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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长安寒师 / 一百零四、二圣临朝

一百零四、二圣临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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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渊离去,周国公府终于回归了宁静。烟花以后,国公府里所有的人都没有了出门看热闹的心思。赵浩有几个女子陪着,这倒是让赵清山轻松不少,一个人回房睡觉去了。
  
      此时,朔方城门,风尘扑扑的刘仁轨终于抵达。借着除夕的狂欢,刘仁轨成功的混入城中然后随便找了一间客栈,沉沉入睡。
  
      ……
  
      ……
  
      五更,伴随着鸡鸣,长安各个坊间零星亮起了灯光。随后,一名名身着官袍的官员陆陆续续走出家门,朝着皇城的方向行去。很明显,这一天的官员比以往多了很多,许多从不参与朝会的闲散勋贵都身着朝服往朱雀门赶去,就连街上的小贩也比以往更加密集和繁忙。贞观元年,正月初一,贞观年号的第一个大朝会即将开始。
  
      此时,作为礼部左侍郎的任城王李道宗已经早早在太极宫里。按照礼制大陈设已经准备完毕,从朱雀门往太极宫走,金吾卫五步一岗庄严肃穆。太极宫,宫门至太极殿,玄甲军三步一岗威风凛凛。十步一面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三十步一面的大鼓旁站着雄壮的鼓手,只待一声令下,鼓声便可响切长安。仪仗的尽头,巨大的香案放在太极殿大门的中央,香案上的三牲安详地躺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朱雀门外,官员们慢慢开始聚集,三三两两的凑在一堆开始闲谈。然而,朱雀门下,闲谈的官员们没有一丝乱哄哄的景象,或许是知道今日的重要性,闲谈的官员们都将声音压得十分低沉。
  
      “起礼!”卯时四刻,来到朱雀门的李道宗一声令下!
  
      “喝!喝!喝!”金吾卫士卒三声大喝!
  
      “砰!砰!砰!”长枪兵卒三次举起武器然后枪柄重重击向地面。
  
      “呯!呯!呯!”刀盾兵抽出佩刀,三次击在左手的盾牌上。
  
      鼓手的手开始有节奏的运动,鼓声骤起:“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朱雀门外的官员们的闲谈立刻停止,开始认真整理自己的仪态着装,然后有序地往朱雀门内走去。走在最前端的是身穿紫袍的三品大员,文左武右泾渭分明。其后,是四品绯袍,五品浅绯,六品深绿,七品浅绿,八品深青,九品浅青。行走在朱雀门至太极宫的大道上,官员们无不正色肃穆,很是郑重地在完成这贞观元年的第一场重要仪式!
  
      展宫悬鼓吹,陈车辂舆辇,御舆以出,曲直华盖,警跸侍卫如常仪!居住太极宫的李渊与居住东宫的李二,这一刻,一同从太极宫李渊的大殿出发,乘坐御辇前往太极殿。却不曾想,两代帝王联袂出席大朝会,让群臣震撼不已。车辇滚滚而来,主持本次大朝会的李道宗出声唱喝到:“圣人至,群臣跪拜!”
  
      “臣等拜见圣人!”上千臣子洋洋洒洒跪了一地。
  
      太上皇李渊与当今皇帝李二手携着手步出车辇,看着台阶下的众臣,李二大手一挥豪气干云道:“诸卿平身!”
  
      “谢圣人!”群臣再叩,然后抬头起身,就在这一瞬间,台阶下的群臣们都有些哑然。这是什么情况?太上皇和皇帝一起出席大朝会,亘古未见啊!就连主持朝会的任城王李道宗都愣住了!
  
      有道是天无二日,国无二主。哪有皇帝和太上皇一同出席朝会的?这让接下来的大朝会怎么开展,皇帝和太上皇谁说了算?
  
