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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邪里风 / 第二章 颜如玉

第二章 颜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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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陵城郡,道清新街。
  街边有闲人遛鸟,亦有老妇荷塘洗衣。
  这一日,池里荷花开得正旺,兰木生又在街头闲逛,他在道清新街的丁字路口碰见了一个小叫花子,一个他没“打”过的叫花子。
  那个小叫花子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穿着打扮华贵至极,套有云锦粉缎石榴裙,面前摆了一个明晃晃的大金碗,碗里盛有十几两的碎银子。
  她趴在荷塘边带有童贞笑容乞讨道:“可怜可怜我吧!三天没吃饭了!师父死了没人埋!被人欺负也没钱挂红榜!天天挨打!可惨了呢!”
  “……”
  兰木生走过去,对她说道:“别喊了,先把保护费交一下。”
  “???”
  小女孩儿疑惑道:“什么保护费。”
  “保你不受欺负的保护费,一天两文,每个人都要交。”
  “凭什么啊?你谁啊你?”
  “我你都不认识?”兰木生竖起拇指自吹道:“广陵城里小霸王,人送外号邪里风!霸道的很!”
  “……”
  小女孩儿的嘴角十分尴尬的抽搐了一下,并使手指了指自己:“那你认得我么?”
  兰木生见她面生,摇了摇头:“管你是谁,都得交保护费,每人两文。”
  “我可是花子会会长!金碗丐王颜如玉!看到我的大金碗了么?“
  颜如玉拿起金碗在他面前晃了晃:”每月我可乞讨几百两银子,花子会贡献榜榜首!”
  “几百两?”
  兰木生一脸诧异,因为他捡烂木头一个月只不过能换不到一两,收保护费一次两文,一个月也收不到几两,而这小姑娘一个月乞讨竟能讨得几百两!
  颜如玉又是将金碗在他面前抖了抖,里面的碎银子“哗哗”作响。
  “羡慕不?嫉妒不?想要不?”
  “想要。”
  “想要也不给你。”
  兰木生语塞道:“你怎么那么扣呢,你有那么多钱,两文保护费都不愿意交啊!”
  “这是我凭本事讨到的钱,为什么要交给你啊?有能耐,你自己要去啊!”
  “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跪着要饭吃!书中圣人曾经说过,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能为五斗米折腰!”
  “那如果不是五斗稻米,而是五斗黄金呢?你折不折腰?”
  “嗯……这个……”烂木生对这个问题有些纠结,陷入托腮沉思状,心想:“书里说的话果然不假,原来在地上跪上一跪竟能赚这么多钱。”不过他还是挥手说道:“那也不跪!我可是个读书人,应当谨记书中教诲!不能为了钱财折了自己的腰!无论多少!”
  颜如玉“噗嗤”一乐,随后打趣道:“呦,想不到你还是个读书人。既然是个读书人,又怎能街头行恶,收取保护费,你可知圣人曾说,每日三省吾身?”
  “我当然知道了!“
  兰木生得意,摇头晃脑的念道:”每日三省吾身,早上吃什么,中午吃什么,晚上吃什么。教书先生说过的话,我可一句没拉下。”
  兰木生的教书先生,是悲田坊里的厨子,每天都在为给孩子们做什么饭而发愁。
  颜如玉讪笑道:“呵呵,您懂的可真多!”
  “那是自然!”兰木生见受人夸赞,又是得意炫耀道:“我不仅知道圣人说过的话,我还知道佛祖说过的话,佛说,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一吃一大碗,一睡一整天!此言讲述佛法无边,佛法自然,也讲述了民以食为天的大道理!既然你是金碗丐王,收你两文保护费也没什么意思,不如你就请我吃个饭吧!”
  “啥?”颜如玉讶异说道:“你好不要脸,居然让我一女孩儿请你吃饭!”
  “要脸有蛋用?要脸能当饭吃?反正你这么有钱,不宰你宰谁?我这也算劫富济贫了!”
  兰木生一口套词,满嘴都是扯淡的歪理,颜如玉见扯不过他,只得说道:“那行吧!江湖规矩,想要我交保护费,打的过我再说!”
  颜如玉说完从腰间解下了一条七尺红菱,红菱末端挂着一个大金铃铛,铃铛里的金属小球互相摩擦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吃我一招星河鹭起!”
