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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伤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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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见那来人四十岁上下,目若朗星,身材魁梧,英气逼人,手中还提着一杆铁枪,却不是徐伯罕又是谁呢?
  “犯下过错能够有勇气面对已是难能可贵,没有铸错还能有勇气面对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了!”徐伯罕说话间已从人群中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走到楚公的身旁大笑道:“红江小小年纪便有这般威武不能屈的气魄,楚老弟,你这个儿子可不得了啊!”
  楚公也不知此刻自己该是什么心情,面上微露惭愧之色道:“徐,徐兄说哪里的话。”“哎?我说的可是实话!”徐伯罕拍了拍楚公的肩膀,又转头对王夫人道:“王夫人您家大业大,孩子之间的小事,您拿来借题发挥,您觉得这样做,妥吗?”
  王夫人瞟了他一眼,幽幽道:“小事?我把你也打成这个样子,看看是不是小事?而且你又是谁?这事跟你有关系吗?”
  “哈哈,老夫本不想多事,只是这事情说来说去,和我却是有脱不开的干系的。”
  “这,徐兄此话怎讲?”楚公瞪大了眼睛惊奇地问道。
  “实话说了吧,王公子身上所受之伤,和红江一点关系也没有。因为......”他顿了顿,将目光又转回王夫人身上一字字道:“那是老夫所为!”
  这下别说是王夫人,楚家夫妇,就连围观的村民也不禁大骇。徐伯罕又接着道:“我昨日本只是路过,见他们二人争吵颇为激烈,便上前阻拦。哪知贵公子竟然出言不逊,更要连我一起打了。老夫出于无奈便只好替夫人管教管教这孩子了。”
  他言语中把该说的说了,不该说的却含糊而过,至于二人争吵的缘由,更是只字未提。楚红江听到后心中不免泛起一丝喜悦。王夫人讽道:“你一个大人,居然对孩子下如此狠手,你羞也不羞?”
  徐伯罕哼了一声,反问道:“那王夫人身为大人,不但叫人来打楚家的孩子,还想趁机顺手牵羊,夺人家产,您是羞也不羞?”
  “你,你......”王夫人一时找不到话来驳他,只能不住地咬着嘴唇,香额上渐渐渗出了汗珠。徐伯罕没理她,对着周围的村民道:“我徐某人承认,王公子的伤我难辞其咎,无论如何我是不该出手的!说来实在是惭愧啊,老夫本来并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想一走了之。哪怕是刚刚回来的时候,也只是因为不放心楚家的安全,没有一丝悔过之意。但是!”他话至此处将楚红江的手举了起来,接着道:“但是孩子尚且能为了父母站出来担责,我徐某人既然敢做,又怎能拍拍屁股就走了?”
  话毕,空谷回响。
  “王夫人。”徐伯罕走上前恭恭敬敬地作了个揖道:“在下在这里先向您赔罪了。您看这事这样处置如何?贵公子是我打伤的,要罚要赔也自然是我来承担,和楚家并无任何关系,还请您不要再为难他们。”王夫人冷笑一声:“你想装英雄?那好啊,我就依你。不过你可想好了,这英雄可不是谁都能当得起的!”
  徐伯罕微微一笑:“那是自然。但还请夫人容我把话说完,我得罪了夫人,夫人想要如何处置,老夫自当决无异议。但夫人无故纠集人等围了楚家,令其声名受损不说,还纵容属下殴打楚家孩子,这笔账,夫人是不是也应该和老夫一样,甘愿向楚家领罚呢?”
  王夫人怔了一下,只听楚红江随即接口喊道:“自当如此!我的要求就是放了徐先生!”
