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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者 Ⅲ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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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城九区,217省道
  男孩奔跑在漆黑的夜下,伴着沉重的呼吸吐出微腥的雾气,消逝在茫茫世界里,男孩步伐极快,节奏却急促而紊乱,仿佛逃离囚牢的野兽,竭尽全力奔向自由,眼神中却无丝毫欢喜,只有难以遏制的恐惧与崩溃,细瘦的影子在微明的灯火中延展,仿佛黑暗中的恶鬼跗骨之蛆般紧追身后。
  男孩的心脏战鼓般擂动,双腿灌铅般沉重,营养不良的苍白面容此刻透着血般的殷红,恐怖的高温从他瘦弱的身躯中溢出,仿佛浑身内脏与血化为火焰燃起,汗流出的瞬间就已化作淡淡的热雾蒸腾而去,换成一般的成年人恐怕早已力竭而死,男孩却还在咬牙奔跑向远方……仿佛有着什么支撑着他前行,执念、誓言,不、不是的,能让人为之生,为之死的……只是欲望。莫名的哀伤从男孩孤独的背影中流淌而出,如凋零的玫瑰,深沉的红中是难言的颓败与绝望。
  不能停……决不能停,我要去……
  远处是道路的尽头,男孩抬眼望去,沿街的建筑在零星的灯火中依稀可见,更远处摩天大厦矗立在霓虹斑斓的夜城中,折着璀璨的光彩,万家灯火通明在凄清的夜中,流露着朦胧却真实的温暖。
  “雨儿……”男孩嘶哑的喉咙里发出难辨的颤音,似是某个人的名字。
  是……我要去……见她。
  男孩沉黯的眼中不知为何流出泪来,在清淡的月光下散着凄清的光泽。干涩的嘴唇牵强地勾起微笑的弧度……这是笑么,像是野兽费力的牵动嘴角,却露出锋锐的利齿,让人胆寒,却又那么认真,仿佛要竭尽全力对某个人……微笑。
  凄冷的晚风吹起男孩额前的发,一双沉黯的眼瞳毫无征兆地显露在微明灯火下,仿佛无星的夜空,没有丝毫光与希望。
  下一刻,男孩猛然停步,瞳孔骤缩,涌起骇人的凶厉的愤怒。
  一柄寒铁的剑从空直降刺进男孩面前的大地,嶙峋的裂痕沿着剑锋在地面蔓延开来,剑身微微震颤,银光灼日般刺进男孩的眼瞳,男孩下意识闭眼。不难想象这惊鸿一剑是何等的暴力与凛冽,携着一往直前的恢弘气势而来,若是男孩不停下,恐怕此刻已被钉死在地上。
  “滚开。”男孩竭力睁眼,嘶哑的怒吼燃烧如火,毫无恐惧的迟疑。
  “罪者,终该被审判,逝者,终该上天堂,葬者,终该下地狱。”桀骜的声音从远处而来,伴着皮靴踏地的沉重声音。
  男孩猛然转身,强烈的危机感如刺锋般在神经中肆虐,凭借直觉转瞬架起双臂护在身前。沸腾的火焰中六枚沉黑的子弹携着不归的气势奔离而来,以微不可察的鸣声直刺面门,冥夜枭般桀骜的眼瞳在火光中映亮,眼中是彻寒的锋芒。
  足以撕裂人体的大口径轰在男孩细瘦的双臂却未见丝毫鲜血,子弹反而在金铁的交鸣声中无力地坠落。男孩神色微怔,显然还是造成一定伤害与疼痛,手臂上细密的鳞难以觉察的微张旋即回复如初。
  “‘格陵兰’级破甲弹都不足以撕裂你的皮肤么,看来已经完全进化成S级的葬者,真是危险……不过,越是危险的敌人,越能让我全力以赴。”刺鼻的火药味散尽,冥一身执行局制式黑长风衣向男孩缓步走来,黑沉的风衣下摆在风中飘摇,猎猎作响,皮靴踏过地面发出稳健笃定的声音,微笑望着男孩,似是久别的故人。
  “你,是谁。”男孩呲目望着走近的男人,似是忌惮地微微躬身,眼底却是掩饰不住的杀意。
  冥卸下MarkⅫ的弹夹放回腰间,又取出新一支来装进枪里,弹夹内侧蚀刻着黑翼的天使,殷红的血凝固在眼角,眼瞳是深渊的沉黯,透着难以言喻的神秘与肃穆,弹头泛着深沉的红光,仿佛以火焰与血浇铸而成。。
  “‘铭焰’级破甲弹,还有,我是”冥轻笑,沉黑的枪口对准男孩,“……猎人。”
  三枚破甲弹以矫龙般的愤怒震破火光,在凄清的夜色中泛起血般殷红的弧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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