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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郁悲伤的舞曲,叙述着男人深沉无奈爱情,点唱机里反复播放这首歌曲,很感人,舞池中跳舞的男女慢慢在歌声中融化凝结,合为一体,再也不想分开。
如雪听着歌忽然笑了:“这首歌真有意思,男人离别之后才明白,其实当初爱的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深,失去的痛苦也不是刻骨铭心,只要忍忍一切就都过去了。”
“那你笑什么?”
“这很像男人说的话,总是在推卸责任,实在找不到借口,就用索然无味来代替。”
陆然也笑了,她说的没错,男人好像真是这样。
“这是男人的情怀。”陆然说:“女人永远不会明白,男人说出这话的时候,心里会有多痛苦。”
“你这就是借口,已经很接近索然无味了。”
舞池里有对白发苍苍的老人,年纪已不小了,可脸上的笑容却比舞池里大多数人都年轻,他们手牵手深情地相互追随,在人群中翩翩起舞,配合得如胶似漆。如雪长久注视着那对老人,那对老人也发现如雪,还以微笑,如雪羡慕地说:“看来他们的借口找得很好,互相隐瞒了一辈子,日子过得很浪漫。”
“因为那个女人不多嘴。”陆然笑着说。
如雪捶了他一下:“你的意思,想让我当个哑巴,然后每天都听你胡说八道,我还觉得都是真事,这你就觉得幸福了。”
“至少比撕破脸要好。”
“男人真的不懂女人。”如雪气愤地说。
舞曲还在继续,两个人相对无言,点唱机里反复播放着那首苍凉的老歌,如雪靠在陆然肩上,眼神比星光还要温柔,她拉着他的手,舍不得放他走。
夜已深,到了他们该离开的时候。
陆然早就想走,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推开如雪,她已经完全忘记了时间。
他凑过嘴想提醒如雪,如雪本能地仰起头闭上眼,让他亲吻自己,话还没有出口就听到有声巨响,他猛转身把如雪挡在身后,紧张地注视着舞池外——漂亮的女招待把整桌杯盘都摔得七零八落,正尴尬地向周围的人微笑致歉。
陆然显然被吓到了。
那一声枪响至今让他心有余悸,虽然觉得早已忘记,却时时刻刻萦绕在他潜意思里,挥之不去,他甚至把所有突如其来的响声都误会成枪响,怕那一刻又在眼前重演。
如雪拉着陆然的手转身,不让他再去看女招待,抱着他感觉他的身体已经完全僵硬,抬起头温柔地说:“别害怕,我会保护你。”
悠扬的歌声在耳边响起:“我永远会爱你,虽然你已经远离……”
如雪把头贴在陆然肩头,嗅着他身上的汗味,心中莫名的感动,脸上浮现淡淡笑容:“我们走吧,时间不早了。”
陆然点点头,拉着她小心向外走。
其实如雪早就看出陆然想离开这里,只是迟迟没有说出来,看到他这么紧张,不忍心再让他继续留在这里。
两个人驾车回到别墅,如雪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如兰正在窗口注视她,她也看到如兰。如兰穿着白色的丝质睡裙,用一种很冷淡又很关切的态度看着她从车里下来,然后隔着车窗亲了下陆然脸颊,分开时笑着相互挥手。
陆然把车驶进车库。
“你们玩得好吗?”如兰在窗口问。
如雪抬头笑着说:“我们去了寺庙,然后去了海边,晚上又去跳舞,我很久没玩的这么开心了。”
“你呢?”她又问:“今天开心吗?”
如兰静静地看了她半天,才慢慢说:“不开心,看你的样子很快就要离开这里,我怎么会开心的起来。”
“我要离开这里?”如雪没听懂。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看你们刚才的亲热劲,你在这里住不了多久。”
如雪笑了:“我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人,就算真的嫁给他,也不会离开你,我答应过父亲要照顾你一生一世。”
“别跟我提他,他就是个混蛋。”如兰愤怒地说:“我真希望没有这个父亲。”
如雪只好笑笑朝别墅里走,她觉得累了,想尽快回房间冲个热水澡,然后钻被窝里睡觉。在车里的时候还不觉得,下了车她才发现浑身酸软,可能是海水太凉的缘故,也可能是太兴奋,总之现在没力气和如兰吵架。
她刚走出两步,如兰在窗口说:“你上来陪我喝两杯,我这一天都没和人说过话,我想你陪陪我。”
如兰在窗口听着楼下脚步声停下来,知道如雪在听,脸上出现笑容。
如雪回到房间脱下身上的衣服,放到鼻子下嗅嗅,上面还有淡淡的汗味和烟草味,嫣红的笑容立刻飞上脸颊,身体不知不觉发生反应。
浴池里很快放满水,水的温度有点热,她躺在浴池里肌肤烫得微红,这种刺激的感觉让她不知不觉又想起陆然。
她用脚踢着水,看着自己健康苗条的躯体,她觉得自己配得上这个男人。
她的脸又红了,并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兴奋,她是个成熟的女人,早已不会为这种事脸红,可是她却又像未经人事的小姑娘,期待着这天能早点到来。
想起陆然她就有些生气,这个男人太不懂得温柔,连一句哄女人的假话也不会说,让时间就这么白白的过去。
她的腿还在交替踢水,两条腿修长结实,曲线丰润而柔和,在灯光下看起来白得耀眼。
她站起来对着镜子转身,检查自己的的腰,纤细的没有一丝多余的脂肪。
她还想在镜子前多看自己一会,就听到有人敲门,用毛巾裹住身子大声问:“外边谁啊?”
