滴答响个不停。
而水塘中是满满一池的大黑鱼。
张天意回头看了李琴一眼,然后缓缓蹲下身去。
这些鱼的个头比人大,身上的黑鳞好似刀片,满是利齿的大嘴吐着森森白气。
它们时而高高跃起,时而三四一群急速下潜。
好不欢快!
但落在人的眼里,那又是何等的诡异。
张天意倒吸一口凉气,转身就要走。
然刚回头,头顶就有一块松动的钟乳石坠落下来。
他猛的一扑,瞬间就将李琴扑到一边。
轰隆~
一声巨响。
钟乳石的石尖被砸得粉碎。
张天意与李琴对视一眼,同时将目光看向水塘。
只是水面平静如常,然些那些寄生鱼早已不知去向。
李琴道:“不好!快跑!”
话音刚落,水的整体突然变黑。
下一刻,水面炸开。
一道道庞然大物如利箭疾驰而来。
李琴一把拉住张天意的手,然后往后方跑去。
村民见状,也都开始撤退。
途中,张天意回头看了一样。
只见那些大鱼的背后,正坐着一个个唇红面白的孩童。
这些孩童皆笑得诡异。
李琴道:“没想到这邪物竟收集了这么多的小鬼。”
张天意看了一眼村民,道:“现在怎么办?”
李琴当机立断,道:“这些小鬼的修为虽不及外面被你杀掉那只,但数量太多,不能做太多纠缠。”
说完,李琴一把将张天意推到前方,后者大惊,刚要骂娘,就有一条寄生鱼张着血盆大口咬来。
李琴道:“作为酒店前台,如果连这些玩意儿都收拾不了,那还是不要干了得好。”
张天意知道李琴这样做一定有她的用意,再则,实习了这么久,他也该交卷了。
想着,抽出腰间的柴刀疯狂劈砍起来。
这些鱼就好似吃污水长大,每被劈开一条,体内就有难以言明的腐烂物流出,气味更是奇臭无比,好几次都险些让他呕吐。
大约过了几分钟,远处传来李琴的声音,“过来!”
张天意劈掉一条,转身就跑。
寄生鱼紧追不舍。
当其穿过一条狭窄处时,两边忽有巨石滚落,将通道封死。
张天意回头看了一眼,道:“这就封了?我们等会要怎么出去?”
李琴道:“这是权宜之计,我们不能在浪费时间了。”
经李琴这么一说,张天意发现,洞中的确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看看时间,十点四十五分,离鬼门大开只剩十五分钟不到。
一旦时机成熟,那厉鬼定会浑水摸鱼,大开杀戒。
哒哒哒~
这时,张天意在前方又看到了那双熟悉的鞋,他有些惊讶,“这......”
李琴道:“我已经安抚好了,她会带我们找到她。”
咕隆!
张天意吞了口唾沫,道:“不愧是咱们酒店的台柱子,你这通鬼神的能力的确非常人能及。”
李琴道:“你也别废话了,趁此时的阴气还未达到极致,我们必须得利用村民身上的阳气迅速将那祸患拔除。”
往前走了大约十分钟。
没路了。
众人疑惑。
那双鞋忽然悬空,然后朝高空飘去。
张天意抬头,只见上面大有乾坤。
黑暗中,四处飘荡着幽绿亮光。
有村民惊呼道:“是......是鬼火。”
这些绿焰的确骇人,时而全往东,时而又向西,时而加速,时而停滞。
而那双鞋则在一处停住。
张天意用火光一照。
只见高空正悬着一道半透明的人影。
冉木匠惊恐道:“是......是桂兰的闺女。”
张天意大惊。
只见邹容就这样凭空悬着,脸色苍白,四肢无力下垂。
很明显,她已经死了,这些人看到的只不过是她的鬼魂。
就在这时,黑暗中有声音传来。
“悲夫黄鹄之早寡兮,七年不双。宛颈独宿兮,不与众同。夜半悲鸣兮,想其故雄。天命早寡兮,独宿何伤?
寡妇念此兮,泣下数行。呜呼哀哉兮,死者不可忘。飞鸟尚然兮,况于贞良?虽有贤雄兮,终不重行!咯咯——咯咯——”
“悲夫黄鹄之早寡兮,七年不双......”
“咯咯——咯咯——”
声音一遍一遍重复,回旋环绕。。
诡笑如泣,似倾似诉,似唱似说。
无处不在的歌声,似在人耳畔,直听得众人背脊发凉,心寒意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