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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梧桐叶落雁南飞 / 第三十章 比翼齐飞

第三十章 比翼齐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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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凯撒的寝宫不止两三处,而关押安的那处寝宫是在行宫的西南角,宫墙外走出两三丈就是凌空的无底悬崖,所以老凯撒把她一个人丢在那也不惧她能跑到哪里去。
  阴气森森的寝宫里尽是些冷冰冰、无生气的铜器皿,火辣辣的日头隔着窗棂照进来,也丝毫感觉不到暖意。安环抱着双膝躲在角落里止不住地留下两行清泪,她不明白世间为什么有如此多的险恶,方避过一劫却又落入虎口。
  她想蒲城,想靠着他温暖厚实的胸膛放声大哭一场,可真当她这念头甫一生出时,她忽然见到大门被人霍地踢开,她吓了一跳,擦了擦朦胧泪眼,却见到一个身姿高挑曼妙的身影似被人推了一把踉踉跄跄地朝前不断走来。
  “难不成又是被那魔鬼祸害的一个良家姑娘?”本着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念头,安瑟瑟缩缩地朝“她”靠近了两分距离,可一见到那张朝思暮想的脸,安先是一呆,随即一喜,待看清蒲城身上的女装,先是一怔,然后忍不住噗嗤一笑,笑完之后她像是一头乳燕飞奔着扑入了蒲城的怀里。
  安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把她的委屈、害怕全作了蒲城衣衫上的一江东流,哭完之后,蒲城揉了揉她的头发安慰道:“别怕,万事有我顶着。”
  安抽了抽鼻子哽咽着回道:“可你要顶不住怎么办?你来救我,我很开心,但现在我们两个就像拴在一条绳上的野狼,统统被人关进笼子里了。”
  听着安不伦不类的比喻,蒲城忍不住伸出食指刮了刮她的鼻尖笑道:“难道你不相信我的本事?”
  安转哭为笑道:“我信!我当然信。”随即她就将她的小脑袋埋进了蒲城的怀里。
  嘴上虽然如此安慰着安,可蒲城脸上的笑容却是一点一点地慢慢消减了下去,在方才来的路上他已然看到了,这处行宫中每隔十来米就有个站岗的士兵,而且暗里还不知道有多少个岗哨在盯着,也难怪老凯撒欺男霸女,坏事做尽,却没有人能跑到他的老巢里把他刺杀了。
  老凯撒不知为何这两天竟然没来骚扰蒲城和安,不过这样也好,平白多出两天让两人来思考逃跑的计策。不过令两人备受打击的是这四周就像铜墙铁壁似的,两个人愁得头发都快掉了一大半都还是没能想出逃出升天的法子。
  两天后老凯撒兴高采烈地回来了,看他得意洋洋的样子,看来不是打了胜仗就是又去剥削了一个小部落。果不其然,他命人带着一头鲜艳夺目的蓝孔雀回到寝宫,然后在那唾沫横飞地吹嘘着他的光荣战绩。
  可惜蒲城和安一个是听不懂,一个是不想听,老凯撒这一番媚眼算是全抛给了瞎子看,但他敏锐地感觉到两人虽然冷冰冰的不太搭理他,但毕竟没有再破口大骂或者寻死腻活,他也只当两人已经慢慢开始转变心态了。
  老凯撒安慰了一下自己就离开了这处寝宫,安饶有兴趣地看着被他遗留在宫殿里的蓝孔雀,只见这头百鸟之王胸颈处通体湛蓝,羽冠状如皇冠承在头上三寸处,它托着长长的尾羽,虽未开屏,但迤逦优雅的姿态实在是看一眼就令人心折。
  安想抚摸一下这头看上去美丽而高贵的孔雀,但这畜牲欺软怕硬,不敢对老凯撒手下的粗鲁汉子稍有反抗,见安这小姑娘柔柔弱弱却敢张喙就啄。蒲城被这孔雀的行径给气笑了,不由朝这畜生踢出一脚,这畜生也是机灵,扑腾腾展翅一飞就跃到了大开的窗棂上,然后施施然一扬尾羽高飞到了庭院之中。
  看着这一幕蒲城心有所动,既然逃不能出去,那飞又如何呢?
