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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燕卫西银 / 第一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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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秋十月,夜空中的月亮格外的圆,格外的亮。
  可惜的是闫文强丝毫没有心情去赏月吟诗。仰头对月的他打了一个冷颤后拖着沉醉的步伐转身走进了八面玲珑楼。
  壶中酒殆尽,蜂拥而上的姑娘们攀拉着他坚实如铁的臂膊,手中酒壶左右摇晃,生怕脱手而掉的他越发觉得头痛如裂,八面玲珑的八扇门朝何而开也越发模糊了。倒是入木三分,无师自通的醉步施展开来,伴随着此时完完全全的生拉硬拽更是让他头晕目眩,踉踉跄跄,险些摔倒在地。
  “滚开。”
  “爷,自己走,走……”
  一头撞向门框,手里的酒壶也撞碎成一地的碎片散落在地,听着清脆的声响后闫文强摇了摇头叹息着这壶上好的二十年饮滇红就此糟蹋了,再一次摇了摇头的他却顿觉一阵清醒。
  秋风乍起,吹起了门外悬着的铺幡,也吹起了他的锦衣卫官服。
  同为禁军十二卫,配合御林军共同行使巡察护卫之责,区别于御林军的皇宫巡护,禁军十二卫更加侧重于皇城。而作为身披御赐锦衣,腰配雁翎刀的禁军前卫来说更有掌形狱、缉巡捕之权。故此禁军前卫更被称为锦衣卫。
  并列十二卫,但是脱离禁军十二卫管理,直接向亲军拱卫司负责,也就是说直接向皇帝负责。掌形狱,缉巡捕的他们可以逮捕任何人,包括皇亲国戚,王公诸侯,并进行不公开的审讯。锦衣卫都督与十二卫都督、御林军都督三权并立,着麒麟袍与公候驸马等同,就连都指挥使都是御赐蟒袍、鎏带雁翎刀。特权之下自有一种神秘可怕的气息弥漫,透过那身漆黑的锦衣渗人心脾。
  常人平日里看到了这些人躲闪都不及,更不用说去招惹他们。更何况此时的闫文强已经喝的醉醺醺,办案抓人不可能了。只是他向来低调沉稳,之前多次来都是冲着妙彤姑娘直接翻窗而入。今日不过是下了当值,心中苦闷无疑排解就借酒消愁,脚步无心却跌跌撞撞来到了八面玲珑楼。
  夜深人静的玄武大街看上去就像是一只莫名的巨兽伸出两只长长的触手静静地盘踞在大金王朝的皇都之上,而这只巨兽的躯体就是矗立在玄武大街尾端,占据了一条半街道的八面玲珑楼。玄武大街的安静在那面又长又宽的写着八面玲珑楼五个大字的旗幡面前戛然而止,推门而入,扑面而来的活色生香。犬色声马、酒池肉林。
  官宦、商户、富家子弟,年轻的军官,学院子弟……
  青春的躁动虚浮,无聊的攀比炫耀让这些自觉有些身份的人们纷纷慷慨解囊只为醉卧美人怀,把手饮一杯味道不过相同的花酒,更或者一掷千金换取一夜春宵。
  正所谓寻花问柳显风流,终究不过一嫖客。也不知道这种年轻人之间的斗气之举是如何被他们抬高到一定的程度而沾沾自喜,而这种优越感甚至某种程度上让他们都开始以此划分,以至于锦衣卫之类的人浑身的杀伐之气,装束下的肃穆与这里显得格格不入。
  桌落间俊男艳女的搂抱亲昵,打趣戏弄都因为那一声撞门声响后走进来的闫文强而终止。一道道目光投射到了他的身上,读取着其中的猜疑、不屑、震惊以及畏惧。闫文强也越发觉得自己有些扎眼,醉意褪去几分的他一下子觉得脚下的路平稳了许多。
  楼梯间的几对急不可耐的主顾看到他上来了,纷纷退到一边不敢说话,就连平时负责阻拦喊话的小二也被那一身黑色锦衣吓得缩在楼梯边瑟瑟发抖,忘记了当前更应该跑去妙彤姑娘的房告诉他闫公子来了。
  没有点红,没有包房的情况下客人并不能擅自进入姑娘们的房间,而这条规则向来被客人们遵守得很到位。一则八面玲珑楼可非一般勾栏章台,正如起名字一般八面玲珑,四方通达。小小的一座楼厦之内不知道暗藏多少利益纠结,更不知有多少势力派系参与其中共同分享此处流入的花花银两;二来客人自诩翩翩公子,谦谦绅士,佳人面前尽显高贵典雅的修为脾性,如此更不会不请自来。