  只见那八岁女孩儿随着大喝,小手一甩,她的手中红绫便向兰木生腰间缠去。
  兰木生一个讶异,还未来得及躲,便被那条红绫死死缠住,双手贴身而放,动弹不得。红绫上的金铃铛摇晃了两下,似在嘲讽着他。
  “嗨——!”
  颜如玉随着口中用力,将手中红绫往外一拽,便使兰木生在空中划出了一个完美的弧度,“噗通——”,一声,兰木生被丢进了街边荷塘里,溅了洗衣老妇一脸的水花。
  老妇骂道:“干嘛呢干嘛呢!老娘刚补的粉底!”
  街边闲人闻声纷纷赶来瞧热闹,见兰木生被丢在水中无不拍手称快:“打的好!哈哈哈哈哈哈!终于有人治治你小子了!”
  兰木生浮出水面,“噗——”的一口吐出了一道长长的水线,心里纳闷:“这小女孩儿瘦的和小鸡崽子似的,怎会有这般力气!”
  兰木生虽然平日常和大人们厮玩打闹,可那些人又怎会在他面前使用真功夫,多是用一些花拳绣腿罢了。
  到目前为止,兰木生还不知道世上会有内力一说,见这小女孩儿将他拽起抛入水中,以为是那女孩儿天生神力,心中不服,于是骂道:“你这蛮力算是什么本事!不过是你生的好罢了!若是比划拳脚,你一定不是我的对手!”
  “还敢不服?”
  颜如玉又是一扯红绫,将他拽回了岸上。
  兰木生双脚还未沾地,脸上已经挨了一个大耳刮子。
  “啪——!”的一声亮响,兰木生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周围闲人无不掩嘴偷笑。
  待他站好,颜如玉又是上前一步抓住了他的脖下衣襟,放声问道:“你服是不服!”
  兰木生的脸被那一记耳光打的火辣辣的生疼,又见周围有人围观,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他被捆住吊打,面上更觉无光,于是他为了挽回颜面,开口反问道:“这下你该服了吧!”
  “???”
  颜如玉见他嘴硬,又是反手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啪——!”的一声,兰木生的脸顺掌力甩了出去,在空中洒下了一条细长的鼻血,周围闲人更是忍不住的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广陵城的小霸王今天总算遇见对手了!哈哈哈哈哈!”
  兰木生被打翻在地,胳膊又被红绫缠住没法使劲,只能像虫子一样在地上蠕动了两下蹦了起来,他甩了甩鼻血,又向颜如玉问道:“我就问你服不服!”
  “???”
  颜如玉大声喊着“我不服!”,又一扯红绫将他拉到了身前,正想再扇甩他几个耳光,却有人突然大喝:“住手!”
  兰木生听声音耳熟,心想自己的救星终于来了!回头一看,果然是草黄鞋,花短裤,夏天穿貂刘首富!
  刘首富上前友好说道:“兰木生,刚好在这里碰见你了!我还正准备去桥下找你呢。给!这是你上个月的工钱。上个月你没怎么干活,一共送来13根木头,这是26文钱,你点点。”
  兰木生回身骂道:“我点你妹啊!没看见我被人绑着呢么!”
  “点我妹可不行,我就这一个妹妹,点我妹小心我抽你啊。”
  刘首富接着对颜如玉说道:“好了,妹妹。我完事了,你继续。”
  说完他便转身走了,临走之前还不忘补上一句:“这个月给我勤快点啊,再沥沥啦啦不愿意干活,三天两头偷懒不去拾木头,小心我一分工钱不给你结!”
  “……”
  兰木生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想不到这个金碗丐王颜如玉竟然会是刘首富的妹妹,这可如何是好。
  颜如玉见此时已无人喝止,正准备再赏他几个耳光,将他打服。可兰木生却是快语先说:“认输的话赶紧乖乖把保护费交出来!我可看在你哥哥的份上饶了你!”
  “啪——!”
  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颜如玉气道:“我不服!我就不给你保护费!”
  兰木生现才十岁,换牙期还没过,口中乳牙有些松动,被她这么一打,嘴里再一嚼,感觉嘴里多了什么硬东西。
  于是他也没多想,有什么用什么,“呸!”的一口,将一颗白色牙齿吐了出来,打在了颜如玉的脑门上。。
  颜如玉额头一疼,用手一捂,兰木生便趁机用身子向她撞了去,将她怼到了荷塘里!
  “哈哈哈哈!这些你该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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