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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者 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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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葬者
  新城六区,北居民区
  光照不进的黑暗角落里,男人背靠冰冷坚硬的墙壁,缓缓吐出口中的烟,浓郁的烟散逸在微冷的深夜,转瞬随风消逝。男人遥望远处奔涌如流的霓虹,在凄清的夜色下焕发着妖冶的光泽,将整座城笼罩在梦幻般的色彩中,眼神迷离。
  男人的面容隐匿黑暗深处,难以窥见,偶有炽热的火光一闪即逝,微微映亮一抹沉重的黑,雕纹般精致的“SS”如盘曲的蛇般缠绕、撕咬,蛇鳞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仿佛何时会刺破男人的胸膛吞噬他的心脏。
  世界沉浸在夜的寂默之中,却有难以言喻的凝重弥漫,仿佛剑欲饮血的前奏。
  “里昂尔斯,我的情报。”黑衣的男人从黑暗中走来,轻而无声,仿佛夜行的鬼魅,声音却如磐石般坚定,在微冷的夜中异常沉重。
  里昂尔斯不顾走近的人,依旧沉默地远望,烟雾弥漫身周,潇洒得像是远行的流浪者。
  男人顿下脚步,停在狭窄的矮巷前,眼神铮铮地望着最深处的角落轻笑,不知是讥讽还是愠怒,“新城十一区执行分局SS执行者,序列SS-CX,代称冥。”
  “SSS情报人,里昂尔斯。”
  里昂尔斯身体微微前倾,眼神低垂望着地面,如烟般飘远的声音缓缓道来:“序列SS-LQ,任务‘迷失者’,猎物韩希。”
  黑暗深处递来一封沉黑的信,转瞬消逝不见,下一刻,一簇微明的火焰自黑暗中燃起,映亮男人冷峻如锋的面容。火光流淌在刀刻般锋锐的曲线,流露着凝重的肃杀气息,一双孤鹜般桀骜的眼瞳遮在深黑的篷帽下,彻起冰冷的寒光。
  男人将火机凑近信,微微的火星在风中摇曳,却始终不曾燃灭。微明的火光中鎏金的龙骤然显现,以金铸造的龙鳞泛着冰冷耀目的光泽,沉黑的眼瞳如深渊般寂然,流淌着恒古的孤独与愤怒。这龙以精绝的手法铭刻信封之上,却仿佛翱翔在无尽的苍穹,以刀剑般的利爪与焚尽世界的火焰睥睨天下。
  男人下意识屏住呼吸,仿佛畏惧扰醒王的沉眠。不论见过多少次,依旧能感受这无边的怒火与力量。
  “纵使囚禁牢狱,依旧自由。”男人不禁又想起这句曾咏诵过无数次的话语。
  “二零七一年六月十四日,十六岁的男孩希外出时遭遇车祸,因抢救无效当日二十一时十一分宣告死亡,葬在新城九区郊区的墓地中。”
  里昂尔斯平仄分明的声音如诗般优雅,读的却是如此让人畏惧的篇章,“二零七一年九月二十七日,希所葬的墓地中,约凌晨一时十四分,守墓独居的老人听见一声巨响从墓地中传来,据老人所言,像是数吨炸药一齐爆破般剧烈,并且极其沉重,仿佛从远方传来。老人旋即外出察看,难以置信的是,墓地中其余的墓碑皆是完好无损,只是希的墓碑倒在一旁,上面满是交错的裂痕。当夜月光不太亮,老人没法看清,加之深感恐惧,所以老人慌忙逃回家,并于当日凌晨一时四十九分报警。”
  “八时三十一分,闻讯而来的警官抵达墓地,在白昼之下看见希所葬的土地仿佛被爆破般地炸裂开来,土壤中含有大量沉黑而腐臭的液体,据执行局科研部分析是Rd病毒,一种只有葬者才能合成的病毒。”
  “而倒在墓地旁的墓碑之上,划过五道深刻的爪痕,位置在死者的名字处。”
  男人拆开信,里面是一叠相片与文件,最上面的一张相片中是里昂尔斯所说的墓碑,细密或嶙峋的裂痕纵横交错,最让人在意的墓碑正中依稀的“韩希”二字,五道深刻的爪痕切过,纵是隔着相片男人依旧能感受滔天的怒火,仿佛野兽撕裂敌人的喉咙般疯狂。一旁是零落的土壤,腐败如脓的的液体泛着沉黑的色泽,跗骨之蛆般混杂土壤中,散发着直让人呕的恶臭。