  然而闫文强岂是与那些自诩翩翩公子实则自欺欺人的酸臭文士同流合污之刃,于是他稍加思索般便推开了房门。所虑之处并非对于此举有失风度而迟疑半分,而是清醒三分的他忽然察觉到了楼内的一丝诡异气息。
  八面玲珑楼八面开门,楼内四方天梯通四区。不论何时天字区的楼廊间总是挤满了人群,慕名而来的文人士子们总是拿着各种珍珠翡翠、奇珍异宝、文玩字画等一切能够打动妙离姑娘的法宝喧闹着,希望姑娘能够博得红颜一笑,开继而门迎客。
  可惜天下奇宝不计其数,不管来之何方,多少客人手捧宝物于门外喊叫央求,妙离姑娘都未曾开门露脸。久而久之众人便被抹杀了耐性转而跪拜于妙彤姑娘的石榴裙下。
  妙彤姑娘大方开门接客,并未将此视为嗟来之食。天字二号房门前一时门可罗雀,作为仅次于妙离姑娘的二号头牌,一时间可谓风光无限。即便时至今时访客依然络绎不绝,可是自打闫文强进来就发现天字区尽然一片沉静,就连往日都要忙的跑断腿的小二都不见一个,反而是地玄黄三区欢声笑语鼎沸、秽言艳语不绝。
  一年一度的三教会武举办在即,那些学院儒门弟子都在闭门加练,自然无暇瞎混;而陛下刚刚颁布的禁章令更是令那些官宦大佬以及子弟禁足府中不敢出来违令犯禁。
  正是如此才让那些一楼的散客看着闫文强的眼光有些诧异和震惊,可是当他念及此处才想起自己更不该推门而入的时候已然晚了。
  悔恨每次翻窗而入的好习惯今次未能保持的他急忙跑到窗前准备推窗而遁,却不想床前的景象让他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闺房香榻之上一位身穿龙袍之人单手支着桌几另一只手握着卷书认真阅读。妙彤姑娘身穿红袍跪在塌前双手伸入铜盆之内正在温柔乖顺地给那人洗脚,顺着那双嫩如温玉,白如羊脂的双手看上去却发现妙彤衣襟敛开,体内风光可见少许。胸前尤为明显,滑落两边的衣襟处真真看见两座高耸挺拔的山峦一角,眼睛所到之处风景无不旖旎俊美。
  定力不稳的他不免有些失态,要不是妙彤姑娘下失意的拉了拉衣襟,闫镇使依然陷入梦境如痴如醉。跪的久了起身还有些困难,小腿一曲露出半截白玉,闫公子才看清楚没穿亵衣的妙彤姑娘体外的红袍仅靠腰间的一条系带支撑,袍底露出的森森白腿更是可以看出她下体似乎也未有亵裤护体。
  难道……
  抬眼看去,黑红相间的西昌大毯上一朵娇艳无比的红罗花肆意绽放,花朵之上一位美艳无双的人儿盘坐其中,一双纤纤玉手拨弦抚琴。
  “妙离姑娘!”
  第二次看见八面玲珑楼头牌—妙离,闫镇使依然心头一记震惊。震的是她那张惊艳世俗,无双天下的绝色之容,当真看上一眼便能在心里烙下深深的痕迹,永世不能忘却;惊的是妙离姑娘虽为八面玲珑第一头牌,但是入楼至今却未接客留宿过一人,即便露面出头也寥寥数词。传言中此女乃是金帝御姬,金帝多次暗访出宫特来寻欢听曲,更有传言数次留宿八面玲珑。
  一时间妙离入宫侍奉的传言遍布京都,不想此等传言流入皇城之后竟让一向稳重贤惠的皇后娘娘怒气冲天,哭喊着要出宫远赴千里之外的江南离宫永久不回。虽然都为传言,但是帝后不和之象确实真实展露,之后的三教会武之上众人依然看到皇后凤颜不悦。
  然而正是那一次佳人初现,艺惊四座,名满天下。会上负责查勘天下英雄、诸国精英的布榜阁主惊叹于妙离姑娘颜值之高绝艳天下,当即宣布美人榜榜首之位当归妙离姑娘,登榜至今已俞十五年,可依然笑傲榜首,无人匹及。
  时月已久红颜未老。十五年了,妙离的美不曾衰败,更胜从前。犹记当初双手抱琴,脚下生花而入的妙离如何惊诧众人的闫文强心中一颤,不由得想起了那场诸国会宴之上各方明争暗斗的风云一动比之妙离姑娘与之所奏之曲更加惊艳世俗,绝世旷古。
  刚刚结束的三教会考让得意之国不免多了几分底气和傲气,迫不及待地想要借助三教的力量一展国力,可惜的诸国的如意算盘被三个不速之客打翻了。
  散修之人虽然与三教同为本源,可是由于所学之能皆为自学自悟不免不受正派认可,更是被视为自娱自乐。
  奈何翠云峰碧水湖的神剑山庄三少爷谢玉一剑光寒耀九州,剑气纵横荡万里。单凭一把素装古剑力压天下群豪,更是与后来名满天下的三教布教使三先生大战三百回合未分胜负。
