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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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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庞贝城,一栋非常豪华的民居之内,有座装饰华丽的小院,院里有小楼一栋。
  门微外着,卡西斯又一次迈进来,他总是兴冲冲而来,这里的主人,庞贝的实际掌权者提比利乌斯·塞乌斯·埃米利乌斯,与他一样同为议员而且还是他的导师,原本他来这里的目的往往是请教一些问题,导师作为曾经的营造官,还做过大法官甚至意图被元老院提名执政官的人物他一个后辈自然是不远万里也要来虚心请教,儒略历79年6月23日提图斯皇帝刚刚即位雄心勃勃,正是年轻的议员可以大展身手的时候。
  但是最近以往不同的是,他频繁造访的目的不再是请教导师问题,而是为了一个人,为了那个看了一眼就疯狂迷恋上的人。
  娜蒂雅·塞乌斯·埃米利乌斯第一次见到这个特殊的女孩儿是在前段时间导师组织的一次贵族宴会上,雪白肌肤丝缎般的华丽,眸子里是一望无际的苍蓝,属于最明媚的天空的颜色,闪着灼人的明亮,脸颊线条柔顺,最耀眼的是那一头亮金色的头发,有着自然的起伏和弧度,散下来,令人百般想象指尖轻抚那些发丝的触感。
  女孩儿虽然穿着美丽的礼服却非常的特立独行,虽然之前不止一次见过导师的女儿,但是少女总是将自己置身于摆放着各种奇奇怪怪东西的书房中摆弄那些古怪的东西,从不像其他的贵族女子那样在乎自己的梳妆打扮,甚至是上流社会的交际她也鲜有参加,在他印象中导师的女儿一直都是那个脏兮兮的小女孩儿,第一次见到她如此惊为天人的一面,一瞬间,卡西斯就知道他爱上了这个女孩儿。
  娜蒂雅一身白衣如雪,她闲坐于自己温暖的书房中,素手正握着一根奇怪的笔,在一张画上细细描绘,在她身边一个身材高大的女人侍立在一旁不断在角落中的火盆里拨弄着,那是将她从小带到大的侍女,现在作为她的半个护卫存在,陪同并监视她平日的行动。
  卡西斯不止一次看见她坐在那儿画画,不过画画的手法非常古怪,似乎她称其为素描,他也不是第一次看到那副画像,画像中有人,强健完美的躯体让他这个参加过镇压犹太人叛乱的士兵都有些嫉妒了。
  但是画中的人看不清他的身形,也看不太清面目,只有一双眼睛。虽然画作看似简单,但是却画得清楚细致无比。那一双眼睛所蕴含的情感非常丰富,有狂怒、憎恨、悲痛、杀意、却也有着爱怜、惊喜、激动、沉静、凝思——无数各种不能相容的情感都蕴藏其中,用不同的心情看去,都会体味到不同的情感。
  但其中内涵最多的,永远只是那一份温柔,独属于她的那一份温柔。
  那一双眼睛所表现出来的温柔让卡西斯心中极是嫉妒,而且无奈。
  每次看见这一双眼睛,他就知道,她的心不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那双眼睛的主人。
  因为这一种温柔,在他的眼中也会出现,在看着她的时候,卡西斯相信自己也是这样温柔的,因为他是真的爱上了她!
  可是他觉得自己对她的温柔,相比之下,是那么的不足,是那么的淡薄。
  “但是我的身份在这里!我是卡西斯!最年轻的罗马议员,即将竞选大法官,我必将成为执政官那样高高在上的存在!”卡西斯唯一能够比得上的就是他的身份了,这也是他憎恨所在的地方,凭什么!一个身份低下只是个努力的角斗士!区区一个奴隶就能赢得如此美人的芳心!
  这让他嫉妒不已,也让他分外不甘!所以他不会放弃!
  “到底心中有多少的爱意,才会露出如此温柔的眼光呢?”卡西斯不能想象,他甚至也不用想象,就已经知道,这方面他确实败了。
  “卡西斯哥哥?你来了?”书房内的女孩儿,眉毛也不动一根,口气清淡如水,仿若是对熟悉多年的老朋友一般说道:“请坐吧!”
  “娜蒂雅我来这里。”卡西斯咬咬牙,微微硬起心肠道:“不是来坐的。”
  “啊?”娜蒂雅口中微诧,但人却丝毫不为之动容,继续着手中的描绘,一边道:“那你是来干什么的?”