  男人瞳孔骤缩,锋锐如刀剑的眼神直直望着爪痕处,微侧相片,借着火机的微光,深刻的爪痕内侧一抹难以察觉的殷红悄然浮现。
  “这是……”
  男人还未来及问,里昂尔斯继而道:“这起事件太过灵异而被警方封锁,继而转交执行局处理,执行者收集爪痕处的血样后经科研部分析成分,其中百分之七十以上的血红细胞都已转化成葬者特有的R型血红细胞,加之之前Rd病毒的证据,执行局暂将韩希列入肃清名列。”
  “二零七一年十月三日,新城九区隆景园A区0721室发生一起命案,而死者韩国昌、徐宛玲夫妇,正是嫌疑人韩希的父母。”
  “下午六时四分,警方接到报警,是一个中年妇女,声音慌乱,称自己是韩希家的邻居,下班回家时看见隔壁家的门缝处在往外渗血。由于涉及嫌疑人韩希,这起命案转交执行局处理,当前往调查的执行者抵达韩希家时,看见的是地狱般的一幕。”
  男人熟练地取起上面的相片放进火中,相片霎时化作焦炭随风远去,又垂首去看下一张。当视线触及相片的瞬间,纵是男人见过太多血与死亡,心早已静然……或者可以说是漠然,也不禁眼神一凝,继而迸发出凛冽的寒光,仿佛噬人的野兽。
  相片中女人依偎在男人身旁,一如曾经约下白头偕老的夫妇,本该温馨爱恋的一幕,此刻却无比悚然,地面被血染成深沉的殷红,男人躺在血泊中,上、下半身从腰间斩断分离开来,残破的内脏与血喷涌而出,男人目呲欲裂,眼中是难以置信、不甘、恐惧……与血色的仇恨,仿佛地狱中受难的恶鬼。女人如猫般蜷缩身体依偎在男人的怀中,下巴轻轻抵住男人的肩头,浅色的衣裳被血染成妖冶的绯红,仿佛万千彼岸花盛放,诉尽今生的悲喜,相比男人狰狞的面容,女人显得极其静谧,眼帘垂下轻轻闭合双眼,唇边还留着一抹未了的微笑,纵已死去,也仿佛只是暂时睡去,让人不忍打扰,只是眼角有泪落下,混着血缓缓流下。
  男人指尖摩挲过相片中死者腰间的切痕,轻声问道:“里昂尔斯,一剑腰斩一个成年男人,伤痕还能如此平整,普通人可能做到么?”
  “难度不低,至少一般人不可能,而且执行者还发现死者徐宛玲的喉部淤青,内部几乎完全粉碎,明显是有人以极大的力量将死者喉部捏碎,此外后颈还有几处伤痕,伤痕处
  含有少量Rd病毒。”
  “是韩希么?”
  里昂尔斯沉默不语,或是默认。
  “不论凶手是谁,我都会送他下地狱,”男人眼神肃杀,在火光映出刀剑般的锋光,“同他犯下的罪一起。”
  “是么……”里昂尔斯深吸最后一口,屈指将残留的烟蒂弹进黑暗里,昂起头来,眼神铮铮地望着火光中的男人,“可最危险不是猎物,猎物终究只是猎物,终会被猎人杀死……真正能让人心生恐惧的是……怪物。”
  “怪物。”男人下意识重复。
  里昂尔斯又取出一支烟来衔在口中,声音竟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像是挥散不去的浓烟,“肃清局,A执行者终临越,你的协从者……也是这次任务你将要监视的人。”
  不知何处来的晚风吹过狭窄的矮巷,尖锐的嗡鸣久久回荡不去,男人莫名地退后三两步,锋锐桀骜的神色难以遏制地僵冷,回过神时蓦然察觉自己的双手竟已寒冷如冰,仿佛浑身沸腾的热血一瞬之间冻结,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冰冷,连同男人一直引以为傲的勇敢、执着与坚毅一并摧灭成灰。。
  “肃清局……么,”男人许久才艰难地吐出几字来,声音苦涩,“难怪是SS的任务。”
  黑暗深处一缕炽热的火丝悄然而逝,浓烟散逸,声音一如既往的优雅:“否则中央又舍得让你来,准SSS的冥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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