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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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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彻底崩塌的八面玲珑楼不过是一座横七竖八,杂乱无章的杂物废料堆砌起来的废墟而已,月影辐照下看起来就像是一只无名的凶猛恶兽,伸出数不清的触手支爪,凝视着夜空。
  两道人影静立于此间,天地之间两道无匹灵力不散不扩,如同两团落地星辰散发着耀眼光华。
  当先一人金线锦衣长服外黑色长袍随风轻轻飘动,胸口的衣襟两边绣着一个极为不详的图腾。腰间悬挂的长剑露出半截剑柄,剑柄为古式青铜龙首样式,双鱼相携的剑镡,剑鞘口栖落着一只金凤,让此剑有种龙凤呈祥的隐晦寓意,然而与之相反的是自剑鞘之上隐隐散发的恶横之气异常凶戾霸道,加之佩戴者浑身上下一股倾天邪气充盈四溢,致使此剑越发戾气飞扬,十足的妖蛮凶煞之器。
  两者结合何谓天衣无缝,人剑合一。
  如若拔剑出鞘,更让人惊讶的是可以看到一条脊骨剑脊贯穿剑身,而且上剑刃为齿,下剑刃为锋。
  如此奇器神锋正是因其剑性太过凶戾而未被列入剑谱排名而称之为妖剑的海外鲛人一族的圣剑——龙鲨虎牙。
  传闻中龙鲨虎牙为初代鲛王死去的躯体于禁海龙渊的皇鲛海沟沉埋五百年孕化而成,后作为历任鲛王代代相传信物,犹如人族帝王的传国玉玺般珍重宝贵。
  据说此剑可操洋流,劈海水,驭鱼蛇,聚能于剑,战力骤升。鲛人持之可化人形,人族持之可化鲛形。不过对于那些已经修炼成形的高等鲛人来说并无化形功效,却不管怎么说都是一等一的不出世的绝代圣器,故而才能与魔族神刀血狱炼龙,灵族圣器天灵司命共为三大魔器,而能与之抗衡的也只有消失千年之久的三教圣器。
  而三教圣器也如同龙鲨虎牙般突然重现人间,并且借助灵帝剑的天罚灵印已经融和一体化为一把新的长剑淬然新生。
  “菩提生机。”
  佛尊双目缓缓睁开,背对着一步莲而说道“剑化菩提,菩提生新,而这又是你的机缘,所以此剑就叫做菩提生机吧。”
  “是。”
  冷清佛殿之内烛火明亮,佛像前的供坛上存世红牌位上写着吉祥祝语,往生黄牌位写着超度佛语。一步莲跪在殿内,看着坐于蒲团上的佛尊真身而说道:“佛尊之前提到的可是三教圣器?”
  “不错。”佛尊长叹一声,念及三教圣器所牵涉到的前程往事心酸曲折,一时半会儿而说不清楚。佛尊想了想后,正色道:“久远之前南疆之域还是一片蛮荒之地,三教传人携带圣器去往布教开明……”
  “如此说来灵教不就是三教汇流后新生之教吗?”
  “单从教义本旨上来说可以这么理解。”佛尊似乎想到了什么而顿了顿,继续道:“我也是偶然间看到过灵教教义传本而这么认为的。”
  “这不过是推测之说?”
  “正是……”佛尊怔了一下,生平还未有人敢如此质疑于他,但并非无端猜测的他也是有理有据,只好继续解释道:“此三件圣器封印于灵教五灵器之一的木灵杖之内,足以见得灵教和三教圣器的关系非同小可。”
  “而之所以只是被封印其中,却未炼化,想必是为了更好的保护三圣器。”
  一步莲挠了挠光秃秃的脑袋,看着佛尊伟岸的背影,胆怯地问道:“既然如此,为何会发生征灵圣战?”
  “圣战爆发之始已是二三百年前的事情,据说是因为灵教修行之法逆天地而成疯魔,故而三教联合共同诛杀此等魔类。然而时间太过久远,当今没有人知晓其中的具体缘由,更何况圣战牵连深广,就连佛国也参与其中,若不是如此也不会得到木灵杖。”
  “如今看来一切都是因果机缘造化而成,而你此番入世修行,更是难得的历练之行,还望你秉持本心,渡世伏魔,惩恶扬善。”
  “是,弟子谨遵佛尊训示。”一步莲起身,双手合十,说道:“只是听说佛国的三藏大师也已经离开佛境,东行而去。”
  “佛国自有佛国的考量,而你自与他不同。”佛尊想到佛国这些年的举动便有些不悦,然而不动声色的他依然背对着一步莲,佛语再出,缓缓而道:“无尘染身方能入世不染尘,无欲无求方能济世渡众生。”
  “何以渡世?”
