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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吧！”
看着盯着自己的杨欢，邬倩轻声规劝道。杨欢笑着点了点头，可他并没有动。邬倩用手掖着被子，眼睛看着杨欢脚上的鞋。
“你不留我？”
听到杨欢这样说，邬倩咬着嘴唇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
杨欢追问道，邬倩沉默着。
“早点休息吧，我回去了。”
杨欢从屋子里走了出去，夜晚的下山村很宁静，杨欢站到院子里仰起头看着天上的星星，星星很少，月亮很亮。
“我想和你说件事。”
邬倩在杨欢的身后停下来说道。
“什么事？”
杨欢转过身看着站在门口的邬倩，月下的邬倩还是那么美，除了老了一些，和年轻时相比没有什么变化。
“杨儿已经十二岁了，我想让他参加今年的族试。”
“好。”
杨欢爽快地答应道。
“还有事吗？”
杨欢盯着邬倩问道。
“你不要和家里人吵，如果他们不想让杨儿参加，杨儿就再等等。”
“你担心我？”
杨欢盯着邬倩的眼睛问道，邬倩默默地摇着头，眼睛回避着杨欢的注视。
“我也有件事想问你，杨儿到底是谁的孩子？我想听真话。”
杨欢紧紧地盯着邬倩，邬倩看着杨欢，脸上渐渐有了凄凄的笑，邬倩闭上了眼睛，她不想和任何人提起这件事，哪怕是杨欢。
“你真的不想告诉我吗？我从不相信杨儿是你和丁老柱子生的孩子。”
“不要说了。”
邬倩制止着杨欢，杨欢停了下来看着邬倩。邬倩盯着杨欢默默地摇着头。
“我要怎么做你才会相信。”
邬倩恨恨地看着杨欢问道。
“我知道了。”
杨欢转过了身，他突然很想笑，放声大笑。杨欢走了，邬倩滑坐在了地上，头垂着，整个人瞬间衰老了很多。
杨欢笑着，他一直都怀疑丁杨的身份，他只是想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测，可邬倩的反应让杨欢有些难以接受。杨欢喜欢邬倩，这件事在下山村并不是什么秘密，杨欢只是想从邬倩的口中听到真话，他没有更多的要求，他不想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丁杨一天天长大，他越来越像那个人，这个秘密早晚会被人知道，可邬倩却对他保守着秘密，而且邬倩的反应那么强烈，仿佛被触及了逆鳞一样，这让杨欢一时之间无法理解，她不明白邬倩为什么要做这样的选择。
所有的猜测都指向了一个方向，杨欢不敢再想下去，他感觉自己是那么可笑，被自己最爱的女人愚弄，可他仍然一往无前。
杨欢在路上停了下来，他看着眼前红漆的大门，杨欢仰起了头，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来这里了，似乎他并没有来过。
姚凤打开门看着站在门外的杨欢，杨欢笑着，仿佛第一次初见。
“你怎么来了？”
姚凤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杨欢。
“我来看看你。”
杨欢进到了屋子里，姚凤忙着倒茶，茶碗里冲上了新茶。
“你吃饭了吗？”
姚凤轻声地问道，杨欢笑着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了姚凤，杨欢的心境突然平静了下来。
“我去准备饭？”
姚凤转身要走，杨欢抓住了姚凤的手，姚凤怔住了，杨欢站起来从身后抱住了姚凤。
“对不起！”
杨欢道歉道，姚凤急急地摇着头。
“我今天晚上不走了。”
“嗯！”
姚凤泣着声音点头应着。
“我们要个孩子吧，我们自己的孩子。”
姚凤转过了身泪水涟涟地看着杨欢，杨欢似乎变了，变得让人见了想哭。
“我不应该把你赎出来后就把你丢在这里，这些年你吃了很多苦，我都知道，从今天开始，我会好好待你，好好待我们将要出生的孩子。”
姚凤依在杨欢的怀里，手紧紧地搂着杨欢，她这些年受了太多的委屈，自从杨欢三年前将她从落凤楼里赎出来后，就再也没有来见她，她以为自己就这样在下山村里孤独终老了，可杨欢却来了，还给了她许诺。
