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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长灵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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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武东宫,玄德太子遣散众人,从卧室的书架上摁下机关,一个密不透风的密室出现在他眼前。
  玄德太子驾轻就熟的摸黑走下长长的石梯,悠长的石梯螺旋下降,越往下空气里就弥漫着更深的寒气,直到最深处,一颗斗大的夜明珠被放置为顶灯,这样巨大的夜明珠在长安市价可抵万金,但在玄德太子的密室里,它仅仅充当了照明的作用,可见东宫耗资奢侈。
  夜明珠淡淡的光辉下,是一台竖立的透明棺材,里面躺着的长须将军面容依然完好,透露着薄天豪气,可是双眼却是紧闭。
  玄德太子眉目紧缩,叹了一口气:“二弟,当年我是父皇膝下唯一的儿子,少年气盛,与你结成兄弟。你可知道如今残害北国的魔种都已经被驱逐到了剑阁之外,魔种之乱已然平定,天下百姓安居乐业,可是这些你都看不到了。”玄德太子的脑海里浮现出当年他游历天下,与长生相遇桃园,共同斩杀无数魔种,结为兄弟。
  往昔依然历历在目,可是将军已然长眠,玄德太子一直用东海白玉棺保存着长生的身体,天下初定以后,这密室是玄德太子心事吐露之地:“长生,说来可笑,后来我有了许多血脉兄弟,可是他们很早就觊觎我的太子之位,我如今身在东宫,却令父皇猜忌心思日益严重。我虽然贵为太子,却是孤家寡人一个,可笑天下本该是我的,我却只有每次来到你的长眠之所才觉得安心。”
  ……
  隆中思过崖,许烟自从那日与诸葛亮僵持之后,被罚跪在此,没日没夜,不得休息已经三日。依着许烟的耐性,这苦头他是不爱受的,可如今大仇未报,诸葛亮却劝他心系苍生,他委实做不到,自从长灵法印从自己的灵海中被移除,两世记忆已经完全融合。
  许烟能记得平日里不苟言笑的黄都督,却总在夜里叫上许烟一起在书房里对弈,黄忠下棋已经半生,但许烟的围棋天赋惊人,两人总是下到半夜,如懿爱守在两人身边,但一直到如懿睡着,许烟和黄忠也分不出胜负。
  黄忠总是会把如懿先抱回房间,回来又接着跟许烟厮杀。
  “可不许偷子。”是黄忠每次离开一会之前就要说的话。
  许烟总是不屑黄忠这样的语言:“君子下棋,靠的是实力。”
  可有一日,丞相周瑜来到府上拜会黄忠,二人对弈一局,许烟在旁边观看,方见黄忠全力以赴与爱玩弄乾坤的周瑜一决高下,那周瑜深算极深,却依然只能和黄忠下到不分仲伯的份上,到最后结算清子,竟然输了黄忠半子,当下愤愤离开。
  许烟才知道平日里自己的骄傲都是多余的,依着黄忠的围棋水平,许烟在他手下走不过三十回合,便胜负已分。
  “原来义父夜里嘴上说的要和我一决高下,不过是陪伴我和如懿的借口,正是这方寸棋盘,十九道内,囊括了我们一家三口,把我们彼此相连。”许烟想到这里,不禁愤然咆哮,心中悲愤难平,吼声嘶哑。
  许烟疯狂的呼喊声在隆中山脉里远远回荡,鸟兽皆惊,天地变色。
  “义父,我要怎么样才能,馈你养育之恩,此仇不报,我何以为人,又怎么去管什么天下苍生。”许烟说罢浑身力气用尽,眼前一黑,便从思过崖上跌落下去。
  许烟坠入瀑布,水流激荡而下,快到水穷处,一股土属性的灵力生成了一张巨大柔软的网,把他兜住,随即弹起。
  许烟落水方才清醒,他看见巨大的瀑布飞流直下三千尺,但是自己从思过崖伤跌落至深潭,,却似乎没有守很重的伤,他游到岸边,歇息了好一会,打量着周围,发现不远处有一个人首蛇身的泥塑雕像,好奇心驱使他走到近前,那雕像的面容让许烟南中掠过一丝闪电。
  “这是……”许烟脑海里又想起小时候的自己越过山峦,周围鸟语花香,瀑布下的娘亲呼唤着自己的名字,母亲的怀抱温暖清香。
  那人首蛇身的雕塑面容却与许烟记忆力的娘亲一般无二。
  许烟看着雕像,落下泪来:“娘亲是你吗?”