  “踏尘握剑,惩戒无相,灭是惩,杀是戒,回头是岸,魔灭佛生。”
  “弟子明白。”看了看身后的长剑,一步莲佛心一定,转身走出大殿,然而心中疑惑依然不得解,回头问道:“禅剑既为机缘,机缘何来?又该何往?”
  “欲知果,可问因;欲知往,可问来;欲知机缘何往,可问机缘何来。”佛尊禅语自殿中沛然传出,“无知才是大智,无为方是有为,可逆若是执意知晓,必是佛心蒙尘,如此你可去往灵谷一行,到时自会拂尘褪俗。”
  一步莲双手合十,深深一鞠躬后离开大殿,向着遥远的东方而去。
  终年烈日当头的佛境永昼无夜,一步莲虽有菩提生机蔽日遮阳,依旧大汗淋漓。潮水般的汗水早已经打湿了他的衣襟。
  广袤的沙漠上除了几株肉眼看得见的仙人树、沙柳之外便是茫茫沙子铺就的壮美风景,荒漠之上无数朝圣者一步一跪,如同一只只蚂蚱卑微而不凡。
  一步莲不禁想起从前的自己正是如同这般经历千难万险才得以进入佛境腹地大乘灵云寺进行修行。如今功德圆满,恰逢机缘而至,正是入世再度修行的最佳时机,想到此处也不禁一阵感慨。
  更是看到这荒漠之上一个个朝圣的修行僧人就如同天地间的一枚棋子般,忍不住说道:“世事如棋,乾坤莫测啊。”
  天地之间每个人不就是一枚枚棋子吗?只是有些人不仅仅是天地棋盘上的一枚棋子,更是人世棋盘上下棋的人?
  燕卫西银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只是有些时候他自己的局里也会棋差一招。
  谢玉看着无极宫上方得灵印突然飞到了不远处的郊外,有些好奇的他笑了笑,说道:“看来是公羊老儿成为替罪羊了,老黑的情报不是很准嘛!””
  燕卫西银看了眼已经转移到郊外离宫的灵印,煞白的脸孔显得有些虚脱,苦笑了一声的他,说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你是说黑麒麟故意的?”陷入沉思的谢玉同样抬起头看着灵印出神,许久才说道:“看来他另有盘算?”
  “也许吧。”燕卫西银挑起了一块废损木板当做拐杖支着身子,看了眼谢玉而说道:“不过既然他们自己都能先内讧起来,看来本就不需要我们出手。”
  “事情似乎变得有趣多了?”
  “走吧,我消耗功元太多,需要运行恢复。”
  谢玉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不相信,看着看起来只是有些虚脱的天主而说道:“不是借助灵帝剑内封印的帝王灵力催动的天罚灵印以及灵剑天降吗?”
  燕卫西银瞟了一眼,苦笑着道:“我也注入了两道灵力才彻底催动,不然何以到达西藏佛境那么远的地方?”
  “只是看起来就是很简单嘛。”
  “很多时候不能只注重于表,而在于里。”燕卫西银的脸看起来恢复了不少血色,扔掉了木块的他看着谢玉而说道:“你接下来打算去哪?”
  “东土那里好像有消息了。”谢玉抿了抿嘴唇,心里五味杂陈,透过脸色一览无遗,话语中都露出一丝丝不安和愁苦。可是似乎说出来便能好受一点,于是他顿了顿,继续道:“金老板的眼线遍布东土,终究是得到了不少线索。”
  “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坚持总是不会错的。”燕卫西银揉了揉眼睛,一直盯着灵印看着有些酸痛,看着谢玉犯愁的面容,安慰道:“回报终究会有的,不过迟早的问题。”
  “那你呢?”谢玉轻轻笑了一下,一脸期待的看着燕卫西银。回应他的永远是一张平静沉闷的脸孔,只要你认真盯着他看的时候才会发现他的眼睛温柔湿润,盈盈然汪了一湖水。
  他有着一张迷倒万千少女的精致而高傲的脸庞,更为难得是十几年的岁月并未对他下手过重,即便这些年风雨雪霜肆意磨难着他,可是如今的他看上去亦如曾经的少爷。然而时间的痕迹正如同时间的手段一样无声无息,但又不可躲避。
  终究他为此发生了改变。
  袭人的气质依然在,只是少了些自信和傲气;迷人的脸孔依然在,可是多了些冷漠和淡然;温柔的眼神依然在,但是缺了些深情和随和。
  而一直不曾有的一股莫名邪气和冷意不知何时与他如影随形,如今的他即便不说不动,静静地站在你的面前,单单是看着你,不熟悉的人都会觉得他的身上一股夹带着杀气和寒意的邪气慢慢渗透过来,若果再和他眼神对视一下,下一刻你就想立刻跑掉。
  谢玉自然不是那种不熟悉他的人。他是翠云峰碧水湖的神剑山庄三少爷,南疆第一剑,天下无双的不世才子。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当年突然消失于人间的他如今会像是一个忠实的侍卫般跟着燕卫西银的身边,身上黑袍衣襟处的‘卫’字刺绣以及那个专属图腾也说明了这一切。
  五年的时间里他一直陪伴在燕卫西银的身边,可始终都没能看清楚他和安康公主之间的感情究竟被他牵扯到什么样的地步,或者是坚持到哪种程度了?