夜变得幽静，针落地的声音都显得清晰可听，月亮爬上了树梢，屋子里斜进月光，一切都是那样安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没有人来过，更没有人离开。
天亮了，严晶早早地起了床，做好早饭后，毛尖抓了一个馒头便从屋子里出去了，严晶打开了屋子的门，毛潇潇还在睡着，满头满脸的汗，严晶急忙跑了过去，打开被子，满屋子都散发着恶臭味，毛潇潇的身子像被水洗过一样，浑身都湿透了，衣服上全是黑色的污渍。
毛潇潇揉着眼睛不明所以地看着严晶。
“娘。”
“你这孩子，昨天去哪淘了，看把衣服弄的。”
毛潇潇低下头看着身上的衣服，她怔住了。
“快起来，把衣服换了，都已经十一岁了，就不能让娘省省心。”
严晶抱着湿透的被子从屋子里走了出去，毛潇潇急忙脱下衣服，找出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换上，毛潇潇用力地闻了闻身上，身上还散发着恶臭味。
“还闻，去洗洗，让你爹看到了又要打你了。”
严晶责怪着，很快，严晶烧好了热水，毛潇潇坐进了浴桶里，洗漱好的毛潇潇重新穿上了衣服。严晶看着毛潇潇一脸的气恨。
“从今天起，不许你再出去了，你看看，谁家的女孩子像你这样，还有，再过一个月就是族试了，你爷爷找了杨家的老爷，杨家人已经答应让你参加族试了，这一次，你无论如何都要给娘争争气，娘嫁给你爹苦了这么多年，你要是在族试里表现的好，将来嫁个好人家，娘养你也值了。”
“娘，潇潇知道了。”
毛潇潇摇着严晶的胳膊撒娇道。
“娘就受不了你这样，也不知道是随了谁，快去吃饭吧，要不饭都凉了。”
严晶气得笑了，用力地打了一下毛潇潇的手，毛潇潇坐下来吃着饭，严晶夹着菜叶放到毛潇潇的碗里。
“娘！”
看到娘不再生气了，毛潇潇喊道。
“又有什么事。”
严晶装作生气的样子看着毛潇潇问道。
“娘。”
看到严晶瞪着自己，毛潇潇的脑袋低了下去。
“快吃吧，吃完就出去玩，记得不许再弄得满身脏回来。”
“嗯，潇潇知道了，潇潇一定不弄脏娘洗的衣服。”
毛潇潇很快吃完了碗里的饭，为了讨娘高兴，毛潇潇还帮着严晶将碗筷洗好，这才从院子里跑出去，没跑离院子几步，毛潇潇突然停了下来，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一只脚抬起来向下用力地跺了下去，扑的一声，尘土飞起，脚下出现了一个很深的脚印。看着被自己踩出来的脚印，毛潇潇紧张的握起了拳头，另一只脚抬起来用力地向下跺，脚下又出现了一个深深的脚印。
毛潇潇惊得抬起了头，看着前面，毛潇潇身体下蹲向前猛地一跳，两只脚落在了地面上，毛潇潇慢慢地转过身向身后看，她这一跳竟然跳出了三米多远，毛潇潇被自己给吓到了。
“丁杨！”
正在向山上走的丁杨听到身后的声音急忙转过了身看着跑过来的毛潇潇。
“潇潇。”
“丁杨，昨天你给我的水果你还有吗？”
毛潇潇抓住丁杨的手，紧迫地问道，丁杨看着毛潇潇的手，傻笑着。
“我在问你话呢？”
毛潇潇嗔怒地看着丁杨继续问道，看着嘟起嘴生气的毛潇潇，丁杨急忙摇着头。
“真的没有了？”
毛潇潇失望地看着丁杨，丁杨点了点头，毛潇潇生气地将手收了回来看着丁杨。
“那你告诉我，水果是谁给你的。”
丁杨摇着头，看着不是傻笑就是摇头的丁杨，毛潇潇气的很想踢丁杨几脚，但想到让她的身体改变的水果，毛潇潇又和颜悦色起来。
“丁杨，告诉我，水果是哪来的？”
“掉下来的！”
“掉下来的？”
毛潇潇被丁杨的话气的差点跳起来。
“告诉我，水果是哪掉下来的。”
“树上。”
“哪棵树上？你带我去找。”
丁杨揉着脑袋在前面慢吞吞地走着，毛潇潇跟在丁杨身后，她越是着急丁杨走的越是慢，仿佛是想与她做对一样，毛潇潇狠狠地瞪着丁杨，等到丁杨带她找到了那棵树，她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丁杨一次。
两个人走了很远，丁杨在一棵枯死的大树下停了下来，然后用手指指着面前的这棵树。
“这棵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