  许烟的零星泪珠溅落道雕像的蛇尾,一股土属性的灵力随即散发着淡淡的暖黄色荧光,雕像里走出一个有些虚幻的人影,正是许烟的母亲许长灵。
  许长灵道:“烟儿,你看起来很是疲惫。”
  许烟见到娘亲的真容,不知这是土属性灵力构建的幻影,冲上去想要拥抱娘亲,却是一个踉跄,搂空了虚影。
  许长灵:“烟儿,这不是娘亲的真身,只是娘亲遗留下的些许灵力构建的幻影,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看见长大的你。”
  许烟心头哽咽:“娘亲,这些年你都去哪儿了?为什么要留我在都督府,孩儿日夜思念母亲,却怎么也想不起你的脸。”
  许长灵的幻影也留下了一丝晶莹的泪,化作漫天的荧光:“烟儿,娘亲在你体内留下长灵法印,为的是不让世人知晓你有两种属性的灵力,你的天赋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可是再强的实力,也未必能在乱世里存留。娘亲一生坎坷,不想你在重蹈娘亲的覆辙。”
  许烟道:“娘亲,我真的好想拥抱您,您到底在哪儿,能不能告诉烟儿,我要去找你。”
  许长灵:“烟儿,我希望你永远不知道我在哪儿,娘亲去的地方是人间的炼狱,你不要逞强,好好活下去。”
  许烟道:“不,娘亲,求您告诉我你在哪儿,不管什么地方,炼狱也罢,我一定要带你回来。”
  许长灵:“烟儿,你走进些,娘亲想好好看看你的脸。”
  许烟走到许长灵的幻影近前,许长灵用她渐渐消失的手想要帮许烟拭去眼角珠泪,可是土属性的灵力已经越来越快的消失,眨眼间许长灵已经化为淡黄色的飞舞荧光,围绕着许烟久久不肯散去,终究如烟飘散。
  许烟握不住流荧,看着面前的雕塑,却发现许长灵的雕像从眼角处漏出裂痕,随即土崩瓦解。
  “不!”许烟眼见娘亲的雕像亦然崩塌,跪在地上,痛哭失声,半晌,许烟环视着周围,发现土石之间有一点金光,于是疯狂地刨开乱石,一颗散发着强大灵力的金丹赫然出现在许烟面前。
  灵海神针突然占据了许烟的身体:“这是猴子的金丹!?为什么出现在这。臭小子,你之前接触了谁?”
  许烟掌控不了身体,却依然可以在意识里与灵海神针交谈:“我刚才见到了母亲的灵力分身,分身消失之后她的雕像瓦解,这颗金丹就埋藏在土石之下。”
  灵海神针道:“这可是猴子的金丹,断然不会交给旁人,除非……恐怕是了。小子,你说刚才见到了你母亲?”
  许烟:“这难道我还能认错,自从那什么法印从我脑子里破除,我就恢复了关于母亲的记忆。”
  灵海神针听完,心想没错了,便一口吞下了金丹,随即失去了对许烟身体的掌控。
  许烟感觉炽热的金丹从咽喉里滑下,整个身体像是被十万道烈火加身,于是跳入深深的潭水中,却丝毫没有减轻被灼烧的痛苦,而整个深潭的水却开始沸腾起来,冒出的蒸汽充盈了整个隆中山脉。
  山中草庐正饮茶的诸葛亮探知到极为强大的灵力,放下茶盏,化作一道蓝光到了正在做饭的黄月英跟前:“我探知到了一股极为强大的灵力,甚至远超天境强者,就在卧龙潭,叫上如懿准备撤走,我现在去思过崖找许烟。”
  黄月英慌忙道:“先生一定小心。”
  诸葛亮微微一笑道:“没事的,你不要担心。”随即化作蓝光闪现出草庐,直奔思过崖。
  深潭里的许烟过了好久才从卧龙潭底上浮起来,上了岸边,身体终于恢复正常,却发现整个卧龙潭都变成沸水,无数鱼儿被烤熟了飘在水面上。
  许烟在意识里唤醒灵海神针:“神针兄,你刚才让我吞了这灵丹,差掉就害死我了。就算是有好处,这也不能太着急了。你看这卧龙潭,给害死多少鱼儿。”
  灵海神针道:“臭小子,鱼儿吃了便是,要多少有多少,你这心肠该不会是遗传了你老娘许长灵?你可知道你刚才吞下的这个是猴子的金丹,要不是你身上流淌着石头的血脉,换做其他人境初期的灵修,早就爆体而亡了。”
  许烟惊讶道:“你认识我的娘亲?我的娘亲叫许长灵?什么石头血脉?”
  灵海神针道:“这可以说是天意了,我本就是猴子的伙伴,像我这样万年有灵的神兵,也只有那石猴才算够格举起。你刚才说你见到的是你娘亲,下面又埋着猴子的金丹,我就知道你是他们两个的小杂种。说起来,你该叫我一身针叔,老子可是你上一辈的人了。”
  许烟听着也是没能消化那么多信息,于是追问:“你还认识我父亲?什么猴子?”
  神针道:“石头是猴子的名讳,因为它是南荒之地吸取日夜灵气从石头中孕育而生的魔种,与别的魔种不同,它天赋异禀又无父无母,活了百年修炼到半神之境,这在世间可说罕有,它在北国稷下学院,跟你母亲处了相好。魔种与人族不同,修炼成天境强者便能在丹田里凝结金丹,化作人形。你刚才吞下的就是你老子的金丹。”。
  许烟道:“这么说你是我父亲的兵器?这一下子信息量也太大了。”
  神针:“是伙伴!今后叫我针叔,别老大神大神的叫我。小子,我探知到有天境强者降临,你试着赶快炼化丹田里的灵力逃走。现在你吞噬了猴子的金丹,境界已经突破至人境中期,有了金丹灵力在你的体内掣肘,我已经不能再掌握你的身体,你自己小心。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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