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风氏投资

　　“你对我的期许很高啊！你认为我能管几个人？我手下……我没有手下。”索怀风失笑。
　　“……光杆司令？说是总监，其实是公司的最底层，对吧？”索信猜测。
　　“有人雇我就不错了，别挑三拣四了。”索怀风说。
　　“也是啊！你们老板出手太大方了，一进公司就给你买了两万多块的东西。”索信直撇嘴，“这么好的老板去哪找来的？”
　　“可遇不可求。”索怀风说。
　　“得瑟，你接着得瑟。”索信说。
　　隔天中午，索怀风刮了胡子，换了新鞋新衣服，揣着新手机，出门了。他是短发，不用打理。
　　打车去东都市郊的别墅区，见个人。
　　“你……你……索……”何化量瞪大了眼，难以置信。
　　“你好。”
　　索怀风要见的正是对方，单手插兜，从容自若的打招呼，关键是把架子端起来，总监就要有总监的样子。
　　“你就是风氏投资的……市场部总监？”何化量消化着心内的惊讶情绪。
　　“是的。”
　　索怀风颔首，吕致已通知他，公司名暂定为“风氏”。他反对了，但被吕致驳回了。身为下属，他只好逆来顺受。
　　何化量渐渐冷静，他不质疑对方的资历够不够格当总监，也轮不到他来质疑，既然吕画指派对方来了，他按章办事就行，其他的一律不管。
　　他领着对方参观了别墅的里里外外。
　　索怀风来此的目的就是随便看看，对于房屋的估值，他不懂，会交给专业人士来做。
　　两人再去市中心，看了看另一套房子。
　　何化量客客气气的，陪同看房。
　　看完了，说几句场面话，索怀风丢下手机号码，微笑着离去。吕致说了，这笔买卖顺利完成，他将有5%的总交易额的提成，说白了就是带着他一起分钱。
　　5%大约是多少？250万吧！
　　索怀风被数额吓到了，他来回跑跑腿就有这么多钱进口袋？太……钱太好赚了吧！
　　过了几天，房产的估值出来了。索怀风和何化量办理了过户手续，那两套房产都变为了风氏投资的产业。
　　至此，索怀风的工作，告一段落。
　　何化量补了一千多万的现金，打入风氏投资的银行账户。吕画确认后，将监控录像交给了何化量。
　　终于，五千万买来了线索！
　　何化量激动啊！一个人仔细观看了录像，查出了不少实情……儿子被三个不明身份的男子用枪胁迫着上了车……绑架？绑匪为什么不打电话来要赎金？而那辆车的车牌号……
　　录像记载着，车在某段路失控了，差点发生交通事故，然后急刹车，停了一会，又开走了，直接出市区，往东南方驶去，脱离了监控范围。
　　线索就这些。
　　这他玛的值五千万？何化量蹦起来踹出一脚，踢翻了电脑显示屏。他在心里大吼出声——骗钱啊！骗老子的钱！姓吕的不得好死！
　　……
　　校长办公室。
　　何太蛮坐在椅子里，何化能站在椅子后、弓着腰，两人目不转睛的看着桌面上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面正播放着价值五千万的监控录像。
　　沙发里的何化量很忧愁的抽着烟，一言不发。
　　反复看了几遍录像，各处细节都注意到了，何化能叹息着，坐回何化量身边，伸手拍着弟弟的肩膀，以示安慰。
　　“谁让你找吕画交易的？”何太蛮声音很冷。
　　“我急啊！你们不急我急！”何化量猛抽几口烟。
　　“我们也急！”何化能立即表态。
　　“五千万，你真拿得出手啊！”何太蛮声音更冷了，家族莫名其妙少了五千万，谁受得了？
　　“我儿子值五千万！”何化量斩钉截铁，钱都花出去了，要不回来了，再说不值不是打自己脸吗？
　　“能找回来是值。”何太蛮不否认，随即话锋一转，“可你儿子在哪呢？”
　　何化量不回答，答不出来，只是抽烟。
　　砰！
　　何太蛮一拍桌子，断喝：“问你话呢！”
　　何氏兄弟均是吓得一哆嗦，他们看出来，爸是真生气了！不能火上浇油了！
　　何化量掐灭了烟，不抽了，也不说话。
　　“爸，我能理解化量，我要是他，别说五千万，一亿我也花了！”何化能出面打圆场。
　　“你有一亿？”何太蛮冷声说。
　　“……我打个比方。”何化能说。
　　何化量站起身，说：“爸，线索还是有的，我们要不查一下那辆车的车牌号……”
　　何太蛮眼神怪异，瞧着何化量就像是瞧死人。
　　何化量说不下去了，嗫嚅着说：“爸你……你这么看我……我……”
　　“你的脑子呢？”何太蛮指着自己的脑门。
　　“啊？”何化量不理解，何出此言？
　　“你说查车牌号？”何太蛮问。
　　“这……我……我说了吗？”何化量有胆说、没胆认。
　　何太蛮静静的看着何化量，不言不语。
　　“我说了，说了。”何化量被父亲看得心里发毛，不得不认。
　　“你一查，整件事就炸了。你是怎么知道车牌号的？你从哪里得到的监控录像？你神通广大啊！”何太蛮毫不留情的讽刺。
　　一语惊醒无脑人！何化量顿时汗流浃背，他想得太天真了！查车牌号势必牵扯到吕画，那时，他是什么下场还用说吗？
　　“坐下说。”何化能拉了下何化量的衣袖。
　　何化量依言坐下，脸无人色。
　　“如果被人知道录像在我们手里，我们何家，也就混到头了。”何太蛮心情沉重。
　　“这……这么严重？”何化量神情僵硬。
　　“五千万买个定时炸弹，你很好！不，是我教育得好！”何太蛮笑不出来。
　　“那快点删掉吧！”何化能很紧张，跑出校长室巡视一圈，确认附近无人才稍稍放心。
　　“不想死就不要查了。”何太蛮按下笔记本电脑的屏幕，“我们的能力，不足以查这件事，结束了，这事结束了。”
　　“何……何状……我儿子……”何化量嘴角抽搐。
　　“听天由命吧！”何太蛮叹口气，“他跑去袭击的人，是吕画的……你也知道，索怀风不记仇已经是我们何家走运烧高香了，你还想怎样？”
　　何化量呼出一口气，认命吧！愿何状吉人天相！他作为父亲，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