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前线 新

　　伊凡来到前线已经半个月了。
　　然而自从他为了向变种人复仇加入钢铁同盟会，已经有三年了。
　　作为一名战团预备役士兵的命运到半个月前才结束没多久，他刚刚晋升为一名正式的战团士兵，就被派到华叶区来挖战壕。
　　这见鬼的天气！
　　伊凡将铲子插在沙土里，低声咒骂道。
　　还有一个月就是核冬天，现在怎么会这么热！在高达27摄氏度的高温下挖土！还不如上战场痛快的打一仗！
　　“都给我赶紧挖！谁敢偷懒就给我一个人走回总部！伊凡！你给我把铲子拿起来！”
　　中队长粗犷的声音从伊凡的耳边想起。
　　真是烦躁啊...伊凡不情愿的挥起铲子，继续他未完成的“伟大事业”。
　　“当！”突然铲子顶部触碰到一个坚硬的物体，伊凡有些疑惑，他弯下身子，将碰触到的物体挖了出来。
　　“什么嘛”他嘟嚷着。
　　原来只是一块石头，即使看上去有些不寻常的光泽，终究也就是块石头而已。
　　伊凡正想把石头扔到阵地后的土堆里，忽然好似想到了什么似的，他把石块放进了口袋里。
　　事实上，伊凡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收起来，只是冥冥中有某种指引不让他扔掉石头。
　　没有在意这个偶发事件，伊凡继续卖力挖起土来。
　　“伊凡！过来帮我们一下吧！”
　　伊凡向喊叫处望去，几个平时要好的战友正在叫他，看样子是遇到了麻烦。
　　伊凡跨过两条壕沟，来到了这支小队前。
　　实际上，这是个预备役队伍，成员都穿着单薄的作战服，不像自己被要求一直穿着动力装甲。
　　“啊——到底怎么了?”
　　“喏，如你所见。这儿有支那棵树的根系分枝，你得帮我们一起把它弄断才行。”
　　“好，当然没问题。”
　　伊凡巴不得有这样看上去困难实则轻松很多的活，他抄起铁铲，用力向下一压。
　　铁铲足足没入根系三公分。
　　“能有自己的动力装甲真好啊，要是我也有，这种小事就不用麻烦别人了。”
　　一名预备役脸上带着憧憬说道。
　　伊凡苦笑着，没有多说。
　　他们哪里知道这身装甲的意义！
　　只有真正穿上了才会明白身为预备役是多么幸福！
　　没用多久，伊凡就铲除了战壕路径上的全部根系，太阳正高高挂在头顶，身后的广播终于响了起来：
　　“午餐时间到——”
　　高大的中队长也开始吆喝起来，带着众人去分发午饭。
　　伊凡一个人来到自己的帐篷内，伸手在后颈处轻轻一按，动力装甲的头盔慢慢褪下。
　　装甲下是惨白的皮肤和瞳色极淡的眼睛，伊凡自始至终不脱下动力装甲的原因也包含了此景——伊凡是白化病患者。
　　皮肤久违的接触到凉爽的风，伊凡舒服的伸了伸懒腰。
　　他向往的盯着帐篷外被照的发亮的土地，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也想在阳光下活着啊...”
　　不过片刻，他又重新戴上动力装甲头盔，走出帐篷，准备到分发点领属于自己的食物。
　　身为一名正式士兵，伊凡的那一份食物除了土豆之外，还被覆上了一片双头牛肉，这是同盟会给在前线奋战的士兵的奖励。
　　同时也是吸引更多人努力成为正式士兵的诱惑。
　　伊凡没有和众人一起在阳光下边谈笑边吃饭，他一个人回到自己的帐篷，开始独自沉默的进食。
　　一名正在享用土豆泥的预备役士兵突然停了下来，皱起眉头，向旁边的伙伴问道：
　　“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没人在意他突然说的这句话，好半天才有个要好的朋友笑道：
　　“希尔你是太神经紧张了吧，难道是被昨天那几只变异蟑螂吓到了？”
　　被称为希尔的士兵没好气的看了那个朋友一眼，不再说话，继续进食。
　　但那人的说笑倒是引发了周围人的哄笑。
　　“哈哈哈哈，希尔被蟑螂吓到了？我看你还不如去帮后勤部洗衣服哈哈哈——”
　　后勤部全都是身体有残疾的士兵和女人，这当然是每个人都知道的。
　　“哈？你给我竖起耳朵好好听听，明明就有——”
　　“哈哈哈哈哈——”
　　笑声和反驳声戛然而止，远处的黄沙中显现出一个个挺立的身影——越来越多。
　　仿佛是黄沙下爬出的死神使者，远处完全被人群覆盖，这时候，微微的震动和奔跑声才传入众人的感官中。
　　中队长最先反应过来，他迅速拨出腰间的手枪，对空鸣了两枪!
　　“NCR的杂种过来了！战斗准备！”
　　人群一哄而散，身经百战的正式士兵沉默而有序的开始穿戴动力装甲，而一直呆在后方的预备役显然没有战斗的意识，慌乱的冲进武器室，开始哄抢步枪。
　　中队长看着乱哄哄的预备役士兵，脸上显现出愤怒之意，但是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他用低沉的声音对集结好的正式士兵吼道：“展开防线！决不能让NCR越过这道防线！”
　　转眼间三十多人的中队就化成三人一组的数十个战斗小组，各自占据了战壕中的一个重要火力点。
　　黄沙中的队伍渐渐靠近，并且开始分散成一片庞大的阵势。
　　伊凡正是战壕中布置火力点的一员，他负责的任务是狙击，他的激光步枪上少见的安装了方框状的瞄准镜。
　　“进入射程！”
　　伊凡对旁边的战友说道，同时按下扳机，一瞬间数百米长的战线上爆发出十多束激光冲破灼热的空气射入人群。
　　由光束构成的能量风暴转眼间将NCR的队伍笼罩其中。
　　密密麻麻的击发声响起，携带者巨大动能的子弹开始向同盟会的阵地疯狂倾泻。
　　NCR的反击终于到来了！
　　同盟会的预备役刚刚集结完毕，就被打倒了数十人，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哄乱。
　　“这群蠢货！”中队长的怒意已经压抑不住了，他抓住一个正欲逃跑的预备役，右手一翻。
　　他轻松无比的折断了一人的左臂！
　　但惨叫声让每一个奔跑的身影跑的更快乐，中队长对准逃跑者的小腿扣下扳机，更加尖利的惨叫和枪声一起响彻云霄！
　　“谁再敢给我逃跑！就先给NCR的王八蛋陪葬吧！”
　　逃跑的预备役士兵终于停下了脚步。
　　“现在，给我去防守！”
　　还是没有人选择往回走。
　　“回不回去！”
　　又是一声枪响，另一个跑的最远的人惨叫着倒地。
　　终于有几个人开始往回跑，拾起了地上的步枪。
　　紧接着，更多的人开始往阵地上赶，转眼间同盟会的火力就翻了几番，虽然仍然盖不过NCR的攻势，但对面的行动明显有了滞阻之势。
　　不断瞄准重火力人员的伊凡眼睛一瞥，忽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NCR似乎根本就没有打算全力进攻，他们似乎是想全力吸引同盟会的注意力在正面战场上，难道....
　　伊凡猛地转过头，正欲吼出什么。
　　然而整个营地中已经升腾起几朵火焰，转眼间就被笼罩。。
　　空中还飞行着另外几颗火箭弹，两侧的山坡上伸出密密麻麻的枪口。
　　伊凡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