  第二天老凯撒终于听到小美人对他提了一个不是要求的要求——她要看风筝,风筝是什么他不知道,他只知道美人有点小要求他尽量满足就是,于是乎,老凯撒让手下稍稍放开了对两人的禁足并且允许他们只要不出庭院那就可以随便折腾。
  蒲城让老凯撒的手下寻来了大量的竹子和牛皮、粗布、粗麻绳,然后按照脑海中的构想开始动手。由于藏民没有放风筝的传统,所以安就像是个门外汉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蒲城而帮不上一点忙,所幸做风筝也不是什么难事,将竹节上该削的削,该穿孔的穿孔,该绑的麻绳的地方绑上麻绳,不过两天的功夫蒲城就做好了整体的框架。
  接下来的事就是将牛皮和粗布缝在一块儿做风筝的纸面,同时,为了糊弄老凯撒不让他起疑,蒲城还让老凯撒专门寻了个画师在那白色的粗布上画了一头活灵活现,展翅高飞的孔雀图。
  事毕之后老凯撒看着蒲城与安欣喜的模样只觉得他的洞房花烛夜真要到了,却不知两人暗地里早已计划好了逃跑,至于安则变成了蒲城的小迷妹,在她看来蒲城总能在自己最危险的时候搭救自己,可能这就是命中注定。至于蒲城,当某次深夜他爬出宫墙看到雪山无与伦比的高度和呼啸凛冽的寒风时,他忽然在想,利用风筝来逃出生天的想法是不是太蠢了?
  只是老凯撒不安分的举动越来越多,蒲城看着他眼底淫邪的光芒和逐日减少的耐心,在一个月圆之夜,他终于决定带着安出逃了。
  这一晚老凯撒很高兴,因为手底下的巫师今早给他批命说他能活到九十九岁,老话说人活七十古来稀,老凯撒遥想到自己还能在人间作威作福几十年,这一不小心就多喝了几口。几罐纯度极高的青稞酒下肚,酒酣耳热,淫念顿起的老凯撒就想去找两个小美人玩一场颠鸾倒凤的游戏。
  可当醉醺醺的老凯撒在护卫的搀扶下来到美人的寝宫时他却忽然傻眼了,偌大的寝宫里月明几净,但就是见不到一个活人的影子。毫无疑问,蒲城和安逃跑了,可他们两个人又不会飞天遁地,能跑哪儿去呢?老凯撒大着舌头将明里暗里的护卫喊过来正要训斥时,却忽然听到行宫里外吵吵嚷嚷的不时有人高呼着神迹。
  老凯撒心里头不大痛快,装神弄鬼的愚民手段他虽然经常用,但他却见不惯别人用,因为这会间接性的影响到他神授于权的神秘感。他骂咧咧地走到门外,可当他看清外面天空中的景象,他也忍不住揉了揉那双醉眼,瞠目结舌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一轮皎皎明月犹如匹练般悬挂在夜空中,迢迢银河牵着璀璨的星辰照亮了人间大地,行宫里的仆从们惊奇地看到,在巍峨峥嵘的圣洁雪山上,有一只巨大的白色孔雀乘着簌簌夜风在那自由地翱翔。
  白孔雀身姿优雅,忽而向东,时而向西,翩翩然有若惊鸿,婉婉然有若游龙,可只有当事人蒲城才知道,这些不过是因为他无法控制风筝方向而产生的假象而已。
  雪山上的风很大,蒲城和安幸亏在自己腰间和风筝的骨架上绑好了绳索,不然两人可真有可能被浩荡山风吹落,摔到崖底粉身碎骨,可纵然是这样,两人依然是被冻得脸色发青嘴唇发白。
  而更恐怖的危险其实还来自于山风的不确定性,蒲城无法控制风筝按照自己的意愿进行降落,忽东忽西,忽左忽右的气流更让风筝飘飘摇摇直如一株柳絮。眼看着风筝在巨大气流的对冲下即将撞上一处峭壁,蒲城一拉系在身上的活结,抱着安滚到了满是碎石子的小道上,而在外人的视野中,这只神秘美丽的白孔雀不过须臾就消失在了茫茫雪山之中。
  这骤然的坠落加上两人的重量,蒲城只能把自己作成了人肉垫子,只听得砰地一声他就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下撞击,纵然是铁打的汉子也吃不消这样的猛击,更何况他被冻得气血不畅,手足僵硬,这一下疼痛陡然放大了三四倍。