  于是他还在等,等着他的回答,可是最终只换来了一句没来由的话。
  “她来了。”
  “什么?”
  燕卫西银平静的脸色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也许是因为夜色的关系,只是他的眼睛亦如那沉静的黑夜,带着一丝凉意和漠然,话语也显得单薄,轻声道:“她来了。”
  回过神来的谢玉也察觉到有两道人影急速而来,恍然大悟的他轻笑了一声,追问道:“我怎么就没察觉出其中一个是安康公主?”
  “这是心有灵犀吗?”
  “你很无聊啊。”燕卫西银冷眼一瞥,看着谢玉而说道:“我怎么没发觉你对于我和她的事情那么上心呢?”
  谢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才子配佳人,看不到你们两个……”
  “我只是一个生死买卖的商人而已。”燕卫西银打断了他的话,指了指那两道人影来的方向而说道:“再不走就要被留住了?”
  “生死买卖的商人?你自封的头号倒是很有趣啊。”谢玉也想不到向来有些沉闷的他居然会想出这样的词汇来形容他自己,有些诧异的他说着从黑袍下抽出一把黑色长剑而说道:“至于你说的留住我是什么意思?”
  “你若是有兴趣,不妨和他们过过招,我没兴趣。”说完便起身走向玄武大街的尽头。
  “我可是杀不了他们两个。”谢玉无奈的叹了口气,收起长剑的他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
  “救命啊,救命啊。”废墟之上突然传出两声喊叫,紧接着一阵阵轰隆隆的响动传来。
  存活下来的人终于缓过劲来开始呼唤救援,他的叫喊唤醒了其他的幸存者,一时间废墟下哭喊声此起彼伏。附近的店铺和民居里的百姓也从之前受到的惊吓的阴影中走了出来,点起灯的他们悄悄地推开了房门,透过门缝惊慌未定的看着街道。
  然而眼前的景象让他们震惊不已,曾经高耸直立的八面玲珑楼竟然成了一座木山,心中惊颤不止的人们有些茫然的走了出来,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惨状。
  掩埋在废墟之下的人听到了人们嘈杂的议论和惊叹,抓到救命稻草的他们奋命呼救,豁然醒悟的人们一面跑去四处喊人来援,一面跑去官府报案,更多的则是直接爬上废墟扒开杂物去救人。
  民众之力可撼天地,翻起一座小小的八面玲珑楼对于他们来说又岂会困难?
  天亮之时被掩埋在废墟之下的人都已全数救出,由衷感慨的京兆府尹王世章坐在桌子前,捶了捶酸痛不已的双腿,看着安康和沈宁而笑着道:“三十八名百姓都已救出,万幸的是并没有人员死亡,受伤的也已经安排送去医馆救治,其余无碍的也已经安顿好了。”
  “既然如此,王大人也快回去歇息吧。”安康公主双手捧着那碗早已经凉透的白粥,轻笑着说道:“也让手底下的人都回去,一晚上也累了。”
  “是,是。”王大人来不及喝一口刚端上来的热粥而说道:“只是有个事情要向公主殿下和沈大人禀报。”
  “王大人请说吧。”
  “听老鸨说前几次妙彤姑娘姑娘房里来了位贵客,但不知是何人?因为有伤在身,所以一直在房内闭门修养,即便是老鸨也非能得见,如今那个贵客和妙彤、妙离姑娘一同不见了?”
  “什么样的贵客?”沈宁眉头一皱,看着王大人而问道:“可有线索?”
  来此的途中的沈宁也察觉到了一股强大无比的灵力扩散,更是感受到那股灵力中所蕴含的佛道两股灵力虽然浑厚,但是有些杂乱,好似有人强行融合在一起。
  虽然察觉到了,但是不晓得真实情况的他自然不明白那道灵力正是刚刚接受了金帝强行传功的闫文强所发出的,而他也因为是强行接受而还未能化为自身功力所致。
  所以即便是察觉到了,但是并不能推测出是何人所为?但是安康公主却是不同,清楚地感受到了那股灵力和父皇的有些相似的她更是因为父皇失踪数日,加之王大人所说的那位贵客受伤的情况让她心中一怔,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有可能就是父皇所为。
  于是她也抬起头看着王大人。
  “好像是位穿着皇袍的客人?”。
  “啊?”安康公主惊叫了一声,下意识颤抖的双手打翻了手里的碗,顾不得擦拭洒在衣服上的白粥,她睁大了眼睛,震惊的看着王大人问道:“你是说皇……袍?”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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