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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懒懒照进小阁楼。
正好照在慵懒的她身上。
“师父！”调皮鬼、捣蛋鬼恭恭敬敬，双双跪了下去。
蝎美人拖着一袭红纱，身上散发出一种奇特的香味。漫不经心的走过，看也不曾看他们一眼。
“你跟我来。”她指了指柳一笑，勾了勾手指。
“呵……有趣有趣。”柳一笑踏步随了去。
姬天晴正想跟去，蝎美人头也没回，轻轻道“你们两个招待好姐姐，可不许欺负她哟。”
“好好好！”调皮鬼、捣蛋鬼连声允诺。
“一笑哥哥。”
“没事，你乖乖待在外面。”柳一笑朝她温柔的笑笑。
“嗯嗯。”姬天晴听话的点点头。
……
阁楼暗间，一盏油灯。
一张小桌，两张小凳，一壶美酒。
柳一笑坐定，蝎美人斟了一小杯酒，递了过去。
“这次没毒了吧？”柳一笑打趣道。
“说什么呢！”蝎美人一巴掌拍在他头上，假做生气道“我可是你姐，亲三姐！”
“咱柳家的势力，都侵入到漠北了啊。”柳一笑戏谑道。
“少给老娘装糊涂，你整整三年不回家，爹就让我在漠北吃了三年的沙子。”
“回家。”柳一笑摇摇头，苦笑。
“怎么，三年过去了。你小子还在怪爹当年的决定？”
“都三年了么。”柳一笑一口饮尽杯中酒，笑道“三姐倒还是跟以前一样年轻呢。”
“少给老娘打岔，柳氏和白氏是世仇，你和她根本不可能在一起！”蝎美人看着眼前的弟弟，眸子里多出了一丝温柔，生怕这句话会击碎他的心。
江湖一梦，一梦半生。
待转身，你已做人妻。
柳一笑不说话，静静挑拨着灯芯，灯光恍惚。
“三姐，把人给我吧。”半晌，柳一笑开口道。
“什么人？”
“故人之子，漠北周氏的遗孤。”
“人可以给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参加三个月后，漠北的盟主争选赛。”
“我没兴趣。”
“兴趣？现在中原八大家族明争暗斗，白氏和纳兰氏自联姻后，处处与咋们柳氏对着干。”蝎美人轻轻叹气，接着道“如果漠北落入其他家族手里……”
“所以，漠北也只不过是爹的一步棋罢了。”柳一笑一言中的。
“他也会去参加。”
“他？”
“纳兰无双！”
柳一笑默然。
他当然知道纳兰无双是谁，他怎么能不知道。
纳兰家的长子，他曾经的结义兄弟，现在陪在她身边的那个男人。
“好，我答应你。”
……
从阁楼暗间出来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柳一笑看见姬天晴时，她正红着眼，像是刚刚哭过。
“晴儿，怎么了？”
“他们……”姬天晴指着调皮鬼和捣蛋鬼，哽咽着说不出话。
“他们欺负你了？”柳一笑摸摸她的头。
“他们……太可怜啦！哇……”姬天晴再也抑制不住，哇哇大哭了起来。
“哈？”柳一笑看着两个小鬼，两个小鬼也眼巴巴望着他。
“看来，他们都告诉你了。”冷艳如蝎美人也有点动容。
“什么和什么……”柳一笑看着三姐，有些摸不着头脑。
“还不见过柳伯伯！”蝎美人呵斥道，她终究是需要伪装的，温柔的一面或许只有柳一笑才真正见过吧。
“侄儿周小羽，拜见柳伯伯。”调皮鬼、捣蛋鬼双双跪了下去。
“他……他是周大哥的儿子？”柳一笑愕然，他扶起周小羽，半晌反应道“可是周大哥只有一个儿子呀。”
“柳伯伯你说捣蛋鬼吗？”周小羽一袭白衣，不禁苦笑。
笑的那么惆怅，笑的那么忧郁，笑的一点都不像一个十二岁的孩子。
“他只是我操控的玩偶罢了。”周小羽想了想，补充道“放心吧，这是布缝的。”
柳一笑不觉一怔，难怪他觉得这个小孩儿眼熟。
眼前这个小孩儿，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磨砺，才能变成今天这样。
没人陪他玩儿，所以用心做了一个和自己一样的玩偶。每天自己陪自己说话，自己陪自己吵架。
假装每天都有人陪。
“柳伯伯，我加入杀手谷，只是想给整个周氏报仇。”周小羽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接着道“我从未杀过人，但是他们都怕我。”
他的快乐是装的，他的调皮是装的，他的可怕是装的。
他的一切都是装的。
唯有心中的仇恨是真的。
柳一笑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周小羽，就是他三年前从那场屠杀中救出来的小娃娃。
……
天大亮时，马车也已经出发了。
只是赶车的从姬天晴换成了柳一笑。
“南山顶的苦情花好看吗？”周小羽问。
“是南山脚！”姬天晴回道。
“是南山顶！”周小羽争道。
“南山脚！”
“南山顶！”
柳一笑赶着车，每当有岔路时，他就故意停下来问“该往左还是往右呀？”
“肯定往左呀！”姬天晴说。
“肯定往右呀！”周小羽说。
“往左！”。
“往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