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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这算是约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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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晚上,叶开和剧组的人吃过晚饭,回到家里准备写接下来的剧本。
  《家有儿女》原剧总共四季,将近四百集,第二部以后水平参差不齐,难免有狗尾续貂的嫌疑,尤其是第三、四部换了女主角,出现考清华和整容等等问题,脱离了生活实际,属于没的演硬在那儿编剧情。
  剧组计划拍四十集,叶开准备从四季里挑出比较精华的集数写成剧本,肯定会使《家有儿女》质量更上一层楼。
  剧组每天拍两集,好在叶开有游戏戒指,打字速度又够快,否则还真来不及写那么多剧本,创作是个很痛苦的过程,类似于生孩子,但生孩子好歹肚子里有货。
  文学创作则是从无生有,而且为了创作矛盾,还需要将自身痛苦的事情回忆起来反复琢磨,怎么一个纠结了得?
  因此你看,什么宋冬野、宁财神、尹相杰、魏三、李代沫,吸Du被抓,为什么?一是有钱闲的,二是创作压力大。
  回想今天发生的事情,恍然如梦,世界被修改,得到游戏戒指,参加剧组拍摄网剧,忽然间,叶开不知为什么,想到了苏婵,要说最让人激动的还是她回来了。
  不知道苏婵现在在干什么?要不打个电话过去?算了吧……天都黑了。
  努力去除杂念,叶开刚戴上耳机,就有人电话打过来了,是个陌生的号码,按下接听键,对方说道:“干嘛呢?”
  “我写剧……”叶开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对方是谁:“是苏婵呀,怎么了?”
  实话实说,叶开有点开心,电话里苏婵说道:“那个……你现在方便吗?我在天南大学图书馆,你能来接我一下吗?”
  天南大学距离叶开住宿地方的距离很尴尬,打车浪费,走路嫌远,而且中间要路过小巷子,黑乎乎的没有路灯。
  保存文档,关上电脑,叶开说道:“方便,你稍微等一下,我很快就过去。”
  赶到学校已经是二十分钟之后了,叶开站在图书馆门口,左看右看没有发现苏婵的身影,刚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哈喽!”苏婵忽然从身后跳了出来,张开双手,瞪大眼睛,嘿嘿的笑了笑,十分得意:“怎么样?被我吓到了吧?”
  叶开吓了一跳,明白被苏婵戏弄了,却没生气,反而想起来了很多回忆深处的事情,想起以前自己也曾被苏婵吓过。
  青梅竹马就是这个好,明明彼此还年轻,却互相熟悉的不得了,仿佛已经度过漫长的一生,一回首就会发现,从小到大的记忆里,都有着对方的身影,挥之不去。
  叶开招了招手,禁不住笑道:“走吧,回家。”说完,发现用词有些暧昧,于是又改口解释道:“不不……是我送你回家。”
  苏婵却没有正面回答问题,反而是将手背在身后,笑吟吟道:“叶开,你有事忙吗?没事的话,陪我去一个地方呗?”
  说着,她忽然从手中变出一个手链,拿到叶开脸前:“这是用我头发编织成的手链,你要是陪我,我就把它送给你。”
  这是由三色绳编织成的手链,一条蓝色线,一条白色线,还有一条黑色线,应该是苏婵柔顺的长发,三条线已经拧成了一股绳,边缘坠着冰蓝色的塑料五角星。
  叶开忽然有些恍然失神,他没想到自己会收到礼物,苏婵却没给他反应时间,直接将手链戴在了叶开的手上,俏皮一笑道:“没拒绝就是默认了,现在跟我走吧!”
  于是叶开就被苏婵拉着,辗转在夜间的校园里,因为时间比较晚了,路上没碰见几个人,只有二人不断走路的声音。
  最后苏婵拉着叶开来到了一面五米长,三米高的水泥墙前面,嘻嘻一笑。
  叶开对这墙素有耳闻。
  这里本来是学校要兴建的食堂,建到一半,不知道是因为政策原因,还是计划有变,就搁浅了,这面建造一半的墙壁残存了下来,伴随着天南大学度过悠悠岁月。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面墙壁就被赋予了特殊的意义,许多天南大学的情侣从此经过,会将自己和对方的名字写上去,久而久之,上面就写满了‘我爱xxx’,‘xxx嫁给我’,‘xxx我会保护你’之类的浪漫留言,最后这面墙名气越来越大,广为人知,甚至还有校外情侣,专门走很远过来。
  苏婵走到长墙前,就没有再说话,她的注意力已经被这面墙所吸引了,双手背在身后,微微仰头,表情认真又忐忑。
  她单薄的身影如同一个雕像,与静默而苍老的巨大墙壁对峙着,头上洒下一片暖黄的灯光,将他散乱下来的头发渡上一层金色,像是蒙太奇电影里面的美丽镜头。
  “你在看什么?”几秒后,叶开问话了,这场面过于美好了,不太真实。
  苏婵呼了一口气,傻傻的笑了:“我看看……能不能在这里找到你的名字。”
  “你傻了,我又不是天南大学的学生,怎么会有我的名字。”叶开笑了。
  “啊!找到了!”苏婵一声惊呼,伸出一只手,指着长墙最上面的边缘。
  “不会吧?”叶开傻眼了:“是重名吧?天南大学,我没有认识的人啊?”