  王夫人这才意识到事态不对了,原本自己是掌握着话语权的,现在竟反过来要受制于人。她气得直发抖,却偏偏说不出话来。她生气时总是爱咬着嘴唇,晶莹的汗珠从脸颊旁滚落,那是怎样的一张鹅蛋小脸。即便已经是三十多岁的女人,她的脸却还是那么紧致那么红润,永远都呈现一种娇羞的含苞待放般的美。哪怕是眼角已有了淡淡的尾纹,却也反增了她的风韵。很少有男人不会贪婪这样的女人,即便她已有了丈夫。
  可有了丈夫的女人看上去才显得更妩媚,想起来才觉得更刺激。
  平日里众人皆称赞王老爷家有娇妻,艳福无双,着实是令人羡煞。可是屋藏佳人对于丈夫来说未必就是件令人幸福的事,尤其是对于王老爷这种经常要出门在外的人来说,更是无法言说的烦恼。
  “快点!再快点!”他催命一般地催着赶车的马夫。
  王老爷擦了擦额顶的汗水,心突突突地跳个不停。掌中信已被手心的汗水浸湿,变得软趴趴的。他还是把信再度打开又仔仔细细地读了一遍,尽管他已经读了几十遍。
  这信并不长,一共也不过九个字:“夫人有讳,老爷请速归。”
  王老爷路上虽急得风尘仆仆,抵至家门却忽然低调了起来,语声也极其轻微吩咐道:“叫小冬来,莫要惊扰到别人。”他回宅后并没有直接去正厅,而是沿着一条最偏僻的回廊来到后院的书房内。不久,门外响起轻轻的叩门声,一个年轻的男声小声道:“老爷,是我。”
  小冬站在屋内,王老爷把信拿出来摆在案上:“这是你写的吗?”小冬有些吃惊,拿起那封信正正反反看了一会,挠挠头道:“不是啊老爷,我从没给您写过信啊。”
  王老爷身子一震,吃惊道:“不是你写的?那,那会是谁!”
  小冬舔了舔嘴唇,垂首道:“这,这信虽不是我写的,可是信的内容......”“内容怎样?”王老爷上前一步抢问道,脸上已显出焦急之色。
  “内容,内容却似乎不假。”小冬的声音越说越小,小得几乎已听不见了。可是王老爷却觉得如惊雷一般震耳,砰地一声瘫坐在椅子上,摇着头自言自语道:“没想到啊,没想到......”
  小冬赶紧摆出诚惶诚恐的表情,劝慰道:“老爷也不必难过,现在下定论还为时尚早。老爷派小的暗中注意夫人,小的一刻也未敢松懈,就连昨日两个过路之人前来投宿,都被我找了个理由打发走了。”
  “那,那这封信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你刚刚为什么说信的内容不假?”
  “事,事情是这样的。自从老爷走后,我便一直留意着夫人的房间。开始的两天还没有什么异状,可是从第五天开始,夫人房中的灯便亮得很晚很晚。可是我一直守在院中,并没看见有什么人进入夫人的屋子。直到,直到昨晚......”
  “哎呀昨晚怎样?你倒是快说呀!”
  “昨晚丑时,我正要回去睡了,却看见,看见一个男人从夫人房里走了出来,而且,而且还满脸笑容,衣带是解开的。”
  王老爷暴怒而起,死命摇着小冬的肩膀道:“你不是说没有人进去吗?”小冬吓得哆哆嗦嗦道:“是,是啊。这正是奇怪之处。我在门前守了几天,都没见有可疑之人,可是这男的,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去的,我竟然一点也没发觉。”
  “废物!都是废物!”王老爷骂道。
  小冬跪下来骇然道:“是,是。小人该死!可是事情还没完。今天一早,夫人便带着少爷往村东去了,说是少爷昨天被人欺负了,今天要去找人说理。我特意瞄了一眼,昨天的男人竟也在队列中。”
  “放屁!这小子平日里飞扬跋扈以为我不知道?他不欺负别人已是万幸,怎么可能还有人敢欺负他?”
  “这还不是关键,老爷既然回来了,就快去看看吧,不然夫人和那男人当众在一起,对,对老爷的名声不好......”小冬边说着边偷偷瞄着王老爷,生怕自己哪句话说重了。
  “哼!耻辱,耻辱!我王酥竟养了这么个荡妇!拉着奸夫招摇过市不说,还拉着我儿子!”王老爷气得面如太岁目似金刚,呼呼地喘着粗气摔门而去。
  烈日已当头,众人的影子已渐渐缩短了,一如他们的耐心。可王夫人却还是没有一丁点要松口的意思,今天她既然来了就绝不能空手而还。
  “姓徐的,你莫要忘了,是你打我儿子在先,论责任,是你的责任更大;论顺序,也是你应该先满足了我的条件,我再去听听楚家要什么样的赔偿。你现在就去把楚家农具庄的地契和工人物件的文书给我拿来,否则,一切免谈!”
