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 梦与现实

　　“什么？”见于秩神色严肃，江筱白也端正了面容。
　　“我刚刚做了个梦。”
　　“你做了个……!？？？”江筱白一脸严肃地重复了于秩的话，突然感觉有些不对，“你说你做了个梦？就这样？”
　　“嗯。”
　　“嗐，我还以为什么事呢，谁还没做过几个梦……”江筱白舒了口气。
　　“不是，这个不太一样，你听我说。”于秩清了清嗓子，迟疑着开口，江筱白也自觉地安静下来，“我梦见我们在高中教室了……你……好像是被那个秃头点起来回答问题……但是你表现得很好……甚至还说出……”
　　“这些题都太简单了……（这些题都太简单了？）”江筱白疑惑地开口，说出了和于秩一样的话来。
　　!
　　于秩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
　　江筱白跟个变色龙一样神色数换，最终平静下来:“我猜的。”
　　骗鬼啊!
　　于秩不说话，就只是直直地看着他。
　　“啊……好吧好吧好吧……”江筱白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我说实话。”他顿了顿:“我也做了一样的梦。”
　　唰－－
　　于秩突然站起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大步向外走去。
　　!？
　　江筱白猝不及防被抓住手腕拖着向前，不由一慌:“秩哥你干嘛？!我要叫了啊？!”却并没有反抗的意思。
　　于秩头也不回:“文康家离这儿不远，去问问他有没有做这个梦。”
　　“要死啊哥，咱俩这就是个巧合，你这就去问别人不好吧？”
　　“我感觉不太对。”
　　“……哪种感觉？”江筱白的语气变了个调。
　　“你认为的那种感觉。”于秩还是不回头。
　　“好。”江筱白点了点头，“不过哥你能不能先放开我，影响不好。”
　　江筱白也就是这么一说，不料下一刻于秩真的松开了手。
　　“走快点。”于秩说着，加快了脚步。
　　江筱白一面提速一面抱怨:“没必要走这么快吧，又不远……也不急着去……”
　　“我冷。”于秩还是言简意赅。
　　“哦哦。”江筱白这才反应过来，于秩身上还只是一套单薄的睡衣。
　　话说回来……
　　江筱白四处望了望，这才不到十点啊……街上也不至于这么空荡吧……连辆的士都看不到……
　　“跟上。”
　　前方，于秩的声音遥遥飘过来，江筱白这才发现自己停在了原地，而于秩已经离自己蛮远的了。摇摇头不再多想，江筱白快步跟上。
　　不久。
　　一个一身黑的兜帽小哥路过。
　　……
　　“文康家我记得是在十三楼？”江筱白发出不确定的声音。
　　“1403。”于秩纠正道。
　　“哦哦。”江筱白点点头。
　　“知道了还不快上去？”于秩努了努嘴。
　　“哦哦。”江筱白刚要走进楼道，恍然间收回了脚，“不对啊秩哥，干嘛我去？你呢？”
　　“文康他妈那脾气你还不知道？我这一身睡衣的可不得给赶出来？”于秩抖了抖身上的睡衣，掀起的冷风让他不禁打了个寒战。
　　“快点啊，这儿挺冷。”
　　“哦哦，好的。”江筱白快步走进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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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咚。”
　　江筱白怀着忐忑的心情按响了1403的门铃。
　　高中的时候，文康的成绩在班上属于中上游，因为班上同学成绩都很好就显得他有些平庸，但是文康的成绩依旧是江筱白只能望其项背的高度。
　　而文母就是那种对成绩差的学生特别看不上的人。
　　“呜~嘎。”
　　门开了一半。
　　门后露出熟悉的面孔。
　　江筱白舒了一口气－－还好，是文康他爸。
　　“你是……”文父迟疑着说道:“那个家里卖白酒的？”
　　江筱白还没完全舒展开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咳……叔我家里不是卖酒的，”江筱白再次解释道:“我来找文康，请问他在家吗？”
　　“哦……”文父应了一声，回头向屋内喊道:“康康，有人找。”
　　又扭头回来，再次开口:“真不是卖酒的？”
　　江筱白皱着眉头，无奈地摊了摊手:“真不是。”
　　口矣……
　　“谁啊……嗷……”文康打着哈欠悠悠地从卧室走了出来。
　　“我，小白。”
　　“小白哥啊……有什么事吗？”文康好奇地走过来。
　　“嗯……”江筱白踌躇了一下，没有开口。
　　“哦哦哦，我还有点事，你们聊你们聊。”文父也是人精了，哪还不明白江筱白这是想和文康有个私人空间？
　　“那叔叔您忙，”看着文父走进卧室，江筱白转头向文康问道:“康康你今天有做梦吗？”
　　直截了当，一点不拖泥带水。
　　“啊？”文康懵了一下，“啥意思？”文康被这莫名其妙的问题给问住了。
　　“字面意思。”江筱白面不改色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好像文康脸上有什么花一样。
　　“昨晚倒是没做梦……”文康挠挠头，不知道江筱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说今天。”江筱白见他好像有要把话题带偏的意思，立马打断了他。
　　“今天……？”文康狐疑地看着他，眼神里好像是关爱智障的样子:“我说小白啊……这天可还没黑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哪有那午睡的习惯。”
　　江筱白盯得眼睛都木了也没看出什么来（看得出什么才有鬼呢），不由心下一叹，道:“行吧，那没事了，打扰了啊。”说着就要离开。
　　“诶不是……”文康伸手拦下了江筱白，“你这是在干嘛呢我说。”
　　“嗐，没啥……”江筱白拖了拖尾音，脑中飞快地编造着谎话:“这不是学校老师给的作业吗……说是调查做梦频率啥的……”
　　“哦……”文康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
　　江筱白却面不改色煞有介事地转身:“那我就先走了啊，还得去问别人呢。”
　　“拜。”
　　“砰。”文康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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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江筱白出了口气，摸摸下巴:“应该没看出啥不对劲吧……顶多觉得我在开玩笑？”
　　摇了摇头不再多想，江筱白走进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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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样？”于秩见江筱白下楼，哆嗦着身子，忙迎上去问道。
　　“不清楚。”江筱白摇头:“感觉这小子跟高中有点不一样，说话藏着东西一样。”他说着，回身抬头向上面看去－－当然，什么也看不到。
　　“藏着东西？”于秩吸了吸鼻子:“我知道了。”
　　“还有谁住得比较近的？”
　　江筱白还在低头思索于秩那句“我知道了”是知道什么东西，就听见于秩的声音从前方传过来，他连忙抬脚跟上:“不是吧秩哥？你真的打算问个遍？”
　　于秩摊了摊手:“多问两个总没错。”
　　“彳亍口巴。”江筱白一脸无奈:“那江河那儿我们得坐车过去了，不太近……”
　　“……”
　　……。
　　文康从卧室窗户目送二人离开。
　　眼中闪着说不出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