  叶开正要看看,苏婵却笑了,有种恶作剧得逞般的俏皮:“我骗你的。”
  叶开也笑了,看着苏婵,许多隐藏在记忆深处的回忆已经翻涌上来了。
  初中时期,还没住宿舍,两个人家离得近,一起上下学,每天早上叶开被苏婵叫醒,等走出门口就看不见人了,过后苏婵会突然从某个角落里跳出来,吓人一跳,日后问原因,苏婵就笑的没鼻子没眼睛的解释说,为了让你每天看到我都有新鲜感。
  苏婵忽然收起笑容,声音轻柔的说道:“叶开,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一声不响的就走了,直到这么多年后才回来吗?”
  叶开摇摇头,这个问题困扰他很久了,尤其是苏婵离开后,她的父母随后就搬家了,明明两家是世交,却因为这个联系变少了,叶开找父母问苏婵父母情况,得到的解释是大人的事儿小孩子不要多问。
  “很复杂,我不知道从哪里讲起,同样怕没法跟你解释。”苏婵自嘲的笑道。
  叶开安慰道:“没关系,你慢慢讲,我慢慢听。”他看到苏婵神色很悲伤,凭直觉就能猜到,她出国留学,一定有隐情,而且这些年,苏婵应该遇见了不少的事情。
  “我从小一直以为我是一个很普通的人,上普通的小学,普通的初中,普通的高中,每天困扰的事情,不是今天吃什么好吃,穿哪件衣服比较好看,顶天了考试成绩不好,回家父母要跟我凶一下就没事了。”
  “但一切的转变在于高考之后,我妈妈突然就消失不见了,仿佛人间蒸发似的,而所有人都默认这件事情,不报警,不去寻找她,就像没事发生过一样。”苏清如抬起头,眼中雾气蒙蒙,泛起淡淡的哀愁。
  “后来,我跟着我爸爸去了国外,过着隐姓埋名的生活,辍学一年,经历了很多事情,所以没联系你,就在不久前,我爸爸也走了,但这次我知道因为什么,因为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使命,我也有我的选择,但是……你不要问我,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印象里,苏婵父母一直很恩爱,这个情况,叶开听完也百思不得其解,想说话,又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叹了口气。
  胸口泛起一阵酸楚,叶开没想到她情况有这么复杂,苏婵话说的很奇怪,似乎隐藏了什么重要的信息,但她既然都说不要问了,叶开很识趣的没有刨根问底。
  “回来就好。”叶开说完话,意识到自己像个老头子,想了想,又补充道:“我的意思是,有什么事情,我们都可以慢慢来。”完了,更像个严肃的长辈训斥晚辈了。
  苏婵“噗”的笑了一声,伸手擦掉眼角的泪花,忽然笑着说道:“如果我有很重要的秘密在隐瞒你,你会不会生气呀?”
  “什么秘密?”
  “现在不准问。”苏婵表情严肃,似乎很紧张的说道:“你……你先回答我!”
  彼时正值三月初,晚风微凉,月亮藏在薄云身后,丝丝暖白的光亮从树叶中穿过散落在地上,摔成了斑驳的拼图。
  叶开刹那间有一种错觉,似乎苏婵跟自己不一样,是处于另外一个世界。
  其实关于这个问题,叶开之前就想到过,在苏清如高考杳无音讯之后,他曾经百思不得其解,做梦都想一问究竟。
  可时至今日,反而看开了。
  “每个人都有秘密。”叶开看着苏婵,认真的说道:“你有你的顾虑和难言之隐,我帮不上忙,只能去理解你,支持你。”
  顿了顿,叶开又说道:“但是,如果你有一天把秘密说给我听,我会很开心。”
  “好吧,你这样弄的我都不好意思了……”苏婵一双灵动的眼珠骨碌碌的打着转,好半天才局促道:“这样吧,你也问我一个问题,洒家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们这……”叶开起了调戏她的心思,壮着胆子问道:“算是在约会吗?”
  “呜……”苏清如断然道:“不算!”
  “好吧。”叶开摊摊手,说一句话女孩子就脸红娇羞跺脚,果然只存在梦里:“我们回家吧,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我是你邻居呀,就住在你旁边!”苏清如眉头一皱,随后娇嗔道:“这你都忘了,我可要生气了,罚你二十天后跟我来天南大学看樱花,据说开的可漂亮了……”
  天南大学作为211重本,建校历史悠久,拥山环水,校园内绿树成荫,更是种植了许多樱花树,美丽无比,声名远播。
  半个月后《家有儿女》就拍差不多了,闲着反正没事,叶开就没推脱,应承了下来:“好,二十天后我陪你来看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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