  她的话什么意思,即便是用脚后跟都能想得明白,给了她地契文书,她便已拿到实物,再以道德要求她认罚,那便是强盗过后安弓箭——无用了。
  徐伯罕自然不买这笔账:“夫人要责罚于我,我自当遵从。但夫人的责罚应该仅限于我才是,叫我去强取他人之物,一来已超出徐某的能力范围,二来这岂不是偷换受罚之人吗?因此恕徐某实难从命,还请夫人再加斟酌。”
  王夫人眼珠一转,冷笑道:“哼,好一张巧嘴。那好,我就换个赔法,我之前令你去取,你不肯。那我现在不想要那地契了,我家呢也正要开办一间农具庄,不知地契该是如何写法,我只想借来看看,以供参考。这却是符合你要求了吧,那就劳烦你去借来给我瞧瞧吧。”
  她借来之后还会还吗?徐伯罕婉拒道:“这虽是合情合理,但有一点夫人却忘了。”
  “哦?你且说来听听。”
  “夫人家中开办新厂,那地契应由家中主人,也就是王老爷来写,既然要看,也得要王老爷前来借阅。夫人,恐怕没那个权力吧?”徐伯罕得意地微笑道。
  “你!”王夫人眉眼一瞪,又开始咬起了嘴唇道:“我家老爷不在家,这事自然由我说了算!”就在这时,忽听背后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道:“谁说你家老爷不在家啊?”
  王夫人听见这个声音,魂儿简直都要飞出去了,这语声竟赫然就是王老爷。
  王夫人颤抖着身子回头道:“老,老爷。您什么时候回来的?”王老爷瞟了她一眼,阴森森地道:“怎么?你不希望我回来吗?”
  “不,不。妾身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嗯?”王夫人再也不敢回话了。全场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王老爷和王夫人身上,看到王夫人唯唯诺诺的样子,不少人暗自在心中称快。可是有一个人却在看着别处,那便是楚红江。只有他留意到了那个阴郁的中年汉子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寒意。
  “犹儿,你过来。”王老爷不愧是一家之主,一字一句中都透着说不出的威严,这也是王家所以能富甲一方的原因。若王老爷也是一个像他儿子那般霸凌弱小的纨绔之人,王家又怎能有今日之势呢?王犹低着头老老实实地走过去,“把头抬起来”,王犹默默抬起头,目光中充满着敬畏之色。
  “啪!”
  “去,给楚家赔罪!”王犹捂着脸上的手印,走到楚家夫妇面前跪下道:“楚伯伯,楚伯母,还有徐,徐叔。小侄知错了,还望几位原谅。”楚公赶紧扶起王犹善言道:“快,快起来。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连我们这些土埋半截的人都尚且犯错,何况你们孩子呢,知错就好,知错就好。”
  “还有一个人呢?”王老爷威声赫然道。
  王犹的心颤了一下,缓缓转过头去,望向了楚红江......
  楚红江也正望着他,突然一笑道:“王伯伯,不必了。两个人打架,势必都有错的,两相抵过,就不必道歉了。嘿嘿。”
  现在连王犹自己也不知道心中是何滋味了,有些惊愕,有些感激,还有些茫然。刚刚还是见血的死对头,此刻却在帮着自己开脱,这种力量真的神奇而无以言表。事情似乎已经美好地结束了。王老爷冷冷地看了那中年汉子一眼,又瞪着王夫人。家丑不可外扬,有些事他可不想放在大庭广众下处理。
  可是常言“树欲静而风不止”,就在众村民准备散去,王老爷也带着家眷正要回去时,那一直阴沉沉的中年汉子却突然开口了:“王酥,王老爷。您就准备这样走了吗?”
  在场的所有人都好突然像被一块冰塞进后衣领一样,因为那语声实在是太过沙哑瘆人,就好像他的嗓子被人活活撕裂过一样。
  王老爷回过头,皱着眉道:“我认得你吗?”
  那中年人面无表情,缓缓道:“王老爷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呢。说起来,我二人也算是同村呢。”
  “你是村中之人?我怎么没见过你这号人?”不要说王老爷,听到了这话,所有在场众人皆是吃了一惊,花石村从重建至今已历十余年,还从未有人见过村中还存在着这么一个古怪的人。
  中年汉子脸上依旧如铁板一块,冷冷道:“王老爷自然是见过我的,只不过当时王老爷的眼中全然盯着另外一个人,恐怕根本就把我忽视掉了。”
  王老爷见他一直兜圈子,还摆着对自己一脸不屑的模样,想起了小冬和自己说得那些事,不禁又怒又恨道:“你有话快说!”
  “王老爷可还记得自己是如何定居在这花石村的吗?”
  听到这里,一向庄严持重的王老爷脸色竟然唰地一下一丝血色都不见了,瞳孔缩得厉害,指着那中年汉子不住地发抖道:“你,你究竟是谁!你到底想干嘛!”
  那中年汉子深吸了一口气,抬起那坟岗鬼火般的双眼一字一字道“哼,别害怕,我只是来和王老爷叙叙旧,顺便聊聊王老爷的家事。”他顿了顿,接着道:“至于我是谁,告诉你也无妨。在下姓常,单名一个仑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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