  “我向导师恳求两家联姻……”稍稍犹豫了一下用尽量轻的语气说道:“导师已经答应了!过几天就……”
  “卡西斯哥哥?”少女轻轻在化作上舞动着有些沾染了黑色的右手,语气平淡的打断了卡西斯的话语:“现在是什么时间了?”
  “呃(⊙o⊙)…啊!时间啊!”卡西斯不太明白少女为什么会这么说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儒略历79年10月23日!”
  “冬天了,也到了23日了呀!”少女突然放下笔起身向屋外走去,侍女见状连忙将一边衣架上的棉衣取了过来披在她的身上。
  “?”听了少女的感叹,卡西斯略微有些恼怒,他以为娜蒂雅又是找借口岔开话题,随即也漫步跟上,一行人穿过花园来到了宅邸的一处高高的阁楼然后登了上去,这个阁楼是很小的时候娜蒂雅缠着父亲建造的,算得上是比较高的建筑物了。
  “呼~”天气已经有些凉了,阴沉沉的,乌云密布的天空那云层似乎已经低到让人触手可及的感觉,寒风萧瑟间少女向着庞贝城的西北方向望去,那是Vesuvius(维苏威),这座古老的山脉顶端正不断地喷涂这薄薄的雾气,不过大部分人都没有什么感觉,因为这座山的高度还是不错的顶端不少云雾在缭绕着。
  山脚下距脚下大约是公里处便是繁华的庞贝城,得益于独特的地貌以及非常便利的交通,庞贝在并入罗马帝国后一直非常繁荣的发展着,是一座背山面海的避暑胜地。
  “卡西斯哥哥,如果我是你……”少女顿了顿,碧蓝的双眸看向卡西斯,她的眼睛似乎会说话!尤其在极度诡异的气氛下会让人产生一种错觉,那双眼中的冰冷让经历过战阵的卡西斯突然感到一寒:“我会选择带着你手下的勇士们赶紧离开这座城市……”
  这句话让卡西斯感受到了一种别样的意味,这也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恐惧的感觉,直到后来他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不过那时候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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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哈!”庞贝城贫民窟的一隅,一个高大健壮的身影正在挥汗如雨,寒风瑟瑟并不能阻挡他一次次的挥砍着手中的破旧,这个习惯也只有身为角斗士的塞拉蒂斯会保持了,要知道即便罗马人是一个尚武的民族,民风彪悍,但普通士兵的训练与角斗士相比就小巫见大巫了。
  角斗士与士兵不同,角斗士是一群在生与死之间游走的人,低下的身份让他们不得不抓住那个唯一能活下去的希望——战斗!不断的战斗!刻苦的锻炼对角斗来讲意味着生命,所以没有哪个角斗士会在训练中偷懒,他们时刻保持自己的身体状态,“角斗士应该可以说是最早达到人类训练极致的人,也可能是最后的人,因为在未来除了打黑拳的已经几乎没有人需要为了生命而训练了。”王斯图不得不为角斗士保持的严格作息规律感到敬佩,因为塞拉蒂斯现在已经是个自由人了。
  没错,在那一次战斗过后,这已经是塞拉蒂斯第十个花冠了,再加上他多年积攒下来钱还有据说是一位大人物的支持下那个黑心的老板烧掉了他的奴隶契约同时他也获得了一个罗马公民的身份,不过很穷就是了。
  已经完全没有必要为性命担忧的塞拉蒂斯在莉雅的细心照料下痊愈过后便从华丽的府邸搬了出来,他是个战士并不意味着他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以他目前的身份,莉雅的那位贵族父亲能忍耐他这么久已经是极限了。
  “哈!”那种灵魂上的同步让王斯图很快也沉浸到了角斗士的训练当中去了,角斗士最重要的便是自重体操训练,训练方式多为举重,格斗实战训练,以及格斗技巧训练,塞拉蒂斯也是一个冷兵器大师,几乎现今罗马帝国之下所有种类的兵刃他都能游刃有余的驾驭,这家伙简直就是天生的剑斗士(角斗士),无论是希腊式的长剑还是英格兰风格的长枪亦或是战阵中最常用的标枪在他手里都是最致命的武器。
  “呼!”在塞拉蒂斯浑身是汗的停下训练以后,丝毫不觉寒冷,直接跳入了边上的冷水缸中一通折腾然后就是舒舒服服的跑进了自己有些漏风的屋子换了一件衣服,这里王斯图就不得不惊叹了,从他受伤时期进入角斗士的梦境看到的和最近两三个月的观察,这位角斗士不是一般人,如果硬要用一个词汇来形容的话也许——超能力者更适合他。
