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玻璃球

　　这个节骨眼，程晨也不想停下了，就着自己助跑的劲儿，手里的斧头也抡起来，只听哐一声，那厕所隔间的门直接被他打落下来，结结实实拍地上，弄起一阵灰尘。
　　程晨没敢回头，踩着那门终于出了厕所。
　　到了走廊里，程晨惊魂未定，因为刚才路过最边上隔间的时候，里面明明有一个黑影，不过那黑影并没有跟出来，也不知道是人家不稀得跟出来，还是本来就出不了厕所。
　　程晨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这特么才刚上二楼就这么刺激了，之后可怎么办？
　　往前走几步，下一间是个办公室，里面有个档案柜和写字台。地上有不少纸，程晨捡起来看一眼，都是一些业务报表。
　　“这是财务事。”程晨看了一眼，往里走了走，写字台上也有纸，程晨以为也是一些报表，结果眼睛随便扫了一下就愣住了。
　　拿起桌上的纸仔细看，是一批原材料进货单，但是落款就厉害了。
　　厂长签字一栏洋洋洒洒写着关宝军三个字，名字和那张照片上的模样倒是符合。
　　下面一栏是财务部经理签字，写着高红俩字，字迹秀气，推测是女人的笔迹。
　　而最下面一栏，出纳一栏，写的赫然就是袁秀秀！
　　“原来这个袁秀秀是出纳！”程晨觉得貌似有了点方向。
　　有些企业账本分阴阳的，不管谁做账，最后钱款的来去总要经过出纳的手，这个袁秀秀会不会知道太多，所以……？
　　程晨有了猜测之后，就赶紧找短信里说的那个包，也许那个包里放的就是厂领导中饱私囊的证据！
　　财务室就那么大个地方，翻箱倒柜一遍之后，程晨发现除了那么几张破纸以外，根本就什么都没有，更别提什么包了！
　　“竟然没有……”程晨觉得自己白费力气，除了财务室，继续摸别的屋。
　　财务室对面没有门，再往前走，就是一间值班室，里面放着一张只剩床板的床和一张破旧的桌子。
　　拉开左边的抽屉，里面发现五六个没有用过的避孕套，程晨笑了，看来这厂子的人值班的时候也没闲着！
　　右边的抽屉，里面是值班人员的登记表，是2010年九月的，从一号开始，就是众多不同的名字，到了十八号开始，值班的人，就只有一个人。
　　“高红一个人连着值班将近一个礼拜？”程晨纳闷，值班不应该是个破活，没人愿意值班才对，高红这个女人胆子不是一般的大。不过往前翻了翻，名字都是男人的名字，有些工厂为了照顾女员工，多数都是让男员工轮流值班的，这个高红……怎么回事？
　　正当程晨看着值班表思考的时候，身后的床板“咚”的响了一声，程晨赶紧回头，一脸的戒备。
　　刚才那声音倒也不大，但是足够清脆，就好像是有人敲门的声音，干脆利落。
　　床板此时一点异常也没有，程晨觉得可能是闲置好久有些零散的声音也正常，他走过去，扶着床头板子晃了晃，床的确摇晃的比较严重。
　　程晨走到门口，结果身后的床又响了。
　　“咚……咚咚……咚……”床板这次响个不停，程晨的头皮又发麻了，眼睛直直的盯着那张床。
　　床板和周围什么都没有，借着外面晦涩的月光，也就只有床底下是黑色的视觉盲区。
　　床板的声音还在继续响着，程晨觉得那床底下一定有什么，但是他不敢靠近，想要往后退出这间房，但是他的脚步只要一动，那床板的响动声就会变大，他一停，声音就会变得不那么激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程晨就那么盯着那张床，直到你床板不再咚咚响。
　　“滴溜溜……”床底下有什么东西滚出来，程晨眯着眼睛看，等到那东西距离自己不太远了才看清，是一颗玻璃球。
　　玻璃球这个东西是很多小孩子童年都有的东西，这一颗里面是彩色的花瓣一样的东西，很老旧的样式，这样的玻璃球程晨在老家的铁盒子里也有好几颗。
　　一颗，两颗，三颗，程晨看着玻璃球就在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停住，但是接下来的一幕让程晨倒吸一口凉气。
　　原本在地上已经稳当停住的玻璃球，此时又移动了，按照来时候的路线，又都缓缓慢慢的滚了回去。程晨没有动，间隔了两分钟之后，程晨又看到那玻璃球滚出来，之后又滚出去，重复着刚才的动作。
　　程晨觉得纳闷，貌似这床底下的东西不想伤人，要不然大半夜的，在这折腾玻璃球干什么？
　　玻璃球又一次滚出来，这次程晨往前走了两步，蹲下来捡起一颗，然后对着旁边一颗玻璃球弹出去，啪的一声，玻璃球撞到一块，方向改变了。
　　程晨看着玻璃球最后停下，大约一分钟之后，被撞出去的那颗玻璃球动了，回撞了一下。
　　程晨笑了，床底下的好像是个孩子，喜欢弹玻璃球。
　　孩子？一个厂子里怎么会有孩子？职工家属？
　　“我不能陪你玩了，我还要找样东西，先走了！”程晨起身，这次他再动，那床板再没发出咚咚的声音。
　　出了值班室，程晨觉得心情也有些放松了，不是所有的“异类”都是伤人的。
　　值班室对面没有门，程晨往里走，值班室里面就是一个空房，空间不大，不过门瓢了，只开个缝隙就再打不开。从窗子看进去，里面什么都没有，也看不出原来是干什么的，但是此时身后却有异样的声音。
　　身后就是二楼最后一间房，门上头有个牌子，写着“会议室”三个字。
　　里面的声音有些噪，听着像是手指甲挠玻璃的声音，但是程晨屏息仔细一听，眉头就皱起来了，里面的声音更像是女人的哭声，而且声音断断续续，就好像是被扼住喉咙才发出的声音。
　　程晨本能的觉得这房间肯定有问题，可是他还不能不进去，最后犹豫了一下，他还是选择回头，三楼他还没去，万一袁秀秀的包在三楼，他也就不用进这里了。
　　往回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女厕所的门还在，不过没有什么黑影子，程晨直接跑上楼梯，奔着三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