门窗都关得紧紧的,外边没人答应,她走出浴室冲着门外大声问:“外面是谁啊?”
门外还是没人应声,只是有窸窣的声音传进来,像有人在偷窥,她刚想发火,外面响起如兰的笑声:“洗好澡这是想去哪?”
“该死的,你吓死我了。”如雪的声音有些失望。
拉开门,果然是如兰站在门前,她手里拿着瓶红酒和两个酒杯,脸上带着她独有的盛气凌人的表情,既优雅又庄严:“你好像很不欢迎我。”
“没有,我只是在洗澡。”如雪把她让进来后关上门,如兰拿着酒走到桌边放下,用力扯开窗帘,然后看着如雪咯咯地笑。
窗外是漆黑的天空,云急速的飞奔,云层中偶尔会露出稀落的星光。
这样的夜随时会下雨,秋风秋雨,很容易让人想喝酒。看到桌上的酒和酒杯,如雪忽然也想找人喝两杯。她扯下身上的毛巾,找出新衣服在如兰面前换上,随意从床上捡根皮套把湿漉漉的头发捆上,走到桌前拿起酒瓶斟满两杯酒。
如兰端起酒杯:“今夜很安静,其实我不该来打扰你的,你不会怪我吧。”
如雪赤着脚站在地毯上,慢慢啜饮着杯中的酒,眼睛看着她说:“你不想聊点别的吗?我们已经吵过一次了,我不想再吵第二次。”
如兰也端起酒杯静静看着她:“我们第一次吵架是什么时候?”
“忘记了。”如雪淡淡地说。
其实如雪没忘记,那天晚上她是永远也不会忘记。
如兰偷偷拿走她攒了很久钱才买到的布娃娃,用剪刀撕得支离破碎,只因为她也同样喜欢这个布娃娃,而商店里只剩下这最后一个。虽然商店老板答应过三天还会有相同的货到,可如兰还是先把它给毁了。
她永远也忘不了,那天夜里她是有多绝望,甚至想好要离开这个家,就算在外边饿死,也绝不再踏进这门槛半步。
她在被子里哭着哭着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发现,哭湿的被子已挂到院子里的阳光下,收拾好的行囊也被父亲藏起来,然后亲切地哄着她到餐厅里吃早餐,桌上准备的都是她最爱吃的东西。
父亲让如雪坐好,郑重地替如兰向她道歉,还让如兰向她道歉,并且答应还他个相同的布娃娃。果然布娃娃很快就买来了,她和如兰一人一个,可是谁也不愿意再看布娃娃一眼,不知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再看到它。
现在她们都长大了,不再需要布娃娃,也不会再为这种小事吵架。
如兰穿着柔软的丝质睡袍坐在椅子上,盘起两条光滑柔软的腿,用染着鲜艳指甲的手优雅地端着酒杯,用一种直入人心的锐利眼光看着如雪。
“你记得,我知道你还记得,你不是那么容易忘记的人,你只是不想在我面前提起。”
“我记得那天你是准备要走的,包袱都准备好了,父亲偷偷从你房间拿出来的时候,我还在旁边看了几眼,发现里边有好多我没见过的东西,我现在还记忆犹新。”
“既然要走,你为什么后来又留下来?”
“因为一句话。”如雪说。
“什么话?”
“你还记得父亲把我带到房间和我聊了很久,出来的时候我就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你一定以为我是被父亲说服了,其实不是。”
“那是什么?”。
“你永远也不需要知道,这是我和父亲之间的秘密,我答应过不说出来。”如雪的语气坚定:“父亲不在了,这也就成了永远的秘密,你不会知道一个人想永远都保住一个秘密是件多痛苦的事。”
“那你就把它说出来。”如兰忽然大吼:“没有人逼你,是你自找的,别以为我会感激你,这是你欠我们家的,现在是你偿还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