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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融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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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云书继续修炼水漫物语,一连就是七八天。
  其实博阳在升班选拔赛中,就已看出他的风雷五劫修炼到了第三式——浑天扫,这本来是很不简单的成就了,因为他的起点大家都是知晓的。
  只是这第四式菩萨蛮,是以风雷为引,突然调用起水系和土系元素之力,修炼难度陡增,当年的卓南,也是颇费了一番功夫的。
  所以博阳将水漫物语赠送给姜云书,是有深意的,可以说是好钢用在了刀刃上,真正的在为他的攀爬架桥铺路,恰逢其时。
  当然,沉浸在这套水系功法中越久,便越能体会其中的玄妙奥义,还有对第四式菩萨蛮修炼的巧妙铺垫和重要辅助作用。
  他再接再厉,不敢停歇,水漫物语里的几个大招——“百尺竿头!”、“水击三千!”和“扶摇直上!”,姜云书都经过高强度的反复修炼,顺利的掌握了。
  入夜后,星瀚高悬,姜云书来到了溺羽潭,故地重游,倒是海魂珠莫名的情绪就波动起来,但很快就平复了下来。
  姜云书深吸一口气,双手诀印翻转,浓浓的夜色里,水流“漱漱”而起,涟漪涌动。
  牵引之下,巨大的水幕腾空而起,正因为溺羽潭里幽深的水量,这次施展开来,才真正展现出磅礴之势,浩瀚之能。
  仿佛水之精灵,被召唤而出,随着姜云书的神魂意,欲东而东,欲北而北,可纤细无踪,可浩浩汤汤,全凭心境与处境。
  一柱银白水浪,翻涌滚动,直冲虚空,若入夜的春笋,徐徐升高,刺天而去——这正是“百尺竿头!”
  水华泛起,阵阵剧烈波动,瞬时形成一股使人眩晕的场能,朝四面八方四溢攻击——此乃“水击三千!”
  幽深的潭水,摒弃了平静,抟转彪悍,蓄势待发,似那唤醒后的野狼,成群结队,誓要撕咬那天际苍穹——这是攻击烈度最强的“扶摇直上!”
  姜云书吐纳了一阵,将手印尽数收回,看着溺羽潭中仍然稀稀疏疏飘落的水滴,周遭的轻雾也才缓缓散去,好像是一场表演刚刚落幕。
  清晨,在一缕金色的阳光中,他回到了墨方居,没有丝毫的倦意,只是回到房中,微闭双眼,以吐纳之法稍歇片刻。
  院中静谧,只有那几尾浮生伶在青瓮里悠闲的逡巡,仿佛看淡世间一切,任凭白驹过隙,不沾染一丝尘埃。
  不知不觉间,时间已到了午后,看来昨夜对水漫物语的大规模演练,还是消耗蛮大的,清早的精气神只是残留的一丝兴奋罢了。
  一是对实战威力的感叹与赞赏,二是渐渐升起的对鲸元络修习的信心。
  时光万万不可蹉跎,这是他内心不断敲击的焦急和感喟。
  “云书,休息好了没有?”此时卓南的声音传来。
  姜云书赶忙出门答道:“弟子昨夜去水源边修炼博阳老师给的水漫物语了,清晨回来,本想暂歇一会儿,没有想到,竟然昏睡过去了,请师父勿怪!”
  卓南倒是没有怒色,道:“不防事,筋骨是不会骗人的,这说明你的消耗过量了,心虽急,但凡有事功,皆须凭借此身,切不可大意,缓流才可蔚为大观!”
  “在参悟菩萨蛮之前,能修习水漫物语作为辅助,当真是不可多得的良梯,多加努力吧,为师近来也会比较忙,但肯定时常回来,若有练鲸上的疑问,直接找我就是。”
  姜云书心里一暖,拜道:“多谢师傅提点,弟子谨记!”
  卓南走后,姜云书又打起了精神,准备趁热打铁,开始第四式,菩萨蛮的修炼。
  他还是从水系属性入手,很快盘坐入定,将心法反复默念:“润泽万物曰柔,能浸能容,无往不利,无往不损者,众人拜为菩萨……”
  姜云书的身体渐渐被水汽侵染,若一尊氤氲雾霭中的佛像,慈善如水,却又威严无边。
  突然,一丝雷纹涌动,给这尊佛像勾勒出一道亮银色的芒刺。
  将这水汽瞬间淬发的锐利异常,好似一柄柄水剑锯齿,旋转波荡,游移猎猎。
  “滁州围!”姜云书喝道。
  芒刺般的水汽如带着雷电的渔网一样飞扑出去,熠熠生辉,锋锐披靡。
  若是被此网盘裹住,定然是万锐齐扎,无可逃脱。
  这就是风雷之力对水元素的擢升,将至柔的背面挖掘出来,转化为可怕的至刚与锋利。
  继续!
  姜云书没有停歇,也没有急着沾沾自喜,以更大的专注和气力,磨炼着招式和脉络走向。
  日换星移,转眼就过去了三日。
  水属性的招式,变得越加熟练和自如。
  但是,鲸元络的耗损也是巨大的,他不断的把积攒的灵贝取出来,化作能量墙,以支撑修炼之用。
  小蓝和海魂珠倒是没急着出来搭把手,诚然,由他们强行灌入巨量的鲸元络,定然能大大加快修炼的速度。
  但也正是这种“速成”,才是最要不得的,因为没有汗水与鲜血的累积,没有时间的反复冲刷,看上去很美好的跃升和强大,也许在面对真正的挑战时,可以瞬间被瓦解,将所有的虚浮一拳击碎。
  所以,他们一直保持着克制和冷静。
  姜云书收敛了气息,转而研习起土元素属性的心法理路。
  其实土系攻击他并不陌生,当日在栾禽谷中遇到的红印高手张成,便是擅长土系元素攻击。
  那次若不是海魂珠出手,情况必将十分危险。
  “实质者,虽浊而厚重也,土盖地,石生山,沙与朔风舞!”
  默念心法,新的手印也随之翻飞。
  恍然间,有细缕尘沙缓缓飘飞,似蜂群般朝着姜云书涌来,弥漫出泥土的厚重与呛鼻味道。
  苍茫的意味与之前的清洌透亮形成鲜明的对比。
  虽然这个转折和切换,显得如此突兀,但是这正是“菩萨蛮”此招的可怕之处。。
  事出反常必有妖,于坎坷处现神奇!
  姜云书浩气在胸,不再纠结元素属性陡然转变的疑惑,无比坚定的按照心法,驰脉、结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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