  神剑山庄原为儒门于川蜀之国的一脉支派,可是一直族内自修,不收外徒,百年后人丁稀少,气势不在。甚至就连拿出去行走天下的人才都没有,以至于闭门遁世,绝迹江湖。再后来诸国尊三教罢灵族,更是以教立国,神剑山庄也被南诏放弃,至此销声匿迹。然而三十年前谢庄主的小妾诞下一天才婴儿,三岁握剑,八岁初成,十五岁就已经登峰造极。
  纵横之术学成下山的韩冰遇上人剑合一的三少爷,三百回合未分胜负。百年前天下第一的神剑山庄遇上代代门徒纵横天下的归故山传人,不分伯仲的结局让两个早已经消失的传奇门派重现人间,一段新的传奇就此展开。
  如今韩冰被三教共同分为天下布教使行走世间,更是作为金朝客卿指点江山;而谢三少爷却落得家破人亡,神剑山庄昙花一现再度消失江湖,而他本人也于五年前失踪后至今生死未卜。
  可是依然有那么一个人,他的出现让前两者黯然无光,自惭形秽。
  八岁封王,十岁监国,十二岁一战退万敌,十五岁镇守边疆之后敌军未敢犯境一次。帝国大夏倾斜之际他一己之力苦苦支撑十三年,奈何将死之躯岂非凡人可救。
  十年前大燕最终还是被金北联军攻破帝都,燕帝自刎而死,皇族遗孤——二十三岁的摄政王单骑冲出联军包围圈后再无声迹。
  十五年前已封为摄政王的燕国六皇子意气风发,傲视群雄。辩论之才、武学之能望世界青年一代无人能出其右十八岁。三论让儒门不能为其辩,三问让佛门不能为其答,三惑让道门不能为其解。三招制韩冰,五招破三少爷剑。
  三教畏其能,诸国惧其才,世间文人士子、少女小姐无不敬仰爱慕。
  之后金朝安康公主与摄政王的联姻举世瞩目,燕帝似乎于黑暗之际看到一束曙光兴奋不已,却未能看起此举背后的巨大阴谋。
  软弱胆小的他最终因为未能采纳摄政王的建议而致国家覆灭,一手江山拱手送人。
  可是闫文强始终希望卫银西不会就此被人遗忘,总有一天他会回到人们的视线,想到这些他不禁有些期待。
  “咳咳咳……”
  连续的咳嗽打算了他的思绪,回过头想起床上之人尚未明确的他转过头看去。只见赤裸着上身之人靠着桌几,一只手撑着床榻,另一只手捂着嘴吃力地咳嗽着。
  赤铜般的肌肤强健有力,浑身散发着浑厚之气。浑身仅仅穿了一条金黄亵裤的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尊佛一般让人不敢凝视。令人触目惊心的是胸口间一把长剑贯穿而过,伤口处两股气息相互缠斗,但是未见血液流出,也未见伤口溃烂。长剑似乎只是很吻合地穿过他的胸口,并对其肌肤和肉体进行损伤。
  闫文强自然清楚这是因为金朝皇族修行的道门秘书九天玄功与佛门大罗金刚功的缘故,若是寻常人早被这一剑刺死了。
  剧烈的咳嗽让他体力不支,冷汗直冒。坐在一边的妙彤抓着他的臂膀关切地拍抚着他的后背,好让咳嗽带来的疼痛缓解几分。抬起头的他拿着妙彤递来的香帕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有些自嘲地笑了笑,看着闫文强说道;“你也不错,总算有人来了。”
  闫文强看着他那么有些勉强的苦笑心头不由一颤,年过六旬的他看上去一点儿也不显老。双目精光四射,肌肤紧致健康。若不是鬓角的两缕白发还真的看不出他的实际年龄,不过此刻的他脸上那捉襟见肘的平静经不起一点点的风吹雨打。
  胸前那把精致华美的长剑闫文强是认识的,第一次见到它的时候还是前燕摄政王的佩剑。作为灵教最后的依托,这件燕国帝王之剑可谓是灵族最得意之作,如今此剑携带五行之灵化为一击刺进褚泰的胸口,纵然他道佛双门玄功护体可保住生命无忧,可是剑身上的灵力持续冲击他的肉体让他早已身心疲惫,内伤沉重。
  可是作为一朝之君,极力掩饰这份苦痛的心性让他有些尴尬和沉痛。
  闫文强理解他的苦楚,急忙跪地行礼,说道:“小人参见皇上。”
  “宫中情况如何?”。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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