      当然,不能责怪群臣们,更别谈什么国无二主。毕竟自秦汉以来,太上皇有几位?数都数得出来,汉高祖刘邦的老爹刘太公算是秦后第一位太上皇,可是,这位太上皇名不副实。晋惠帝司马衷,史书记载中的傻子皇帝,最终每个善终。之后,荣获太上皇称号的,就是李渊陛下了。李渊以后,做太上皇的人倒是多了起来,比较有名的,唐玄宗李隆基、宋徽宗赵佶、明英宗朱祁镇和乾隆皇帝。当然,李渊以后的皇帝且不说,就唐代以前,哪位太上皇同皇帝一同出席过朝会?大臣们一时接受不了啊!
  
      聪明如李二,哪里不知道群臣们的震惊。淡然一笑,李二对着李道宗道:“承范,继续!不过本次要临时增加些事项,祭祀之时,太上皇在朕之前!”
  
      “诺!”李道宗根本不知自己的族叔和族兄到底在搞什么鬼,竟然一点也不通知自己。可是到这此时,任城王只能硬着头皮将大朝会进行下去。转身面对群臣,李道宗跨出一步唱喝到:“大朝会第一项,祭祀!焚香,太上皇与圣人致辞!”
  
      太上皇致辞旦日的大朝会,这可也是有史以来第一次!莫说大臣们,换做昨日以前,太上皇自己都没想过还有机会站在大朝会上致辞祭天。深吸一口气,李渊走到香炉前,焚香拜了三拜,然后转身对着群臣拱了拱手道:“大唐建国十年矣!这十年,全赖苍天庇佑,臣工效死,大唐终于击败各路反王,统原!然,朕却是不能在领着诸位爱卿往下走了,此后大唐的担子,有二郎担着,朕甚为放心!只是日后,还望诸位继续尽心竭力辅佐二郎,让大唐更上一层楼!”
  
      “臣等领命!”台阶下的群臣无不躬身行礼回应,试问谁不愿看到皇帝慈父的一面?
  
      李渊说完就退到一边,将祭台交给了李二。对于李二来讲,在这一年的大朝会上,李渊的肯定,是对他最大的支持,至少是政治上最大的支持。有了李渊这番话,以后谁还敢出言不逊说李二来位不正?父亲投桃,自己定当报李。李二焚香祭祀天地以后,对着李渊郑重一礼说到:“儿,感谢父皇厚爱,定不负父皇厚望!”
  
      然后,李二转过身躯,对着群臣到:“能有诸位爱卿的辅佐,是朕的荣幸!朕克继大统半年,幸得诸位出谋划策,劳心劳力,望此后,诸位能一入往常辅佐朕,让大唐国力强盛,让百姓安居乐业!半年来,朕发现,仅朕一己之力处理大唐大小事务实在不免有失偏颇。因此,朕与太上皇商议甚久,决定组建议政院,由太皇主持。议政院独立三省六部之外,主要处理三省每日递交的奏折!议政院的具体人选皆由太上皇拟定。此后,大唐每一任皇帝,在发现自己身体匮乏之时,必须立即传位储君,并进入议政院辅助下任君王处理政务!此事将载入唐律和组训!”
  
      这个大朝会不一样!换做以往,此时李二讲述的应该是告慰上天的诏书,哪里会宣布什么议政院的事情?莫非这是太上皇和陛下私下做的什么交易?不少官员都这样想着。只有熟知李二的秦王府嫡系和熟知李渊的老臣子们才能理解到,这根本不少什么交易。以李二的秉性,不可能放任李渊接触政务,更不可能说出皇帝必须在身体匮乏之时传位。那个皇帝不想自己做皇帝做到生命结束的时候?只是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李二和李渊做下如此觉得,李渊的老臣子们甚为疑惑!
  
      而就在此时,李二扔下了一个更重的炸弹!只见李二深吸一口气道:“皇子年幼,无法承受储君之重!因此朕决定,十年以后,朕与太上皇共同选出储君人选!所有皇子,不管是谁,朕立贤不立嫡长!立储之前,所有皇子将同等对待。此亦将成为组训写入宗谱、更将书入唐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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