  在刚刚降临到塞拉蒂斯身上时,王斯图见到的第一场战斗就是和高卢人的战斗,他们之间的迅猛战斗迷惑了王斯图的双眼,在角斗士伤好后探望以前同伴的时候他才发现两人的战斗根本就是常人所不能及的,无论是速度和力量,他们的对抗已经超越了正常人类的水准,这在王斯图见到塞拉蒂斯轻声说了一句非常古怪的话语然后一只手举起了一根原木以后更加被证明了,眼前的角斗士掌握着一种力量,一种很强大的力量。
  不过无论如何,塞拉蒂斯再联系那种诡异力量的时王斯图都没有任何反应,就好像原本还在玩角色扮演来着,突然就掉线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角斗士一边念叨着什么一边做出令人惊叹的各种事情——比如举超重物,轻轻松松跳上围墙啥的。
  “莉雅!”角斗士愣愣的坐在有些萧瑟的屋顶,他刚刚直接趁没人的时候跳了上来,然后望向庞贝城的某个方向,王斯图知道他是在思念着某个少女,随着两个意识相处越久,渐渐地已经快要不分彼此了,尤其是在遇到剧烈情感波动的时候。
  塞拉蒂斯受伤的那段时间大抵是她最幸福的时间,两人的感情几乎是火箭般的速度升温,而且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出人意料的很谈得来,几乎每天都要腻歪在一起,不过虽然娜蒂雅——好吧,应该是叫莉雅,比较特立独行但是实际上还是很矜持的,不然两人要是真的擦枪走火发生了点儿什么,第一人称全程吃狗粮的王斯图可就要欲哭无泪了。
  “这个爱情实在是不可能啊!”
  但是王斯图知道——
  他,对她来说,是一种特殊的存在。
  她,于他心中,有着一种不可替代。
  不过身份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那个看上去很阴沉的提比利乌斯几乎不可能允许自己的女儿和一个有过奴隶身份的角斗士在一起的,他帮助塞拉蒂斯摆脱奴隶的身份其实就是变相的在暗示他,得了这么多好处就赶紧有多远走多远。
  “已经10月23日了!”王斯图现在除了“思念”某人之外最担心的便是这个日子了,因为这个城市的名字叫庞贝!
  “庞贝古城(Pompeii)是亚平宁半岛西南角坎帕尼亚地区一座古城,距罗马约240千米,位于意大利南部那不勒斯附近,维苏威火山东南脚下10千米处。西距风光绮丽的那不勒斯湾约20千米,是一座背山面海的避暑胜地。
  始建于公元前6世纪,公元79年毁于维苏威火山大爆发。但由于被火山灰掩埋,街道房屋保存比较完整,从1748年起考古发掘持续至今,为了解古罗马社会生活和文化艺术提供了重要资料。
  2015年5月,考古学家和科学家对千年前被掩埋在火山灰下的庞贝城居民化石进行修复。
  2016年6月,庞贝古城被评为世界十大古墓稀世珍宝之一。”随着少年的记忆愈发清晰他的心情也就越发沉重,历史上庞贝似乎就是在接近冬季的时候被可怕的火山喷发给毁掉了:“这样子下去八成是跑不掉啊!”
  阴暗的天气让天黑的更快,几乎整整一个下午角斗士就那么愣愣的盯着那个方向,这个中的情感纠葛让王斯图也是纠结不已,他也不止一次觉得,虽然这样能让他学到角斗士的很多战斗技巧,可是对于个人隐私未免也暴露太多了,有时候不免有些难为情。
  在简单的吃过一顿晚饭后,角斗士已经按照严格的作息时间早早地躺到了床上。
  “晚安,我的女士,晚安,莉雅!”
  几分钟之后,两个意识同时进入了深沉的梦乡里,也许在那里,矜持的莉雅也在等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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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儒略历(Juliancalendar)。
  是由罗马共和国独裁官儒略·凯撒(即盖乌斯·尤里乌斯·凯撒)采纳数学家兼天文学家索西琴尼的计算后,于公元前45年1月1日起执行的取代旧罗马历法的一种历法。本文采用立法还是等同于公元纪年,因为准确的时间转换的确太繁琐了。
  庞贝的毁灭时间:首先,本文写的庞贝毁灭时间我半史实半编故事写出来的,本身就是作为一个小说内容大家不要当真,对于庞贝毁灭普遍两种看法:一说是8月24日,另一说是根据现场遗迹中的火盆还有墙上铭文推测应该是冬季的10月24日,但是很难去将日期缩小在专门的一天上,这里就采用第二种说法10月24日,具体时间都是假设出来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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