  听着蒲城极痛苦的一声闷哼,安一骨碌从他怀里跳了出来,心疼地扶起他忙问道:“你没事吧。”
  蒲城没有立时回应,而是等缓过这口气后勉勉强强地笑道:“这点小伤不碍事的。”
  虽然料想老凯撒应该不会再派追兵,但以防万一,蒲城还是让安扶着自己辨了一下山路后就爬下了雪山。也许是吉人自有天相,两人一路顺顺当当地下了雪山,除了被冻得快成冰雕之外,其他的倒也没遇到什么障碍。
  两人逃出来的时候身上是怎么轻盈怎么来,现在一俟逃出了升天,蒲城不由又想到,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四野茫茫,看来只能回村子找匹代步的马儿然后一路打听着回到拉萨再飞回南京了。
  虽然外面天寒地冻,但好在月光澄澈所以两人倒不至于像个瞎子似的满头乱窜,当安领着蒲城回到村子里时,所有人都已安然地进了梦乡,村子里是如此的安详而静谧,而安的大黑马也被萨德衣满带了回来,这家伙也算有些良心,竟没有昧下这匹马儿而是依旧把它拴在了安的帐篷外。
  瞅了一眼四周,安和蒲城飞快地闪身进了帐篷,看着熟悉的物事,安有些黯然有些难受,连日来的打击让这个小姑娘身心俱疲,要不是还有蒲城可以依靠,恐怕她这小小的人儿可真想沉湖辞世了。
  蒲城拍了拍她的肩头稍作安慰,这会时间充裕,他也不急着催她,就让她安安静静地和她熟悉的故土作最后的别离吧。
  这会儿藏民们都已睡死了,蒲城点亮了油灯也不虞会有人看到,他收拾了一套安替他裁剪的藏族服饰,却忽然瞥见安走到帐边取下一块女红织物,虽然针线活算不上精细,但蒲城瞧着织物上绣的字却有些好奇地问道:“这是你绣的字吗?这两个藏文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安摇摇头,缅怀地说道:“不不,这是我阿妈缝的,这两个字的意思我听阿妈说是普兰的意思。”
  普兰两个字让蒲城微微一怔,因为他只听安说过这儿叫卓尔部,却从未想到这儿竟然会和普兰有所关联。见蒲城一脸疑惑,安就随口解释道:“听阿妈说我们这儿以前叫做普兰,但后来莫德凯撒不喜欢普兰这个名字,于是就让我们将名字改成了卓尔。”
  如果这儿是普兰,那自己去过的另一个普兰又是什么地方?往日里只道是寻常的细节此刻纷纷涌入脑海,在这儿蒲城未曾见过一处的现代化基础设施建设,收不到一点点的基站信号,蒲城本以为只是地域偏僻所以不曾通路修桥,但想到卓尔部、莫德凯撒的行宫无一不是处处透着古老原始的风采,蒲城渐渐有些明了,恐怕事情并不像他想得那样简单。
  他抬起头看向安,声音发涩地问道:“那你听说过拉萨、日喀则、西藏、中国之类的地方吗?”
  安摇摇头问道:“从没听说过这些地方。除了普兰之外我只听部落里的人说过,在遥远的东方有个强大神秘的帝国,他们生活的土地富饶而又广阔,他们的牛羊多得就像天上的繁星,你看我们部落里的布啊绢啊听说就是从他们手上换回来的。”
  蒲城心头的不妙感越来越重,他沉声问道:“那个帝国叫什么?”。
  安苦思冥想了一会儿忽然瞪大双眼回道:“好像是叫……叫什么大汉朝。”
  大汉朝?难不成自己穿越到了一千多年前?蒲城吓了一跳,心神无主地后退了一步,他发现脚下有个硬物便低下头一看,只见一个绛红色的牛皮钱包正安安静静地躺在那儿,这钱包的款式分明与自己的一模一样,蒲城好奇地弯下腰捡起钱包打开后一看,里面果然是自己的银行卡和身份证,可他想到几天前自己在那处茅草屋里捡到的钱包不由脸色一白,他从怀里取出钱包一比对,两个钱包果然就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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